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玄参见状,目光再望了望身旁其他同僚。
可同僚们见儿科圣手都没有办法,他们医术没有白献之厉害,束手无策只能低着头了。
没办法王玄参只能亲自上场了。
王玄参慢慢闭上眼睛,给宝妞一直把脉,接着又把皇太女的眼睛打开,再用特殊工具张开宝妞的咽喉。
整个流程走完,又详细盘问凤仪宫的宫女太监:“最近皇太女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都吃了什么东西,奶娘是何人?”
伺候婉皇后的心腹林嬷嬷仔细回忆就说:“皇太女最近的症状是食欲差,慢慢的消瘦,睡眠的时间也拉长了,以前白日里都喜欢到处玩,最近这几个月都不爱玩了,就想睡觉。”
听完林嬷嬷的话,王玄参太医若有所思点点头。
看着王玄参太医的严肃表情,身旁几位太医心里都七上八下。
大家内心都很惶恐,完了完了,平日里少见王玄参这么严肃,难道连他都搞不定吗?
王玄参继续问:“奶娘负责皇太女饮食吗?”
“负责的,皇太女喜欢奶娘熬的粥,每天皇太女都要喝一碗垫垫肚子。有时候会喝肉粥,红豆粥,百合粥......”
林嬷嬷认真的交代每个问题。
接下来王玄参让一位李太医亲自去厨房检查食物,李太医接到任务匆忙小跑出去了。
很快,李太医气喘吁吁的跑回来,用袖子快速擦了擦额头的汗,喘着声对王玄参说:“厨房里有日常用到的羊肉,牛肉,鸡鸭鱼,还有百合,枸杞,红豆.......”
王玄参继续找人问:“奶娘在哪?”
只见一副老实人相貌平平,皮肤略白,个子粗壮的奶娘走进王玄参的视线。
“你是奶娘?叫什么名字?”
奶娘低声说:“是,奴婢叫春霞。”
“春霞,你可知红豆是不能和滴水观音混合一起吃的吗?”
“尤其是经常吃。”
奶娘一楞,内心害怕了,说话就不太利索:“奴婢不,不知,何为滴水观音,皇太女喜欢奴婢熬的粥,奴婢每天就变着花样做。奴婢有尽心尽力伺候主子的。”
王玄参向光庆帝拱手说道:“禀皇上,臣查探了一番,皇太女之所以长睡,食欲不振,是因为服用了滴水观音。”
“滴水观音本无色无味,有很多医者都从未接触过。”
“臣也是早年在外面游学的时候,认识了一位江湖郎中,有幸和他一起救治了一位富人子弟,才学到了一些知识。
“滴水观音和红豆一起吃,就成了一种慢性毒药。”
“日积月累,身子就因此虚弱,还会进入到长睡的状态。最后就是悄无声息的死亡了。”
可见这幕后凶手很有远见。
这下毒的手段极其高明。
时间一长,大家就会认为是皇太女的身子不好才去世的。
光庆帝听完震惊了。
该死的,千防万防,家贼难防。
原来害自己孩子的竟然就是身边照顾她的奶娘。
光庆帝暴怒了,如同火山爆发一般。
他俩眼死死盯着奶娘,突然“砰”的一声,光庆帝一脚狠狠踹在奶娘的胸口上,恶狠狠踩着奶娘说:“朕要诛你九族,你说,到底是什么人指示你这么干的。”
奶娘用尽力气赶紧挣脱扑通跪在地上,拼命磕头,头上也开始冒冷汗了。
她满脸害怕极了,一直向光庆帝、婉皇后磕头,“皇上,娘娘,不要啊,千错万错是奴婢的错,奴婢死不足惜,是奴婢对不起你们。”
“奴婢也是迫不得已啊。对方用奴婢的孩子威胁,奴婢不得不顺从。对方认为是皇太女挡住了前途,她塞给奴婢一百两,还有一瓶滴水观音,吩咐奴婢每天把滴水观音滴在粥里。”
“每天看着皇太女沉睡,奴婢的良心也受到煎熬。”
“皇上,奴婢什么都说了,只求一死,还请娘娘保我孩儿,不要罪及家人。求娘娘开恩。”奶娘一脸恳求看着婉皇后能帮忙说清。
婉皇后震惊,凶手竟然是贴身伺候宝妞的奶娘,平日里奶娘的待遇是不错的,看她照顾宝妞还算心细。
婉皇后还经常给她赏赐布料,给赏银。
没想到她对奶娘都这么好了,她还敢下毒手给宝妞。
就算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只要向婉皇后坦白,婉皇后还是有能力去帮她解决的。
人心终究换不来人心。
听完奶娘的话,光庆帝震怒大喝一声:“福全,传令下去,彻查加害皇太女此案,找出幕后指使者,我要把她千刀万剐。”
“这贱人就直接杖毙,族人全部诛九族,让那些奴才都看看背主的下场。”
光庆帝身边的心腹福全大总管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紧弯腰低头回应道:是,皇上,奴才现在就去办。”
福全说完就快速走出凤仪宫。争取尽快抓到幕后指使者。
很快就有几个侍卫拉着奶娘出去,压着她趴在长凳子上一棍一棍的打,直接活活打死了。
就在这时,宝妞迷迷糊糊的醒过来,缓慢睁开眼睛就听到身旁有母后的抽泣声,又看到光庆帝在和王玄参太医商量怎么开药方解药。
宝妞从光庆帝和太医口里得出,自己是中了滴水观音的毒才一直沉睡。
宝妞想起来自己好像是睡很久了。
她好像在梦里见到了天道老爹,梦里的老爹手指轻轻一触宝妞的额头,宝妞才醒过来的。
唉,看来天道老爹是知道自己遇到危险了才来梦里相助的。
都怪自己现在是小宝宝,能力太弱了,被别人下毒了都不知道。
外头这时传来宫女的声音:“皇上,药熬好了,是否现在端进来?”
光庆帝和婉皇后听到宝妞的药熬好了,慌张的心终于落下一半了。
光庆帝随即转头看了宝妞一眼:“端进来吧,吹凉了喂给你们主子喝药。你们主子怕苦,喝完药再给她一颗蜜饯甜甜嘴。”
宫女福身应道:“奴婢记下了。”
后面福全大总管急匆匆过来,眼神示意光庆帝出来说话。
俩人快速走出来找个小花园没人的地方,福全往光庆帝耳边悄悄禀报,“皇上,幕后凶手竟然是安荣妃,但重要的线索断了,可能是安荣妃第一时间收到风声,找人把线索解决了。”
光庆帝大哼一声,“反了反了,她是嫌活腻歪了,胆敢暗害宝妞。”
“贱人,要不是看在大皇子的面上,朕真想杀了她。”
“这个事,如今没证据了。”
“现在证据不足,朕不好出手,你如实去告诉皇后,让皇后后面再找个机会收拾她。”
“福全大总管心领神会点点头说道:“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