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风想把人推开,林荡揽在她腰身的手不松,就着这个姿势倾身,拾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把温度往下调几度。
直到有凉风吹来,他才缓缓开口,回她的语调多了几分认真,“好,我明白你的想法了。”
盛风舔了舔干裂的唇瓣,没说话。
“粥粥,我对你的心思从来都不纯粹。”林荡将她垂在身前的发丝别在肩后,指尖触到她滚烫的耳朵,低了低嗓音,“不只在高中、在大学,就是现在,脑袋里也总控制不住会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也如她坦诚这般,他也坦诚自己的需求,“但这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不过我很高兴。”低头很轻的吻在她的额心,一触即离,不带情欲的,只是想和她亲近。
“高兴的不是因为你说接受婚前性行为本身这件事,而是你对我是毫无防备的坦诚和信任。”
这种坦诚,似在他心尖上轻轻拨动着,漫出一股暖暖胀胀的餍足感。
让他觉得和她恋爱是无比幸福和轻松的事儿。
盛风脑袋靠在他身上的安全感,嗯了一声,“那你以后也要对我坦诚。”
林荡掌心搭在她的后背,“当然。”
隔着薄薄的布料,掌心几乎和她的肌肤相贴。
盛风被烫得困意散去大半,眼神追着他问,“那你老实说,绕那么大一圈子让我住你家,是不是为了和我培养感情。”
林荡几乎不假思索,“我想每天都看见你。”
“你……是不是想和我睡一起?”
盛风眼睛一眨不眨地看他。
眼前就是他滚动的喉结,她细白的指尖在他喉结轻点几下,林荡轻轻吸了口气,握住她那只为非作歹的手,语气散漫,“本来自制力就差劲儿,你别闹我。”
感觉到身下有异样,她不再动,但不妨碍她意味深长地揶揄,“你长大了啊,林花花。”
林荡搭在她腰部的手用了力,手背上的血管都变得清晰,用指腹轻蹭了下她还有些红肿的唇,低垂的眉眼扫过某道风景又很快移开,闲闲地回,“你也长大了,邻居妹妹。”
盛风低头看了眼自己,对自己的身材一向满意,大大方方地挑眉,“谢谢夸奖。”
林荡高中时送她的礼服,在大一穿得时候胸就已经勒得慌了。
底下有什么东西硌得慌,她臀部不舒服得动了两下,林荡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微用力,示意她不要乱动。
盛风眼神呆滞,“你……”
“嘘。”林荡指尖抵在她的唇边,让她别往下说,随即深吸一口气,两根手指掐了把她的脸,“都说了让你别乱动。”
盛风闷着笑,“那你什么时候能好啊。”
林荡脑袋里正在跑代码来分心,“一会儿就好了。”
盛风额头抵在他的锁骨,笑得肩膀微颤,“一会儿是多久啊?”
耳边绵软的嗓音跟勾子一样,林荡唇线抿得很直,后悔把她揽怀里了,可现在要撒手又舍不得,身体本能还是想抱着她,“你老老实实的,比什么都强。”
盛风双手勾住他的脖颈,眼见他眸底漫了层昭然若揭的旖旎春色,显得格外欲。
眼前的画面秀色可餐,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你求我,你求我我就帮你。”
林荡额头微跳,“我求你闭嘴。”
盛风在他怀里笑得格外灿烂,似乎找到了玩他的乐趣,“林花花,好想给你发‘三好学生’奖状。”
“给我等着吧。”他磨牙切齿,“等我准备好了,你就死定了。”
盛风:“?”这种话不该女生说吗,“你个大老爷们要做什么准备。”
林荡眼神隐忍地落在别处,她不懂。
盛风还在憋笑,锁骨起伏,“难道要等大姨夫走了?”
他都憋成这样了,她还在调戏他,林荡气得想笑,搭在她腰上的手微动,她被拧得直起腰,同时吸了口气,盛风用力拍他的手,林荡要笑不笑地继续捏着她腰间那块软肉,像是威胁,“盛风同学,你有点嚣张啊,没有听过‘风水轮流转’这句话。”
盛风并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嚣张会给将来的自己带来多深、重的惩罚,她被捏得有点痒,也伸手去掐他的腰,但他腰部的肉明显比她硬,她用了巧劲儿,把他掐得直喊疼。
“谋杀亲夫啊?”
林荡笑着身子往后靠,松开她的腰。
盛风手坏坏地从他上衣下摆钻进去,在他腹肌上为非作歹,“林荡我发现你蛮有料的。”像是发现新大陆,她在薄薄的肌肉上捏了把。
平常他穿着衣服,只觉得他身材匀称颀长,一举一动令人赏心悦目,但真切地摸进去,就会发现他腹肌轮廓清晰,手感软硬适中的,这是长时间锻炼有的结果。
林荡把她为非作歹的手从衣服里拿出来,“我有料那是有目共睹的事儿,还用得着你说。”不轻不重地揉捏着她的手,“刚才健身出了点汗,先别摸,不过放心,我从头到尾都是你的,洗干净了随你摸。”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全然没了刚开始说这种话题害臊的感觉,甚至还愈聊愈深入。
盛风两只手被他束缚,不能为非作歹了,但嘴没闲着,“我听说像你们这样的程序员,一般都很宅,不怎么健身的,你好像是个例外啊。”
林荡点评,“刻板印象。”
盛风轻了眨下眼,“林花花,你好爱美。我记得你高中的时候就有腹肌。”
“你怎么知道我高中就有?”林荡揽着她的肩,两人都懒懒地靠在沙发上,“偷偷看我啊?”
“明明是你自己露的。”盛风说,“你高中打篮球,好多女生都拍你起跳时露出的腰,咱们刚认识没多久,我忘了因为什么去你家,只记得你开门的时候也没穿上衣,这想不看见都难。”
林荡轻然的笑着。
电视播放综艺节目做游戏的声音,在这样静谧的气氛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身体逐渐冷静下来,林荡将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盛风的脑袋枕在他肩上,他扯过一条毯子盖在她腹部,“你刚才说睡不着,还因为高幸和江明煦?”
东扯西扯地聊了这么久,盛风眼皮渐渐耷垂下来,附和着点头,“是啊……”眼睛没睁开,闻着他身上清冽的香气,开始有点困了,“小星星跟江明煦那傻缺什么情况,这么多年,他们在原地踏步吗?”
林荡勾着她的一缕长发绕在指尖把玩,“原来你看出来高幸的心意了。”
“你也看出来了?”
林荡嗯了一声,“喜欢一个人的心思,是很难藏得住的。”
盛风犯困,“真不知道江明煦是怎么考上警校的,连个小女生的心思都察觉不到,怎么破案啊。”
“一码归一码。”林荡笑,“考警校可不只有笔试,还要有面试的,而他能在毕业后拿到留在帝都警局的名额,这也不只是做题的事儿。”
盛风原本困倦的眼里多了几分清明,仰头看他的下巴,“我怎么觉得你话里有话。”
“江明煦没你想得那么简单。”林荡不是捏捏她的掌心,就是揉揉她的手指,玩不够那样,“你知道,他最在乎的是什么吗?”
盛风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江明彦和文姨。”
“虽然没错,但你只算说对了一半。”
在盛风狐疑的眼神里,林荡说,“他很喜欢维持平稳,不愿意打破现状。”
“什么意思?”
他回忆,“一开始跟他们做朋友,江明煦怕和我走得太近,导致江明彦有落差感,有三颗糖会分给江明彦两颗,给我一颗,他那么爱吃糖的人,没给自己留一颗;高二你走后没多久,他就把我们之前拍过的照片都洗了出来,分给每人一份,给我的那一份就在书房;
他记得所有人的生日,创业那段时间,我和江明彦焦头烂额,会忘记文姨和我父母的生日,每次都是江明煦提醒的,有一年江明彦没看到他提醒的微信,江明煦以江明彦的名义给文晴买了生日礼物,事后江明彦才知道。
他这人看起没心没肺,但我们之间的关系,是他在尽力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