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想到周暮竹那羞愤欲绝的声音……
凌傲雪的俏脸瞬间冷了下来。
如同覆盖了一层寒霜。
一股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
名为嫉妒的火焰,猛地窜起。
难道……
凌傲雪不敢深想。
但越想控制,那画面就越发清晰地在脑海中勾勒。
温婉的二嫂,灵动的小师妹,还有那个……
到处招蜂引蝶的臭小子。
“林星云,你这个……臭小子。”
凌傲雪咬着银牙,从齿缝里挤出几个字。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睡袍的边缘。
指节泛白。
心里又酸又胀。
还带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怒火。
她猛地拉开门。
清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向走廊。
走廊空空荡荡。
书房门紧闭。
周暮竹和霁月儿的房门也都关着。
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她的幻觉。
但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
属于周暮竹身上的兰草幽香。
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暧昧气息?
凌傲雪的心。
瞬间沉了下去。
一股冰冷的寒意。
混合着强烈的酸涩和委屈。
将她整个人淹没。
她砰地一声关上门。
背靠着门板,胸口剧烈起伏。
清冷的俏脸上。
第一次出现了近乎委屈和……受伤的神情。
臭小子!
混蛋!
虽然早就明白。
自己万万不可能独自占有林星云。
也早就做好了面对这一天的准备。
可当这一天真正来临的时候。
凌傲雪的心里,还是难受不已!
……
与此同时。
另一边的客房内。
姜火舞同样辗转难眠。她躺在床上。
睁大眼睛看着装饰华丽的天花板。
脑海中反复回放着林星云弹指废巅峰、挥手平高楼的绝世风姿。
那冷酷霸道的身影。
如同烙印般刻在灵魂深处。
恐惧?敬畏?
不。
此刻占据她心神的。
更多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和……渴望。
渴望靠近那强大的力量。
渴望了解那个谜一样的男人。
这五年。
林星云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他的变化,如此之大。
姜火舞一边好奇,一边……
忍不住沉溺!
就在这时。
她似乎也隐约听到了走廊里不同寻常的关门声和细微的动静。
出什么事了?
姜火舞坐起身。
侧耳倾听。
庄园的隔音极好。
她听不清具体内容。
但那几声急促的关门和某种压抑的情绪波动。
还是让她敏锐地察觉到。
如今林家内部。
似乎并不平静?
……
书房。
林星云依旧立在窗边。
身影融入沉沉的夜色。
云家祖地方向。
那股腐朽而狂暴的能量波动。
正如同苏醒的远古凶兽。
在千里之外发出无声的咆哮。
葬天棺?
活死人?
垂死挣扎的虫子。
动静倒是不小。
林星云缓缓闭上了眼睛。
周身的气息彻底内敛。
如同归鞘的绝世凶刃。
所有的旖旎、杀意、躁动。
都被压缩到了极致。
他在等。
等云家那所谓的“葬天棺”
开启。
等那些不知死活的“活死人”
爬出坟墓。
等这场注定席卷一切的狂风暴雨……
降临。
届时。
他会用最直接、最冷酷的方式。
告诉整个云家。
乃至整个觊觎林家的世界——
犯林家者。
唯有一途。
死。
而他林星云。
回来了!
……
另一边。
钱崇祥的书房。
汗味混合着浓烈的雪茄烟雾。
加密通讯器屏幕幽光闪烁。
映着他那张被汗水浸透、油光发亮的胖脸。丝绸睡衣领口被扯开。
露出肥厚的脖颈。
“再确认一遍!绿荫市!所有能量监测点!给我盯死!一只苍蝇飞过云家祖地范围都要记录轨迹!”
钱崇祥对着话筒嘶吼。
唾沫星子横飞。
抓起旁边冰镇的毛巾胡乱擦着额头、脖子。
毛巾瞬间湿透大半。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
在平板上疯狂划动。
一串串加密指令流水般发出。
屏幕上代表钱家隐秘资产的图标。
正以惊人的速度变灰、消失。
转向更深的暗网层。
“暗金计划!执行度百分之七十!快!再快!”
钱胖子喉咙发干。
抓起桌上的冰水灌了一大口。
水顺着嘴角流下。
浸湿了睡衣前襟也浑然不觉。
突然。
加密频道里一个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钱崇祥浑身肥肉一颤。
小眼睛瞬间瞪圆。
死死盯住主屏幕上刚刚弹出的、来自云家祖地边缘某个隐秘监测点的数据流。
能量读数……
爆表了!
不是那种狂暴的外放。
而是……一种更深沉、更粘稠、带着浓郁死气的恐怖波动!
像地底深处有什么东西被强行撬开了棺材板!
“葬……葬天棺!”
“真的来了!”
钱崇祥的嘴唇哆嗦起来。
脸色惨白如纸。
“妈的,云无极这老疯子!”
“他真敢开!真敢开啊!”
手指颤抖着。
几乎握不住通讯器。
完了。
这已经不是风暴。
是灭世的洪水!林家这艘船……能抗住吗?
……
绿荫市边缘。
某个伪装成废弃气象站的监测点。
屏幕上的能量读数彻底疯了!
不再是跳动的数字。
而是一片刺眼欲盲的血红!
警报声尖锐到撕裂耳膜!
“头儿!读数……读数爆表了!仪器……仪器要撑不住了!”
一个年轻的男人脸色煞白。
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手指悬在紧急切断的红色按钮上方。
却不敢按下去。
监测点的负责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此刻死死盯着屏幕。
浑浊的眼珠里映着那片恐怖的血红。
空气仿佛凝固了。
带着一股铁锈味。
混合着腐朽泥土的腥气。
正疯狂弥漫出来1
“不是撑不住……”老者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是……那东西出来了!它在……呼吸!”
……
云家祖地深处。
祠堂早已被一种非人的死寂笼罩。
所有云家高层。
包括那几位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宗师巅峰长老。
此刻都像被抽掉了脊椎骨。
瘫软在地。
瑟瑟发抖。
汗水浸透了他们的华服。
在地面洇开深色的痕迹。
祠堂中央。
原本供奉祖宗牌位的区域。
地面如同活物般蠕动、沉降。
露出一个巨大无比、深不见底的方形洞口。
浓得化不开的黑暗从中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