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宅。
凌晨两点。
时柒闻了闻衣袖:“这一身臭汗,我去洗个澡吧。”
被裴聿反手裹进怀里,学她撒娇:“~人家现在就要。”
时柒捧起他的脸:“很快的,等我一下。”
裴聿丧气地松开手。
待时柒从洗浴室里出来,头发湿哒哒的滴着水,就看见裴聿呈大字型躺在卧室的床上呼呼大睡。
时柒俯身上去,望着他的脸——
多么英俊的混血脸,这张轮廓分明的脸,直挺的鼻子,混合着少年感的爹味,足以令任何一个女人爱上。
时柒轻轻地吻在他的额头。
俩人结婚三个多月,可时至今日,两人都没有真正睡过。
每次到同房时,总会有这样那样的原因……
时柒轻笑了一声,在他额头航落下香甜的一吻。
裴聿翻了个身,从后面抱住时柒,紧实的大腿压着她。
一夜过去。
次日早上醒来,时柒正背着身子穿戴内衣,裴聿突然冒出:“我来帮你穿。”
“哎呀!”时柒吓了一跳。
转过身的同时一见是裴聿,立马又赚回来,捂住胸口:“你背过去。”
“好了我不看。”
时柒侧过脸回头一瞧,他果然背转身。她于是继续扣铁扣子,突然有一个扣不上去,时柒发出一声叹息。
裴聿闭着眼睛,两手腾空:“我闭着眼睛给你扣上怎样?”
时柒吞了下口水。虽说两人是夫妻,但是两人至今从未发生过亲密行为,时柒在他面前赤身裸体总觉得不好意思。
“嗯。”
裴聿嘴角上扬,闭着眼,手非常熟络地伸向她身后,几乎是一瞬间,铁扣就系上了。
“你怎么这么熟练?”时柒凝神蹙眉,不可思议地望着他。
要知道,刚她自己系内衣扣,都半天没系上。怎么他这么轻松就系上了?
“你这扣子是拉钩的,不像她们。”裴聿轻描淡写随口一说。
“她们?”时柒眨了眨眼:“她们是谁?”
!!!
裴聿瞳孔一缩!
瞬间明白自己说错话了。
“看我这记性,书房里还有一傫文件等着要交给电影协会呢,你等着啊,我去去就来。”说完便掉头向楼上走。
“等喂喂——”
只听见噔噔噔几声,裴聿迅速上了楼。
好像正要去处理很紧急的事。
时柒抿嘴一笑,这么不禁逗。
她知道他的过往,她曾经不在意。但是以后,她会在意的。
吃过早饭,裴聿开着车将时柒送往幻仙公司。
中途的时候,时柒突然说:“昨天我和导演打了招呼,今上午有点事,要晚一些到。”
后视镜里,裴聿的脸上看不出变化。
但他足足注视着前方有十来秒没有吭声。
半响,才停下车:“你去吧。”
时柒心里咯噔一下,有些内疚,但还是淡定地钻出车门。
她坐着电车一路去到愚园公寓。
昨天傅砚之给她打过电话,说让她过去一趟,细菌扩散,傅南城快不行了。
时柒于是匆匆忙忙地推开公寓的雕花铁门,上了二楼。
就看见吴婶和傅砚之守在傅南城身旁,傅南城闭着眼,嘴唇比之前更加苍白、干裂。
整个人、整个房间呈现出一抹前所未有的死寂。
“怎么回事?”时柒立马坐到附南城身旁。
吴婶抹着泪,傅南城眼眶红红:“病毒扩散至全身,很快就会抵达大脑。除非有解药剂,否则,就这几天了。”
时柒紧紧攥着手心,前两天她在实验室里看到很多瓶瓶罐罐,想来或许有解药。但是,如何取到呢?
何况,这个男人真的值得自己为他付出这么多吗?
她可是有丈夫的人!
“这个戒指是在他房间发现的。”裴聿将一枚金丝绒的小方盒递给时柒。
时柒抬眸看了眼,便打开来。
里面是一枚鸽子蛋大小的粉钻,里面刻着“吾爱时柒”几个字。
时柒颤抖着看着盒子。
“他一直是爱你的。”傅砚之低沉地道:‘或许以往他不懂得如何爱你,但他心里一直有你。”
时柒轻呵一声。
此刻她心理矛盾极了,那些碎片化的场景再次出现。这时傅砚之再次递过来一本日记本,上马秘密麻麻写着时柒的名字。
此景此景,时柒好像在哪里见过?
想起来了!
上次傅南城父母第一次上幻仙找傅南城羞辱时柒时,就扔给她看这个本子。
顿时,时柒热泪盈眶……
过往的一切统统涌上心头。
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
脑海里那个霸道高冷的男人,那个嘴上从不说爱的男人,永远跟她唱反调的男人,在寂寞深夜里,在本子上一遍遍写下她的名字。
“我想办法去找武田要解药。”时柒注视着附砚之的眼睛,肯定地说。
“时柒。”傅砚之叹口气:“舅舅他欠你太多,不必为他再去冒这个险。这会害死你的!”
“欠?”时柒低下头:“我又何尝不是亏钱他,永远在和他逆着来。”
“可是……”
“不必说了。”时柒俯视着床上的傅南城:“照顾好你舅舅,还有,为了放置他们找上门来,你舅舅先住到复旦校园的沈老师家吧。”
虽然时柒还没有给沈知南提起,但他们都是红党人,且以时柒与沈老师、沈景心的交情,他一定会同意。
傅砚之流露出务必敬仰的表情,开着傅南城的车,呵时柒一起将他送到了沈老师家暂住。
临走时,时柒将一捆钱递给沈知南:“上次景心换骨髓的事我已经告诉砚之医生,他正在寻找匹配的骨髓,这些钱,先拿着用。”
“这怎么好意思!”
“拿着。”时柒握住沈老师地手:“我不要让景心死,也不希望看到傅先生出问题。就拜托你了。”
沈老师重重地点点头。
傅砚之请了假几天,专门留下来照顾傅南城。
走出复旦校园,时柒长长地吸了口气,接下来,她将要继续让自己深陷牢笼,与武田大佐周旋。
一想到武田那非说地身材,体毛茂盛的黑皮肤,油腻的香肠嘴,时柒一个哆嗦。
即便这样,她还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