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小说旗!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蝶儿话音刚落,骆仪菀便怒吼道:“简直一派胡言!”

外头蝶儿猝不及防听到她的声音,吓了一跳。

缓过来后,脆声道:“我说的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谎言,便叫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骆仪菀站了起来,这次五花没阻拦,她径直冲了出去。

“你就是拿你全家人的性命起誓,说的也都是谎话,为了给自己弑主找借口,竟诬蔑我杀人,真是无耻至极!”

蝶儿毫不畏惧地迎上她满是怒火的眼神。

“府医那里有脉案,蜜儿死的那天我有没有看诊,他有没有建议我用第一桶井水调药,一查便知。”

骆仪菀冷笑:“便是你真在那天看过府医又如何,证明不了你去过竹园。”

“是证明不了我去过竹园。”蝶儿回道,“但起码可以证明我有去竹园的可能,院里的丫鬟也都知道你那会一个人出了院。”

骆仪菀正待反驳,冯清岁从小房里出来,对两个司狱道:“时辰不早了,明日再审罢。”

两个司狱点头道:“好。”

旋即给蝶儿松绑,押着她离开刑房。

蝶父蝶母也被一同带走。

冯清岁看向骆仪菀:“你要留在大理寺,还是回国公府?”

骆仪菀差点脱口而出“回府”,想起府里还有个庄姨娘,险险打住。

“我想回承恩侯府。”

她回道。

冯清岁微笑道:“没有承恩侯府这个选项。”

骆仪菀:“……”

这不摆明想要将她留在大理寺吗!

凭什么!

她咬了咬牙,憋屈道:“我留在大理寺。”

冯清岁便把她交给了司狱。

司狱道:“夫人,我们这里只有大牢,只能将您送到牢里去歇息,您放心,我们给您安排的是独囚室,很干净,没有蟑螂老鼠跳蚤。”

他不提蟑螂老鼠跳蚤还好,一提骆仪菀顿时全身起鸡皮疙瘩。

“我好歹是准一品命妇,就不能给我安排到别处?就算让我在你们公堂待一晚上都成。”

司狱摇头道:“公堂只有升堂才能用。”

骆仪菀脸色一黑。

“我长嫂不是也被你们带到大理寺了吗?她歇在哪里?”

司狱回道:“也在独囚室。给您安排的独室就在她隔壁。”

骆仪菀;“!!!”

那她岂不是要整宿对着申氏这疯婆子?!

天哪。

她宁愿回尚国公府,也不想留在大理寺牢房和申氏面对面过一晚上。

把她院里的人都召集起来,全都围着她,她就不信庄姨娘还能害得了她的性命。

然而司狱听了她的更换请求后,面无表情道:“我们只负责将您带到囚室,您想回府,得找冯夫人。”

“冯夫人在哪?”

“刚出了大理寺,可能明日会过来。”

“……”

纵是骆仪菀千不情万不愿,也还是被带到了独囚室。

独囚室只有四五平米大,除了门上有个送饭的小口外,连扇窗都没有。

室内只搁了一张简陋的木床,床上铺了一张草席,席上搁着一团黑乎乎的被子,床尾摆了个恭桶。

还没进去,骆仪菀就感觉自己闻到了尿骚味。

脸色一青。

“我不进去了,你搬个凳子过来,我就在门口坐着。”

司狱:“虽然我们鲜少有牢犯越狱,也鲜少有人劫狱,但凡事都有个万一,您坐在牢房门口,万一有重刑犯越狱或有劫匪杀进来,岂不是枉送性命?”

骆仪菀:“……”

她咬了咬唇,看向隔壁囚室,问道:“我长嫂真的住在这里?”

司狱点头。

似是猜出她在担心什么,补充道:“您放心,独囚室的墙都是特制的,保管听不到任何声音。”

“隔壁捶墙也听不到?”

“是的。”

骆仪菀心中稍安。

没有申氏打扰倒也还行。

她闭上眼,睁开,一咬牙,走进了独囚室。

司狱道了一声“晚安”便关上房门,从外头锁上,连门上送饭菜用的小口也都拉上来。

室内果然如司狱所说,听不到半点声音,骆仪菀呆站在原地适应了片刻,才走向那张窄小的木床。

刚要坐下,忽而想到司狱提起的蟑螂老鼠跳蚤,又立刻站了起来。

床上的被子都乱糟糟的,谁能保证没有跳蚤?

可屋里连把椅子都没有,她又不能一直站着,迟疑片刻后,还是伸手将被角提了起来。

略抖了抖,没有东西跑出来。

她屏着气叠好被子,又把草席拿起来抖了几下,见确实没有脏东西,方铺了回去,安心坐下。

这一坐下,鼻尖的尿骚味又浓了几分。

她嫌恶地看了眼床尾的恭桶,心中后悔不已,方才应该让司狱提出去的。

如今想丢也丢不成。

只好从怀里取出帕子,捂着鼻子。

帕子是熏过的,散发着茉莉花香,她闻了一会,才好受了些。

今日的周岁宴是她一手筹备的,天没亮就起来,又因设计戚氏不成被冯清岁和纪长卿揪着不放,一整天不曾歇息。

睡着后又中了炭毒,眼下一坐下来,上下眼皮就跟抹了浆糊一样,止不住贴到一起。

“算了,睡吧。”

她心想。

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用想,天亮了一切都会好起来。

便侧身躺了下来。

冰凉的草席驱走了不少睡意,但她忍了下来,躯体渐渐放松,睡意越来越沉。

半睡半醒间,耳畔忽然传来婴儿“咯咯咯”的笑声,她悚然一惊,猛然睁开眼睛。

却发现室内漆黑一片。

墙上的油灯不知何时熄灭了。

“来人!快来人呐!灯灭了!”

她惊恐不安地朝房门喊道。

无人回应。

她蓦地反应过来。

若这囚室的墙壁能隔绝外界所有声音,岂不是也能隔绝她的声音?

她岂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这个念头一出,她心中恐慌又涨了一倍,弯腰捞到自己的鞋子,匆忙套上,摸黑走到门后,用力敲响房门。

“来人!给我点灯!”

室内只有她的声音回荡。

她捶得手都发麻了,还是没有人出现。

婴儿笑声再次传入耳畔。

笑着笑着,就成了尖锐哭声。

瞬间将她带回往尚宸囟门扎针那一刻。

“闭嘴!”

她用力捂住双耳。

“快给我闭嘴!”

哭声却依然如同魔音一般,灌入耳中。

就在她被婴儿哭声折磨得几欲发疯之时,尚国公府里,尚至淳也陷入了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