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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潇潇看着苏倾城凹陷的双颊和干裂的嘴唇。

曾经那个光彩照人的苏倾城不见了,现在的她像一具行尸走肉。

“江宋那老头说明天要举行追思会。”叶潇潇轻声说,“你要去吗?”

苏倾城的手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在泥土中抠着。“我不去。”

叶潇潇劝道,“他们已经接受了事实,你也该……”

苏倾城站起身来打断了叶潇潇的话,”我说了我不去!”

她沾满泥的双手颤抖着,“你们要放弃是你们的事,但我不需要什么追思会,因为郢郢还活着!”

她的声音在山谷中显得格外清晰。

叶潇潇看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眶湿润了。

回程的车上,苏倾城一直盯着窗外,手里紧握着那片金属残骸。

雨水在玻璃上蜿蜒而下,她想起沈郢出事前一天,她非要让他去京市。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心痛得快要死掉。

如果她不让他去京市,他的飞机就不会坠机……

是她害了沈郢,都是她的错。

苏倾城没去京市,只是回了苏家。

自从沈郢出事后,她就一直住在苏家。

苏家别墅灯火通明,这是她爷爷奶奶吩咐人点的

她进了别墅,看到她奶奶坐在沙发上。

苏老夫人看到苏倾城进来,朝她伸手,“孩子,过来。”

苏倾城站在原地没动,“奶奶,有事吗?”

苏老夫人家苏倾城不动,自己站起身来,对苏倾城道,“去京市参加追悼会吧,算是和过往做一个了断。没了沈郢,你也要活下去啊。”

苏倾城不喜欢听到这种话,好像沈郢真的永远离开她了一样。

她嘟囔,“奶奶,我不去,你们为什么都觉得死了?”

“半年了,倾城。”苏老夫人声音沉重,“我们也都希望沈郢还活着,但事实就是事实……”

苏倾城不愿意再听,上了楼。

刚上楼,江淮许的电话打过来了。

她接了电话,“江老,有事吗?”

“嗯,江淮许也没多少精气神,沈郢出事的阴云笼罩在每个人身上。

他接着说,“阿郢已经走了,华英的一些事情可能需要你去处理。”

“需要我?”苏倾城皱起眉头,\"沈郢从来不跟我说这些。。\"

“这是阿郢之前立下的遗嘱条款。”江淮许语气仍旧低沉,“他说如果他失踪超过六个月……”

苏倾城冷着脸,“他为什么会说这种话?”

江淮许在电话里沉声说,“我也不知道,之前他提过一次,然后就跟我说了下,以后他手下华英的东西都是你的。”

苏倾城沉默了。

过了许久,她才说,“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苏倾城下了楼,对苏老夫人说,“奶奶,我去趟公寓。”

是之前沈郢的公寓。

苏老夫人不放心,“我陪你去。”

苏倾城快步朝外面走,“不用了,我一个人可以的,江老头也坐在那边住着。”

江老头是江宋,她奶奶认识。

江宋自从上次沈郢交代他照顾她,便一直留在韵城,肃清层邀请江宋来家里吃过饭。

苏老夫人一听江宋在,也放心了些。

她又交代,“你早点回来。”

苏倾城没答话,离开了。

一到公寓,苏倾城就去了书房,书房还保持着沈郢离开那天的样子。

苏倾城坐在他坐过的沙发上,手指抚过桌面每一寸,仿佛这样就能感受到他残留的温度。

这半年来,她几乎翻遍了房间每一个角落,纯粹是活在回忆里。

今天她来这边却并不是为了回忆。

而是江淮许的话让苏倾城奇怪,奇怪为什么沈郢能预料到这件事。

苏倾城再次将整个书房找了一圈,无意中碰到书架第三层,书本后面传来轻微的\"咔嗒\"声。

一块看似实木的书架面板突然弹开,露出一个小型保险箱。

苏倾城的心跳加速,这是什么?

保险箱需要密码叠,她毫不犹豫地按下自己的生日。

竟然真的是。

随着一声轻响,保险箱开了。

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部旧手机和一份标有华英二字的文件。

手机已经没电了,苏倾城颤抖着插上充电器。

屏幕亮起的瞬间,她的眼泪夺眶而出。

壁纸是他们一起看星星时的合影,沈郢从背后抱着她,两人笑得那么开心。

手机里几乎没有任何内容,通讯录是空的,短信箱里只有一条草稿。

——倾城,我爱你,不管我在哪里,我都很爱你,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我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只有好好活着,才有希望。

苏倾城心口狠狠地疼痛起来。

为什么沈郢早就知道他会遇到这种事?

正当苏倾城困惑之际,她自己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奶奶打过来的。

她接了电话。

窗外,雨停了。月光透过云层,照在苏倾城苍白的脸上。她擦干眼泪,不想将难过传染给奶奶。

苏老夫人说,“.明天之后,一切就尘埃落定了。你还是搬回苏家住吧。”

苏倾城却道,“奶奶,我得去一趟京市。”

苏老夫人叹息道,“倾城,逝者已矣,你不再强求了。”

苏倾城并不是强求,而是想知道沈郢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她回到卧室,从衣柜深处拖出一个行李箱,开始往里面塞必需品。

镜子里的女人瘦得脱形,但眼神却比半年来任何时候都要坚定。

她要去京市。

“郢郢。”她对着空气低语,仿佛他能听见,“我知道你还活着。这一次,无论你在哪里,无论要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会找到你。”

她最后看了一眼床头两人的合照,然后关灯走出房间,月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楼下,苏倾城已经叫了车,次日便到了京市的追思会。

追思会的白花已经送到,整齐地堆放在门厅。

苏倾城绕过它们,无声地推开通往后花园的门。

夜风拂过她的面颊,带走最后一滴眼泪。

六个月来,她第一次有了方向,而不仅仅是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