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屋中,许悠挠了挠头,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说,你要给女娲做局?!”
魏森神色凝重:“是,如果李畅尸体被发现,很快警察就会发现他缺少了心脏。而安全屋的存在,让他的真正死亡时间成谜,最后警察一定会怀疑到我身上。”
许悠思忖道:“cc说过,这个世界有一批清理者,专门清理知道了世界真相的人。如果警察怀疑到你身上,一定会派出清理者来对付你。”
“是,要的就是清理者行动,只有这样才能顺藤摸瓜查到女娲的踪迹。”
“可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一旦被清理者发现你知道了世界真相,你就会面临巨大的危险。”许悠担心道。
“试一试才知道。放心,就算真的被发现,我也不会透露出关于诡异世界和桃源的任何事情。”
许悠摇了摇头,道:“太冒险了……太冒险了,你是拿你的命在开玩笑。女娲是怎样的存在,我们又是怎样的存在,简直是蜉蝣撼树……”
魏森嘴角却扬起了一抹极浅的笑意,看向许悠道:“蜉蝣撼树么?我倒是觉得……极有意思。”
许悠闻言微微颔首:“好吧,看来你有一个非要找到女娲的理由。”
“是的。”
“那么这个空间是怎么回事?还有火灾的事情。”许悠问道。
“这是一个诡器,安全屋,之前李畅的尸体就一直在这儿。至于火灾……”
魏森简单给许悠说了一遍她的作案手法,其实很简单,将李畅的尸体拖进厨房紧闭门窗,然后打开煤气灶让煤气泄露。
最后就是在厨房用电热水壶烧一壶热水,等到热水烧开的时候,电热水壶的开关会从加热跳到保温。
而在高浓度的煤气之中,一个电器开关跳动带来的静电和摩擦极容易会引发爆炸。
“不愧是我森姐!”许悠感慨地摇头。
这一系列的操作根本不像是普通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关键是她还如此冷静沉着。
如果不是因为cc明确说过男人和女人不是同一个物种,许悠都要怀疑魏森跟她不是同一个物种了。
二人沟通完毕回到家徒四壁的房间。
“害,我去搞点大棚用的塑料膜回来把窗户跟门糊一糊还能住。”
魏森本来以为许悠在玩抽象,没想到她真的找来了一大卷大棚用的塑料薄膜。
于是两人一起将房间封好直到后半夜。
别说这玩意儿保温效果极好,两人找来了尚且还能用的棉絮铺在地上,也可以将就一晚。
关掉手电筒的光,空荡荡的房间里陷入一片黑暗,只有城市的霓虹在焦黑的天花板上映出浅浅的光斑。
“后面怎么办呢?你好像没有家了。”许悠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
“你可真会说话。”魏森回应道。
家?
魏森感觉像听到了一个全新的名词。
曾经李畅说过要给她一个家,这里就是李畅给她的家,但是被她亲手毁成一片狼藉。
而她,也没有过去的记忆,莫名出现在这个世界里,也没有家人,何来的家。
“其实吧这个房间里就是味道有点冲,等再透透气,我们打扫一下也还能住。”
“嗯,将就住吧。”魏森对住宿要求不高,眼下她也没有工作,确实资金方面有点困难。
“那今晚还进副本吗?”许悠问。
魏森思考了片刻,道:“今晚我不去了。”
她必须留足精神对付现实世界里即将发生的一切,她即将要过招的人是女娲手下的清理者,这些人只怕比诡异更难对付。
许悠:“行,我今天还是去一趟。”
“嗯,注意安全。”魏森下意识道。
“你在关心我!”许悠语气难掩讶异。
“……睡觉。”
“嘿嘿。”
黑暗里,魏森并没有丝毫困意,看着天花板上的光斑,她尝试放空大脑。
可是诡异世界、女娲、以太集团这些事情像一团乱麻一样缠绕在脑子里,让她根本没办法什么都不去想。
尤其是关于程晚柠的事情。
在跟桃源长老谈论到程晚柠的时候,他有在刻意避开一些话题。
关于程晚柠,一定还有更多的秘密。
只不过……
魏森揉了揉额头,她什么也想不起来,那些秘密无论是林泽还是长老恐怕都不会主动告诉她,甚至他们知道的也不一定准确。
过去的记忆……
诡异世界的副本,能够给她提供一些帮助,就像是从智慧小学开始,每一个副本都是跟程晚柠与以太集团有关系的。
如果一直不停地过副本,或许能够知道更多程晚柠过去的事情。
这一夜,虽然家没了,但是魏森难得一夜无梦。
翌日清晨她醒得很早,一旁许悠还在睡眠之中。
魏森看了一眼时间,才早晨六点二十,这个点,道士他们应该还在副本之中。
“跑!跑!”忽然身旁的许悠浑身抽搐起来,嘴里不停地念着。
魏森疑惑看去。
道士究竟在诡异世界里遇到了什么?
如果这个时候将她叫醒又会发生什么?
不,恐怕是叫不醒她的。
去了诡异世界的人,意识已经不在肉体之内,现在肉体做出的反应,更像是一种肉体和意识之间的量子纠缠。
毕竟人还没有死,如果身体死了,那么无论意识在诡异世界里发生了什么,也不会做出任何反应。
“自求多福吧。”魏森留下一句话后离开。
李畅的尸体已经送去火化,由他的父母操办后事。
魏森车祸后,很少和李畅的父母往来,但是今天她不得不去一趟。
今天她特意穿了一身黑色的风衣,戴上组织给的黑色墨镜,走在街上给人一种生人勿近的感觉。
魏森来到灵堂的时候,因为时间尚早,只有李畅的父亲守在这儿。
“节哀。”魏森透过墨镜,看到李畅父亲右眼和心脏处的微光,再看他的表情,虽然表现得很悲伤,可她最懂这种假装难过。
李畅父亲看到魏森,嘴唇颤抖:“小森啊……苦了你了。”
魏森扶着墨镜,她戴墨镜的主要原因并非为了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而是想要遮住眼睛,不让别人发现她真正的情绪。
李畅父亲说着,颤颤巍巍走向柜子从里面翻出了一个文件夹递给魏森:“小森,你是阿畅的妻子,这个东西……算是阿畅留给你的……最后的礼物。”
说着李畅父亲老泪纵横。
魏森没有兴趣欣赏表演,反而是对那份文件很感兴趣——
李畅给她的最后的礼物,会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