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身为皇帝,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贪官污吏了。
怪不得平日里桑昭仪的穿戴皆不俗,原来竟是有这层原因在里面。
江清雾原本还以为是太后赏的,却没曾想牵扯出如此大的事情来。
此事若是涉及了朝廷,那便不仅仅是谋害二皇子。
江清雾微微勾唇,看着桑昭仪好似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玄珏轻笑道。
“好一个桑昭仪,好一个户部侍郎啊。”
桑昭仪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完了,全都完了......
太后皱眉看着桑昭仪。
户部的事情她不是不知晓,可当官的又有几个是清明的呢?
只要他们为自己所用,贪多贪少的她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被皇帝查到了。
户部侍郎的这个女儿,真是......
结果已经很明显了,桑昭仪的宫中确实有镯子的数量对不上。
且刚好数量就是四只。
“竟不曾想,这凶手竟然是桑昭仪,前儿时间还听说桑昭仪有意抚养二皇子,如今看来,哪里有个当母亲的样子?”
“是啊,当真是佛口蛇心,亏我方才还觉得桑昭仪当真是心疼二皇子呢......”
桑昭仪听着各宫嫔妃对自己的嗤笑。
桑昭仪一向仗着得太后的庇护,自己肯定能成为二皇子的母妃,父亲又一向在银钱上满足她,导致桑昭仪在后宫倒是无脑树敌,如今踢到了江清雾这个铁板上。
江清雾又岂是令人宰割的人?
江清雾眼中的泪径直便掉了下来。
“臣妾这个皇后当真是无用,让后妃嫉妒便罢了,如今贪官的手都伸到后宫来了,臣妾...臣妾...真是愧对陛......”
江清雾还没说完,便晕了过去。
在玄珏眼中,就算这后宫的女人死光了也不如她的姩姩......
“皇后!”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玄珏就已经抱住了江清雾逐渐往下滑落的身子。
怒目欲裂。
“太医!”
也顾不上太后还在场,二皇子也还晕着。
傅闫更是焦心地便上前查看。
可是查了江清雾的脉象,分明是一切正常的模样,怎的还会晕倒?
傅闫生怕是自己把错了脉,闭上眼,仔仔细细地探查着。
他当真是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医术难不成是白学了?
再结合着江清雾晕倒前的模样,他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他一直都知晓江清雾并非是真正的良善之辈,否则怎可能在这吃人的后宫怀上孩子,甚至还坐上了皇后之位。
可...那又如何?
若非如此,那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不强大不就等着被杀?
玄珏看着傅闫一直把脉,担忧地看着江清雾。
“皇后如何?”
傅闫这才收起帕子。
“启禀陛下,皇后娘娘是气火攻心,再加上皇后娘娘身子本就弱,如今已经是动了胎气啊。”
玄珏听的,心都揪起来了,平日里姩姩的身子他是知晓的,皇儿在她腹中一向健康,这段日子姩姩也没有什么不适。
若不是真是委屈,被气狠了,又怎会如此?
“皇后可有事?”
“启禀陛下,待微臣去开几副方子,给皇后娘娘喝一阵子,想来就无事了,只是切忌再让皇后娘娘动气了,否则下一次,微臣也保不住皇后娘娘会不会小产......”
听见小产二字,玄珏两眼差点一黑。
这是他与姩姩的第一个孩子,不说他,就说姩姩对这个孩子更是倾注了无数的期待。
都是那个贱女人,桑氏......
玄珏默了默。
“照顾好皇后。”
便走向了外殿。
紧接着,便传来玄珏的声音。
“昭仪桑氏,毒害皇嗣,陷害皇后,勾结前朝,杖毙!”
后宫嫔妃就算是犯了错,也都是自尽,杖毙这种死法,一般都是在犯了大错的奴婢还有太监身上,如此不体面的死法,看来这桑氏当真是惹怒了陛下......
所有人都眼瞧着。
想来不只是桑昭仪毒害了二皇子,应当是她的父亲贪官污吏,更让陛下嫌弃......
“宫女瑟意,毒害二皇子,嫉恨皇后,即刻杖毙!诛九族!”
瑟意一听,那她辛辛苦苦为哥哥谋来的前程算什么?
听着玄珏如此严厉的惩罚,一般都是诛三族,可见说说真真动气了......
所有人都打算回去提醒家中父兄,少与桑氏往来,毕竟陛下处理了桑昭仪,下一步不就是处理户部侍郎了吗?
若是沾上点什么,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二皇子也命大,虽说中了此毒,可傅闫硬生生地将人从差点变成傻子,恢复了过来......
江清雾听到玄珏下的旨意之后,唇角微勾。
不枉她如此费心。
她倒要看看,太后没了后宫前朝这个棋子之后,该如何再插手立储之事!
如此想着想着,江清雾今日也确实是着实费神,如此,便真的睡过去了。
这一睡不要紧,再次醒来之时,便听见玄珏怒气冲冲的声音。
“皇后为何还不醒!”
傅闫承受着玄珏的怒火,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床榻之上睡的正香的人......
皇后娘娘,当真不管管我的死活?
江清雾这才装模作样地醒了过来。
伴随着一声。
“阿珏!”
江清雾这才彻底睁开了眼睛。
玄珏见江清雾醒了,也不再揪着傅闫,上前紧张地看着江清雾。
“姩姩...你终于醒了,吓死朕了,可还有哪里不适?”
江清雾忽而抱紧了玄珏。
“阿珏...你在这里...太好了......”
江清雾一行清泪很有眼力见地落下,美人落泪,梨花带雨......
“姩姩...你......”
“阿珏,臣妾做了个梦,梦见二皇子在臣妾这里玩,竟中了毒,太后怀疑是臣妾有意毒害二皇子,臣妾好怕...臣妾不知该如何办。臣妾觉得肚子紧紧的,是不是咱们的皇儿出了什么事?陛下...呜呜呜......”
玄珏听着江清雾的话,心中心疼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