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析扫着上面的每一行字,在鬼怪杀人的如今,明显被人掐死的痕迹在唐娇娇尸体上尤为明显。
包括指甲里的dNA还有衣服上甩的血迹,都说明对方压根就没想过处理尸体,而是让她就这样躺在最为显眼的地方。
方析握紧了手机,低沉着脸色,衍信集团的员工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去,至少还有魂虫作为第二次意识的寄存。
可如果对方将魂虫取出来的话……
他不敢想象易言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和态度,被虫种啃食的人无法轮回和看见自己发小死亡,究竟哪个对她的打击更大。
“方析,方析?”
谢小昙见方析拿着手机沉思,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连声呼唤也没回应。
“嗯?”方析回过神来,将手机放在一旁,继续刚才的话题,“所以你们想好是走还是留了吗?”
“我反正不会走,这么危险的地方,我不会让你独自一个人面对。”谢小昙当即表了态。
李责在旁边看得是咬牙切齿,但为了谢小昙也只能留下,“我也不走,来都来了。”
他的理由牵强到都不用去戳穿什么想法。
赵玉则是捏着自己的笔记本摇头,“我想走,可是如果能记录下这边发生的事,或许对我的研究有帮助。”
她是半忧半喜,能学到怎么修炼成尸仙,或许自己就不会再平庸,但出现意外她又害怕。
一直在小队里最没存在的叶落生默默的开口了,“我得走。”
他抬眼看向每个人,阴郁的双眼里只有对自己的利益,“说白了,这里这么危险,我没必要留着。”
方析一挑眉,同意了他的看法,“可以。”
这个叶落生看起来最没存在感,却是小队里唯二能看见各种灵异东西的人。
在方析没加入捉鬼小队前,许成功一直用高薪水诱惑叶落生带他们去各种地方探险。
只可惜叶落生只能看见,对诡异东西毫无反制手段,才让方析加入小队以后越来越失去存在感。
安排好小队里的人员去处后,方析给小助理下达了一条命令:让在泽鹿市里的周越泽去认领唐娇娇的尸体,不能让易言知道。
如果知道了,要解释「虫种」的事就过于复杂。
更可能被失去理智的易言迁怒,那他方析的死亡预言真就提前实现了。
小助理当即回复了一个:明白。
并询问方析需要给周越泽寄回收「虫种」的专用道具吗?
方析想都没想的回了个:要。
有唐娇娇的「虫种」在手里,他才有更多的理由靠近易言。
那个防备心极强的女人,总得要有和她相关利益的事才好靠近。
与唐娇娇失联的一天,易言把手机打到没电都没办法拨通那个电话。
像是人间蒸发一样。
几百个无法接通的电话将她的希望一点点堙灭。
“娇娇她到底去哪里了啊?!”易言烦躁的坐在沙发里。
林子乐的夜场被迫停止营业,易言也因为要观察闫新翠的一举一动而回到了这里。
奔波劳累的一天,垃圾桶里的纸巾全是她的鼻血,有所好转的双腿疲软到挪一步都不行。
其余人都出了包厢,独留易言和这个超大屏幕里的直播间。
闫新翠依旧面带微笑的讲着诡异故事吸引那些喜欢刺激的听众。
易言望着那张脸,心里全是厌烦,“真是太会装了。”
明明芯子换了人,却没一个发现,闫新翠也就是生得太早了,不然一定是个顶好的演员。
“我倒是觉得你跟她比起来也差不多了。”黑影双手环臂浑身放松的坐在沙发里打趣。
易言无力的转动眼珠子给了他一个眼神,“我从来也没说过我是什么好人啊。”
真是好人她能什么都学吗?还专门骗人不带眨眼的。
“不,我是说现在的做法上,你曾经做过比她更过分事。”
在黑影说完以后,易言随手抄起手边的东西砸了过去,可惜穿过了黑影的身体,安稳的落在沙发里。
“不要拿我的前世和我现在混为一谈。”
她厌烦黑影的一点就在这里,总爱回忆从前。
真那么喜欢她的前世怎么没见他去陪葬啊?还在人间晃荡。
重新聚集起身体的黑影扭头看向易言这边,“我不仅现在要说,以后也会说,直到你想起来一切为止,你欠我的还没还,怎么能逃避。”
“哼,阴间不是有什么奈何桥孟婆汤吗?我能转世肯定也是走过奈何桥喝过孟婆汤的,了却俗世一切,你要是不服可以去阴间找给我喝汤的人理论。”
易言的语气也不落下风,丝毫不受黑影的那套前世债今生还的理论影响。
岂料,黑影在听完易言的话以后幽幽道:“你没有走过那里更没有喝过汤,是你自己选择的遗忘。”
如同小时候自我封印起见鬼能力一样……
“什么?”易言撑起身向黑影确认,“什么叫我自己选择的遗忘?”
“你不会想知道的,连我都不清楚你当时怎么想的。”黑影对于易言的疑惑,答非所问。
“……”
得不到清楚回答的易言缩了回去,她真的很不喜欢黑影这副谜语鬼的模样。
有什么不能直说吗?难怪自己的前世不喜欢他,哦,包括今生的自己。
每一点都在自己的雷区踩来踩去。
堵住鼻血的纸再次被浸透,易言认命的换上干净的,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停。
目光也在大屏幕里的钟月婷直播间注视。
屏幕里的闫新翠今天穿得很知性,白色衬衫配上灰色西装外套,包括还带了副白色手套。
易言眯起眼睛在闫新翠的那双手套上打量,总觉得厚度不对劲,“你有没有觉得闫新翠的手套有不自然的鼓起?”
虽然很轻微,但那绝对是包扎的绷带痕迹。
“她的手受伤过。”黑影一针见血的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很奇怪啊,她有什么需要伤到手的?”易言百思不得其解,那天斗法的时候伤到的也只有那颗头颅。
“难道尸仙仪式需要割手臂?”她提出了这个想法。
“……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