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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其他类型 > 孙小圣折天记:笑翻三界 > 第115章 业火莲·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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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山废墟的业火池泛起涟漪时,青铜菩提结出的男婴已长成垂髫童子。沙小净摩挲着琉璃化的东皇钟,钟壁映出童子腕间业火灼烧的梵文——正是玄奘圆寂前未写完的《涅盘经》残句。朱大聪的钉耙生出青苔,苔纹拼成高老庄的阡陌图,而孙小圣的青铜独眼已能望见三界外游荡的饿鬼道。

\"该渡忘川了。\"

盲眼沙弥的残魂从池底浮起,手中紫檀木鱼裂开,内藏半幅黄泉舆图。图中忘川不再是幽冥之河,而是由八十一难因果拧成的麻绳,每个绳结都拴着沙小净的轮回残片。

渡船是截菩提木。船首雕刻的怒目金刚突然开口,口中含着龙女的逆鳞:\"上船者,需舍一魂作船资。\"话音未落,朱大聪的钉耙已生锈成沙,孙小圣的虎皮裙褪作飞灰,唯沙小净的琉璃钟荡起涟漪,震落童子腕间三簇业火。

忘川水在子时沸腾。八百无面佛从浪中站起,佛掌托着的不是莲台,而是东皇太一被肢解的脏器。沙小净的琉璃钟突然倒悬,钟口喷出玄奘的脑髓香,香气凝成降魔杵刺穿佛阵。混战中,童子突然跃入川水,化作条银鳞白龙,龙角处嵌着\"贪嗔痴\"三劫碎片。

\"翠兰...\"朱大聪望着龙腹处的麦穗胎记怔住。白龙长吟震碎业火池,池底升起九重青铜塔,塔檐悬着人皮灯笼,灯罩上画着沙小净在流沙河底啃食自己的十二种姿势。

孙小圣的火眼在塔顶照见真相——最高层供着玄奘的琉璃头骨,颅腔内跳动的不是舍利,而是太一的半颗魔心。当沙小净的降魔杖刺入颅腔,整座灵山突然淌出金色血液,山石皲裂处伸出万千佛手,掌心皆刻着\"我相非相\"。

混战间,白龙突然盘成莲台。朱大聪的钉耙在龙鳞上犁出《往生咒》,孙小圣的青铜独眼映出塔底封印:那里沉睡着金蝉子的初世法身,袈裟上绣满未度的八万四千劫。

\"原来你我皆是香火...\"沙小净的琉璃钟在悲鸣中碎成齑粉。业火池突然干涸,露出底下沸腾的青铜海,海中浮沉着所有取经人的头盖骨,每片骨上都刻着同一偈语:**\"渡人者自渡,焚身者长生。\"**

当第一缕晨光照透灵山,童子的白龙身躯开始石化。朱大聪的钉耙开出优昙婆罗,孙小圣的独眼结出菩提子,而沙小净散落的琉璃碎片里,正缓缓站起个眉眼如玄奘的少年比丘——他腕间钟痕犹在,掌纹却已成新的忘川河道。

腐船残骸在此时彻底湮灭,残木上生出的紫竹却指向北方星野。那里有座倒悬的青铜钟山,山脚跪着十万个正在剜心的沙小净,山巅云雾里隐约传来第八十三难的晨钟。

青铜钟山的倒影压碎云层时,流沙河的水突然变得粘稠如血。沙小净赤足踩在河面,琉璃化的足底烙下焦黑的梵文,每个字迹都渗出东皇太一的气息。朱大聪的钉耙生出肉芽,耙齿间缠着高老庄的麦根;孙小圣的青铜独眼淌出金泪,泪珠坠地即燃起三昧火,火中跃出七十二只焦尾猕猴,朝着钟山方向叩首悲鸣。

\"这山在吃时辰。\"孙小圣抓碎额间蛛网,火眼刺破山脚迷雾——十万个沙小净的幻象正用降魔宝杖剜心,每剜一次,山体便拔高百丈。心尖血顺着山脊流淌,凝成\"贪嗔痴\"三劫的篆文,山腹深处传来东皇钟的哀鸣,与沙小净腕间业火共鸣。

渡河用的是龙尸。童子所化白龙的残骸浮出水面,龙骨间嵌着翠兰的银簪。朱大聪摩挲簪头珍珠,珍珠突然裂开,露出内里蜷缩的麦苗精魄:\"过了这河...是不是就能回家?\"话音未落,龙尸突然痉挛,脊椎爆出七十二根青铜倒刺,将三人钉在尸背上强渡血河。

山门是两扇正在咀嚼的佛唇。唇缝滴落的不是唾液,而是玄奘十世诵经的声波,触及龙尸即化作锁链。沙小净的琉璃钟虽碎,掌心却浮出《楞严经》的刺青,经文如活蛇般游向佛唇。唇齿啃噬经文的刹那,十万剜心幻象齐声嘶吼,震得钟山落下青铜血雨。

\"进山需舍耳识。\"守门的石罗汉突然睁眼,眼眶里游着两条无目龙。孙小圣的火眼迸出金芒,却见罗汉脑后连着脐带,另一端没入山体——那脐带竟是金蝉子初世留下的佛筋!朱大聪的钉耙劈向脐带,带断时涌出的不是血,而是八百卷带牙印的《法华经》。

经卷展开成阶梯。三人踏着血字登阶时,石阶突然翻卷成舌苔,舌面凸起的味蕾竟是缩小的人面星辰,每个星辰都在重复沙小净轮回时的遗言。沙小净的琉璃化蔓延至脖颈,他撕下喉间一片琉璃掷向舌根,碎晶中炸出玄奘的残影:\"剜心非渡劫,你等皆是太一舍利...\"

山腰处突现孽镜台。镜中映出的不是倒影,而是东皇太一被分食的场景:灵山诸佛撕扯他的四肢,金蝉子剜出佛心,龙女抽走脊骨...镜面忽然淌血,血珠凝成沙小净降生时的襁褓,布帛上\"小净\"二字正在被业火焚烧。

\"破镜!\"孙小圣的独眼喷出三昧火,火中却现出花果山覆灭的真相——当年砸碎仙石的并非金箍棒,而是东皇钟的初鸣。朱大聪的钉耙在此时生锈断裂,耙头滚落镜台,砸出个带麦香的窟窿:窟窿那端,翠兰正在青铜棺内产子,婴孩啼哭与钟山共鸣。

沙小净的掌心经文突然暴长。刺青化作八万四千条经绳捆住孽镜,镜面炸裂的刹那,山体伸出佛手擒拿三人。那只手长满玄奘的独目,掌心纹路正是流沙河的水系图。混战间,朱大聪突然跃入掌纹,钉耙残柄插入\"爱别离\"的沟壑:\"秃驴!把翠兰还来!\"

山河震颤。钟山顶的云雾散开,露出东皇钟的真容——钟口倒悬,钟锤竟是金蝉子的金身。十万剜心幻象突然合一,化作沙小净的琉璃法相,法相心口插着降魔宝杖,杖柄刻满未度的八万四千劫。

\"现在明白了吗?\"法相的声音带着钟鸣回响,\"你们每渡一劫,都在将太一的神魂钉回钟内...\"

孙小圣的火眼淌出血泪,他望见钟内真相:所谓东皇太一,不过是金蝉子剥离的恶念,而沙小净正是镇守恶念的活锁。

决战在子夜来临。朱大聪吞下翠兰的银簪,肉身暴涨成青铜巨灵,每一寸皮肤都刻着高老庄的田垄;孙小圣剜出独眼化作火丹,七十二道分身自焚成锁链;沙小净的琉璃身躯彻底破碎,露出内里玄奘的转世佛骨。

当降魔宝杖刺入倒悬钟的\"嗔\"字裂痕,十万幻象同时超度。钟山崩塌成青铜雨,雨中浮现金蝉子的初世遗言:**\"劫是自渡舟,相是未醒禅。\"**

腐船残骸从河底浮起,船板生出新的紫竹。沙小净的佛骨沉入流沙河,河面开出八十一朵业火莲;朱大聪的青铜身躯化作麦田守望像;孙小圣的火丹坠入花果山废墟,山石裂处抽出新芽。

而在所有故事的终点,倒悬钟的残片凝成枚青铜骰子。骰子\"我\"面朝上,静静躺在无字碑前,等待下一批渡劫人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