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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海和柳氏又被抓了,此事竟无人知会姜隐,许是他们知道,只是她没问,他们也不愿告诉她,让她费神。

“你知道多少,且细说我听听。”姜隐来了兴趣,一手靠在桌面上,目光灼灼看向姜悦。

原来今日王氏下葬后,王虎从城外回来,连孝衣都未脱便直奔兴安衙门击鼓喊冤,口口声声称姜海夫妇害了他母亲的性命,这才有了二人再度入狱。

“如此看来,这案子还没完。”姜隐指尖轻叩桌面说着。

姜悦点头:“他们喊冤叫屈,一个说吃酒到半夜三更才归家,另一个咬死自己整夜在屋里照顾醉鬼,分身乏术,”

“柳氏更是声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她曾与王氏打架,却场场都输,为了给自己摘除嫌疑,她损起自己来是丝毫不在意自己的面子。”

姜隐勾唇淡淡一笑,又有什么,但凡能证明自己的清白,让他们二人给对方泼脏水也是可以的,只是这回他们倒难得的没有指责对方。

没有人证和物证,只怕不能将姜海和柳氏如何,而且她心底隐约觉得,王氏之死,或许,或许真不是他们做的。

待回到侯府时,门房便说白日里李府尹派人送来一封信。

姜隐与余佑安并肩而坐,一道儿拆阅。

李府尹信中说的正是姜海和柳氏被控谋害王氏一事,只是眼下他一时间也没寻到证据,想来问问可否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地方。

李府尹写这封信的意图,是想询问余佑安和姜隐,问他们是想让姜海吃官司,还或是随便吓几句就放出去。

姜隐凝眉思忖,姜海眼下这般落魄,关进牢里反是便宜了他。沉吟片刻,她吩咐人回话。

“既然李府尹没有找到证据,那便依律公事公办吧。”

姜隐派人给李府尹传了话才惊觉不妥,毕竟李府尹是兴安府衙的府尹,若以后被自己随意插手案情,那她岂不是成了仗势欺人的败类吗。

“无妨,”余佑安宽厚的手掌轻抚着她的发顶,宽慰道,“李府尹精着呢,哪些事能卖人情,能容人过问且无伤大雅,哪些事需滴水不漏,他自有分寸。”

姜隐心头一松,一股隐秘的滋味在舌尖泛开,这便是权力的滋味么,难怪世人削尖脑袋也要往上爬。

姜海和柳氏只被关了一夜,便因证据不足放了出来,回去便同王虎发生了争执。姜海怒骂王虎逆子不孝,竟然敢状告老子。

王虎却只冷冷一句话就将他钉在原地:“你被亲生儿女告官断亲难道还是头一遭吗,足见你是个什么货色。我今日便明明白白告诉你,我王虎,根本不是姜海的儿子。”

遮羞布被当众撕开,左邻右舍探头探脑地打量,窃语声如风,这桩丑闻顷刻间传遍街巷。

据说王虎与姜海撕破脸皮后,当即就将这对“吸血”的跗骨之蛆赶出了宅子。

听到这里,姜隐豁然开朗。难怪姜海明知王虎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却不捅破,恐怕打的就是吸髓啖肉的主意,只要他顶着“父亲”的名头,王虎就得一辈子养着他。

只是如今王氏横死,王虎怒火攻心之下,自然不想再养这个他原就不想管的父亲。

姜隐心烦意乱,端起茶盏又嫌弃地放下,而后眼巴巴地看着站在对面的芳云和翠儿,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芳云便摇了摇头。

“少夫人,您方才已经吃了两碗冰粉了,万万不能再贪凉了。”

她哀叹了一声,垮下身子软绵绵地靠进玫瑰椅圈,百无聊赖地望着二楼的窗外。

此处居高临下,恰好能看到朱雀街的一段盛景。

虽说她这铺子在青林街上,但这两条街市十字交叉,因着青林街也路宽,所以她坐的位置,刚好能看到那里的情形。

朱雀街的两侧兵甲森然,百姓被阻隔在外,人头攒动,议论声嗡嗡如潮。

“好你个机灵鬼,我就猜到你会躲在这儿看热门。”胡氏的笑声从二楼的楼梯口传来,人未至声先到。

“姐姐不也来凑热闹了?”姜隐挑眉问着。

胡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扭身探头看向窗外,她的位置正好背对着朱雀街,想看清还得背过身去。

“难得西林国派使臣来访,上一回还是五年前的事了,我怎么能错过这个看热闹的机会。”说着,她接过了小二递来的冰粉,舀了一勺,“你家侯爷也去迎接了吧?”

姜隐点头,目光却黏在了胡氏的那碗冰粉上,喉头微动,差点就淌下口水来。

此次西林使团来得突然,便是连余佑安也不过是早了五日晓的,陛下将接待西林使团的差事交给了赵盛。

时间仓促,赵盛连日驱策百官,忙得人仰马翻。

余佑安麾下京畿卫戍营此次承担护卫之责,亦是昼夜难安。昨夜他特意告知,使团队伍约莫会在此刻行经朱雀街与青林街交汇处,她便掐着时辰来了“马路记”二楼。

她原本打算着在这里,一不用与旁人挤,二来还能一边看一边吃冰粉,只可惜她没忍住,提前把冰粉吃了。

“你家伯爷也去了吧?”姜隐问

胡氏点点头,勺子一顿:“也不晓得陛下让他去做什么?听说此回来使队伍中,有一位西林公主,是来我们这儿挑夫婿的。”

胡氏压低声音,带着促狭的意味道:“你说他们西林是不是没男人了,还巴巴地跑到咱们这儿选婿。”

姜隐嗤笑:“许是西林的男儿都入不得这位公主的眼吧,指不定都长得歪瓜裂枣的。”

胡氏不置可否,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道:“这几日你可得叮嘱你家侯爷,让他千万别往前凑,他长得好看,小心人家瞧上他。”

姜隐笑了笑,不甚在意:“放心,咱们朝中有个‘萧潘安’在,其他人都得往后排。”

胡氏自然晓得她指的是萧自闲,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来了来了。”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不远处的人群如沸水翻腾起来,兵士横戟阻拦,逼着他们后退。

姜隐探头,胡氏转过了身来,两人齐齐探头至窗外,看着百姓被逼着往后退让。

玄甲卫兵擎旗开道,铁蹄踏碎长街的寂静,其后便是萧自闲和余佑安并辔而行,紫色官服与银甲相映,威仪赫赫。几位大臣紧随其后,姜隐觉得眼熟,却叫不出名来。

赵盛随后策马出现,他身侧是一名异装男子,必定就是使臣首领。

再往后,数驾华盖马车迤逦而行。倏地,其中一辆马车的车窗帘子被一只莹白如玉的手挑起,探出一个头来,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