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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庆没拉板车,直接把牛当驴骑了。

这段时间以来,牛一直喝灵泉水,早就不是普通牛能比,二十里土路,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走完。

进了城,王大庆翻身下牛,牵着它先去了供销社,购买农作物所需的种子和农药。随后,他照着记忆在城北找到那家黑书屋。

黑书屋老板是旧社会遗留下来的书商。

之所以称作“黑书屋”,不仅是因为这个时代不允许私人售书,更体现在那离谱的价格上。

王大庆心里早有预设,进门后按照记忆直奔农学和医学书籍区,开始翻找目标书。

“小伙子,这本《十三夺门针》,可是华山派的绝学啊,诞生于先秦时期,不但能治病,还能学会失传秘技。”

老板眯着眼神秘兮兮地说着,将一本泛黄破旧的书放到他面前,“一般人我可不卖,见你长得福气十足、仙道有缘,才特意拿出来。只收你八块。”

王大庆头都没抬,翻着书页淡淡道:“你就不怕我举报你卖违禁书?”

当初破四旧运动期间,全国各地焚毁封建迷信书籍,有些精明人便趁机从各地收集古书低价或白捡,然后流转到边境较为宽松的地带出售。

黑书屋里的书大多便是这么来的。部分孤本未来或许会有价值,但老板手上这本显然不是。

如果没记错,这书是民国时期的盗版小说,章节还缺几页,也就值几张废纸的钱。

老板看他年纪小、眼生面孔,是想宰一笔。

王大庆借机直接砍价。

老板见状不慌不忙,又换了一本书凑近身来蹲下:“听你口音,是朝阳公社那边来的吧?”

王大庆不搭理他,继续翻《草药集》。

老板又开口:“你运气真不错,昨儿我刚收了一本鄂温克的狩猎古籍,要不要看看?”

王大庆一边看书一边回应:“我可没听说鄂温克有独立文字。”

“是当年闯关东的汉人帮忙整理书写的,少说也有五十年历史,算是古籍。你要是感兴趣,三块钱给你。”老板笑道。

王大庆把手头书籍整理在一起:“这几本,加起来十块。”

老板眉头一皱,夸张叫道:“二十多本孤本,你怎么好意思只出十块?”

王大庆指着其中一本书冷笑:“你连本盗刷的民国小说都能当绝学卖,我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老板真是死性不改,那本所谓“鄂温克狩猎古籍”,其实是本质量低下的民国爱情小说,只是封面做得看起来精致点罢了。

他没想到王大庆一眼就看穿,愣了一下,但很快换了副神秘模样压低声音:“十五块,附赠一个消息。”

王大庆知道,这老板之所以敢在县城开黑书屋,背后肯定有人撑腰,消息渠道不一般,于是也动了兴趣,打算花这五块钱试试含金量。

“黑市上出现了你的画像。”老板收钱后爽快地说道。

王大庆微微讶异:“悬赏令?”

“还没到那个程度,只是小范围内有人打听,说画像模糊。我早年拜过宫廷画师学艺,一眼就认出是你。”老板眉飞色舞。

后面这吹嘘的部分,王大庆直接当耳旁风,强忍着听完,见再无有用信息,便抱着书籍离开。

“这黑心商人的话能信吗?”王大庆一边骑牛离开,一边琢磨着。

离开前,他顺道去了国营饭店,卖了二十斤熊肉,赚了一百块便返程回家。

出城那段路上,他总觉得有目光盯着自己,但回头一看又什么都没发现,便归结为牛儿太精神,引人侧目罢了。

不久后,他循着铁轨返回民主屯。

而这时,城门口冒出几个农夫打扮、身材健硕的汉子。

“这小子很鸡贼,我就多看了两眼,他就察觉到了,眼睛不停地扫。”一人冷冷说道。

“别看他一副小白脸模样,我有确切消息,他会打猎。你俩跟上去看看他住哪。”草帽汉子压着帽沿吩咐。

“好的,老大。”两人点头,骑上自行车离开。

“哼,冤有头债有主,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草帽汉子冷笑,又问:“去国营饭店那边的兄弟没露马脚吧?”

“放心,老大,那边兄弟是老江湖了,十句话里九句真假混着说,对方根本摸不清头脑,绝不会暴露。”一人拍胸口保证。

草帽汉子点了点头。

他正是大年二九那天,在朝阳公社跟着徐白虎蒙面袭击王大庆的其中一人。

王大庆当时猜测,他们是徐白虎花钱请来的,这话对也不对。

草帽汉子顶替了原先收钱的人。

他是黑市管理小队长,那天黑市前有人调戏张红梅,他未能有效维持秩序属实失职。若王大庆向上举报,哪怕黑市背后有默许,也必须处理。

若真被官方取缔,幕后老大说不定会拿他顶罪入狱,连累家人更不值得。因此他必须先下手为强,把王大庆这个风险苗头掐掉。

这边。

王大庆并不知已被人盯上,骑着牛慢慢沿铁轨走着,心中计算着今天的收入。

在朝阳公社卖熊肉得了五十块,卖给国营饭店得了一百块,扣除十五块买书、三十块买种子和农药,加上早餐与牛儿伙食,共支出五十块,今日净赚九十。

“总余额二千四百四十五块七毛,还是穷得要命。”

王大庆不由得感叹。按前世购买力折算,大概也就三万元出头。

“得继续打猎,灵泉空间的耕种和养殖也不能放松。尽快达到万元户,才能从容应对即将到来的变局……”

王大庆认真思索着短期与长期的计划。毕竟他今生无亲无靠,全靠自己打拼,没有基本盘可不行。

上午十点半。

张红梅在村小学教书。

李大夫和陈倩则去了诊所上工。

王大庆家里只有马国宝一个人在工作室刷家具油漆,院门外却站着一个陌生老汉,竟没人注意到。

王大庆骑牛回来,见老汉面生,便问:“叔叔,有事吗?”

“我是铁钩屯的刘大春,来找王大庆的。”老汉回道。

王大庆眉头一紧,难道昨晚的事没处理干净?铁钩屯的人还想来找麻烦?

“你是谁?认识王大庆吗?”刘大春继续问。

人都找到家门口了,王大庆也不躲,翻身下牛让牛儿自己进院:“我就是你要找的人。”

刘大春扑通一声跪下。

王大庆赶紧上前去扶:“新社会讲平等,不兴这套。叔叔有事请直说。”

这院外可不少碎嘴邻居,一个老汉当街跪自己,转头就能传成千奇百怪的版本。

然而刘大春膝盖却像粘住地面一样,死活不肯起来。

王大庆无奈,只好架着他的胳膊将人带进院子,关上门后才开口:“说吧,找我有什么事?”

“我……我不知道怎么开口。”刘大春搓着手,显得十分局促。

王大庆松开他的胳膊:“那你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我儿子叫刘高。”刘大春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