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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隐抱着宣哥儿踏入清慈宫时,进了太后的寝宫,太后一如既往地歪在凤榻上打盹,听到姜隐进来的脚步声,才缓缓睁开了眼。

“安国夫人来了,哎哟,这回终于把宣哥儿也带来了。”太后立刻来了精神,撑着玉枕坐直了身子,朝着下方伸出了手,“来,宣哥儿过来,让我瞧瞧。”

姜隐屈膝行礼,借着起身的动力。在太后期盼的目光之中,将宣哥儿往前推了一把:“宣哥儿,快给太祖母请安,太祖母有好东西给宣哥儿。”

鎏金步摇垂下的金珠流苏随着她的动作轻晃,在她低垂的眼睫上投下细碎光影。

太后一听这话,连连道是,忙不迭地让宫婢将她准备的小玩意拿上来赠予宣哥儿把玩。

姜隐就坐在下方,看着太后细细打量着宣哥儿。

如今宣哥儿还小,名义上的生母早亡,记得她模样的人已然不多.余佑安武将,兴许萧自楠也是武将的缘故,所以宣哥儿的星眉剑眸已有雏形,一眼看与余佑安竟有几分相似。

见太后就着烛火眯起眼打量着宣哥儿,她便知太后定然也听到了那个传闻,无论如何,她终归是要帮着陛下的。

姜隐拢在袖里的手指蓦地收紧,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只希望过了今晚之后,他们能相信宣哥儿不是萧自楠的孩子。

细细瞧过宣哥儿后,太后又同他说了几句话,就被单纯的宣哥儿逗乐了。

“哎呀,你家宣哥儿当真有趣,我那些孙儿曾孙什么的,就没这么有趣的时候。”太后摸了摸宣哥儿的脑袋,看向姜隐说着。

“说起来,当初宣哥儿的祖母惠姐儿也曾由我看顾过,她与齐阳长公主相伴在这清慈宫,虽二人差了些年岁,但我也一直将她视作自己的女儿一般看待。”

太后突然长叹了口气,忆起往昔来:“后来,她们一个嫁给了当时的兴安侯,一个嫁给了林章平,原本关系好好的两人,也慢慢断了联系。”

姜隐垂眸盯着青砖上浮动的花影,不知她突然说起这些是何用意,只能默默听着。

“后来,惠姐儿病逝,余府又遭奸人陷害,齐阳急得不得了,但林章平就是不愿替兴安侯在陛下跟前进言,她一怒之下便搬出了林府。”

太后说到此处,不由拿帕子拭了拭眼泪,一旁的宫婢小声安慰着,她才像是忽然间回过神来。

“瞧我年纪大了,就会忍不住说起这些陈年旧事,你们年轻人不爱听。”太后自嘲一笑。

姜隐自然不好让她的话掉地上,忙道:“太后娘娘,我过府时便不曾见过我那福蒲的婆母,您同我说这些,倒是让我能想象出,她定是一个温柔娴熟的女子。”

太后点点头:“是啊,惠姐儿便如她的名一样,贤惠大度,处处忍让齐阳,后来嫁到兴安侯府,更是上敬公婆,下敬夫君,只可惜她福薄啊,没过多久好日子。”

姜隐绞着帕子,看到宣哥儿突然冲过来扑向自己,忙伸手接住,将之抱到了膝头。

孩子还是抱在自己怀里安心。

“今日我同你说这些,也是想告诉你,其实看待安哥儿,我也是一种看待孙子的感觉,若是有什么事,你们这些做小辈的可不能瞒着我这个老婆子。”

这句话,倒是叫姜隐品出几分意味来,看样子太后今夜这番絮叨,就是在提醒自己,若有什么事瞒着他们,趁早坦白了。

而眼下他们最关心的便是宣哥儿的身世,所以这是在提点自己,让她说实话?

姜隐笑了笑,点了点头:“是,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妾身确实遇到了一件事儿,只是想着太后年老体弱,所以不敢打扰太后。”

太后一听这话,忽然坐直了身子:“你这傻孩子,有什么事,尽管说。”

“此事说来也算是家丑一桩,宣哥儿的……”

“皇后驾到。”

太后正伸长了脖子想听清楚姜隐的话,刚听到宣哥儿三字这个紧要关头,殿外突然传来高喝声,她当即变了脸色。

姜隐一怔,方才还奇怪为何皇后今日没出现,不成想心里一记挂,她便来了。也好,一个是糊弄,两个也是糊弄,都一样。

姜隐立刻抱着宣哥儿站了起来,太后见状,伸手拍了拍凤榻扶手,皱眉瞪着从外头进来的皇后。

一番见礼后,皇后在太后下首坐了,姜隐免不得又往后挪了个位置,待众人都入了座,皇后开了腔。

“每回母后都能抢先召见安国夫人,今日连宣哥儿都一道召过来了。”皇后笑道,转身冲着姜隐腿上的宣哥儿招了招手,“来,宣哥儿过来让我瞧瞧。”

太后要瞧宣哥儿,她老眼昏花,姜隐还放心些,此时听得皇后也要仔细打量宣哥儿,她就心里直打鼓,可又不能拒绝,只好慢慢地将宣哥儿放在了地上。

谁知宣哥儿一落了地,没往皇后处跑,反而往一旁拿着八哥的宫婢跑了过去,奶声奶气地与只鸟儿对起话来。

姜隐忙起身冲着皇后欠身:“皇后娘娘莫怪,宣哥儿自由散漫惯了,平日在府里就是个小霸王,咱们都压不住。”

话是这么说,但姜隐一句呵斥或是劝导都没有,皇后不由上下打量着姜隐,心里已暗暗给她按上了抗旨不遵的名头。

但姜隐却只是一脸为难地看了看宣哥儿,目光扫过太后,最终落在皇后身上:“还望娘娘体谅,后母难为,妾身实在不敢同宣哥儿大声。”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皇后自然不能强人所难,只好笑着点头,看向太后:“母后方才与安国夫人聊什么呢?”

一听她提起这个,太后便忍不住冲她翻了个白眼,一脸的不悦。

“方才安国夫人正与我说她的一桩难事。”说着,摆摆手,“哎呀,不管了,安国夫人,你接着说,你方才说安哥儿怎么了?”

“啊,我方才想说什么来着。”姜隐闻言,苦恼地挠了挠脑袋,“哦,想起来了,我方才想说宣哥儿的姨母,也就是我那不争气的二妹妹。太后皇后居于宫中,定然不知此事。”

“她居然伙同自己的夫婿,设局诓骗自家爹娘,就只为了诈银子以供夫家使用,一光不到的光景就将三千多两嫁妆银子都挥霍一空。”

说到此处,姜隐长叹了口气,苦恼地看向二人:“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您说我遇上了这样的事儿,这往后二妹妹若是求到我这里来,我该是帮,还是不帮。”

“你方才要说的就是这事?”太后探身看着她道。

“嗯。”姜隐点点头,看到太后一脸失落地靠了回去。

一旁的皇后用眼角余光冲着斜对角的宫婢使了个眼色,便见她挪了出来,须臾又从殿外匆匆进来。

“回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余侯醉酒耍起了脾气,正四处寻安国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