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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门,唐冢。

这里是唐门的圣地,只有祭祀的时候才会启用,平时有专人把守,不允许外人进入,其中也包括唐门弟子。

因为唐门高层心里都明白这里住着一个人,一个早就该死了的人。

曾经的三十六贼之一,许新。

几十年前唐门向外界宣布早已处理了涉及甲申之乱的唐门叛徒。

实则不然,许新最后活了下来,被唐门高层藏在了唐冢之中。

滴答,滴答。

唐冢今天格外热闹,因为一个人的到来。

张子良在唐妙兴的带领下,找上了许新,因为他有一些问题想要问问这个曾经的三十六贼。

唐冢内一处大平台上,张子良和许新对坐在棋盘左右,身边是唐妙兴和守护唐冢的唐门弟子。

张子良一见面就问出了第一个问题,是否知道活着的三十六贼下落。

许新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张子良,又看了看站在边上的唐妙兴。

他的心中十分惊奇,眼前之人居然小小年纪就被唐妙兴奉为座上宾。

“你就是以一己之力单挑全性的那个年轻人吧!”

许新在棋盘上落一子,如同闲聊一般说道。

“嗯。”

张子良点了点头,紧跟着落一子。

“哈哈哈哈哈可惜啊可惜,可惜你生错了时代,要是生在几十年前,也许就没无根生什么事了。”

许新眼中闪过一丝瞎想,就算是当年的无根生也没有单挑全性的实力。

甚至于论起武力,一开始的他都上不了台面。

“无根生还活着吗?”

不等许新继续缅怀往事,张子良忽然插了一句。

“不知道。”

许新摇了摇头,虽然他们结过义,但是对于无根生的底细他也不清楚。

“我们曾经结义更多的是目标相同,无根生是什么样的人我到现在还没悟透。”

“三十六人恐怕只有和他走的最近的谷畸亭清楚吧!”

“不对,或许大耳朵也猜到了一些。”

许新沉稳的落子,或许是几十年的囚禁生涯让他彻底放下了。

对于当年的往事夸夸其谈,像是讲一个故事一般。

这个态度也告诉了旁边唐妙兴一个信号,此时的许新已经从一个经历者的身份逐渐向旁观者转变。

唐妙兴眼眸变幻,目光低垂的看了一眼许新,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几人也在听许新讲述当年的往事。

不一会,他又暗叹一声。

“我不问世事已经很多年了,别说是其余三十六贼的踪迹。”

“就连现在谁还活着,谁死了我都不知道。”

这句话正好回答了张子良一开始的问题。

毕竟他待在唐冢几十年,一切消息的来源还是靠着唐妙兴时不时串门传递的。

“许前辈,你当真不知道?”

张子良沉稳的在棋盘上落下一子,追问道。

“不知道。”

许新依旧是摇头。

“那我问你,当初三十六贼结义事发之后,你们约定下次见面的地点在哪里?”

张子良停都不停,又问出一个问题。

“我不知道。”

许新依旧是摇头。

三个问题,许新摇了三次头。

张子良眉头一皱,他感觉许新这个人非常的矛盾。

刚才还一副放下的神情,现如今居然对于他问的问题一概不知。

“许前辈,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一言出,现场的气氛瞬间焦灼起来,一股无形的压力凭空出现。

唐冢几位守护者面色瞬间变得潮红,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们压力很大。

唐妙兴也是脸色微变,他没想到仅是一句话就拥有如此强大的气势。

恐怕老天师都做不到吧!

反观棋盘之上,许新依旧像一个没事人一样,沉稳的落子。

“我是真不知道。”

一时间场上陷入了诡异的宁静。

“我19岁为了活命犯了一个错误,导致如今这一幅惨剧。”

“我那些结义的兄弟们或许是可怜我,又或许是不屑于我。”

“关于他们的事我知道的不多。”

许新低着头只顾着盯着棋盘,口中喃喃自语,要不是在场的几人都是异人,差点听不清楚。

张子良看着许新这一副样子,若有所思起来。

他特意用符咒之力感受了一下,发现许新并没有说谎。

“那我再问你,当年我师叔张怀义临死之前闯入唐门找你,所为何事。”

张子良又问出一个问题,这个问题才是他来此地主要想知道的。

而且张子良十分确定,许新一定知道这个答案。

许新闻言顿了一顿,举起棋子的手忽然停滞在空中。

“哎~”

仅是不到三秒钟,许新就叹了口气,放下了手中的棋子。

“大耳朵当年差一点冲到了唐冢,但是却被当时的门主所阻拦。”

“他其实没有碰到我,但是我知道他可能是怨恨我吧!”

“要不是因为我,那些兄弟或许不会死,他们或许真能达成所愿。”

许新回忆起了十多年前,那时的他被囚禁在唐冢中已经好多年了。

有一天,张怀义闯了进来,一路上故意显露行踪,吸引了当时的唐门门主杨烈。

随后,张怀义吊着杨烈便奔着唐冢而去。

很明显他是想要面见许新,然而就在他接近唐冢,马上就要见到许新的时候。

张怀义忽然扭转方向,向着山下奔去,这一幕让当时的杨烈也是一愣。

他快速奔到唐冢中告诉了许新一声便向着张怀义逃走的方向继续追去。

许新得知以后,心中已然有了猜测。

张怀义来唐门应该是想探寻他是否背叛了三十六贼,泄露了名单。

但是为什么中途改变计划,许新也不知道。

许新将这一切全盘托出,张子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能感觉出许新说的都是真话,而且应该是没有隐瞒了。

毕竟他在三十六贼中确实是比较边缘的一个。

“感谢许前辈回答我的问题,最后可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张子良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索性棋也不下了,拍了拍屁股站起来。

许新疑惑的抬头:“什么?”

“我想见识一下唐门的绝技,丹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