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紧闭的和室内，早已像是痴汉一样悄悄关注五条悟各大社交账号的羂索指尖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滑动，五条悟最新发布的照片在黑暗中泛着冷光。
他忽然停住动作，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找到了……”
只是照片中这个白发金眸眼下还自带虎杖悠仁同款红痕的年轻人又是谁？
脑袋上还戴着一对毛绒耳朵，看起来关系似乎不错。
模样也和那个五条光很像，几乎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但是如果他是有家人的话，那他们又为什么会同意让自家的孩子冠上五条家的姓氏？
还是说，那就是他本人。
只是五条悟真用了不知名的诅咒让他们所有人体验了一把返老还童和返童还老？
还有这个五官有些模糊的黑发小女孩。
他总感觉十分眼熟，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其他人基本都有幼年照和成年照，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个女孩只出现了一次。
而且，不知为何他心里隐隐约约有一种不安。
羂索微微蹙眉，抬手捂住自己的心脏。
“咋的，这次身体这么快就要腐坏了？”里梅眉毛都没抬一下，张嘴阴阳怪气，“那这个夏油杰似乎也不行啊，还没你以前壳子好用。”
然后“啪嗒”一下打开了房间的灯光，原本昏暗的房间瞬间明亮许多。
“毛病。”他随口吐槽道。
羂索没有理会，只是微微闭眼适应了一下房间的亮度，而后继续盯着手机，将其中一张照片的画面放大。
他皱着眉视线略过屏幕中灿烂笑容对着镜头比耶的白发墨镜青年，死死锁定在背景处一个被女生们围住的黑发小女孩身上。
记忆深处似乎有什么在翻涌，却又抓不住具体线索。
“你有没有觉得她有点眼熟？”羂索将手机推到里梅面前。
里梅随意瞥了一眼，嗤笑着将手机扔回：“哟，活得太久你终于变态了？准备要对小孩子下手了？”
“……你真没见过？”羂索不死心地追问。
“不然呢？我有骗得你的必要嘛？”
里梅冷笑：“怎么？还是说你除了虎杖悠仁，你还给别人当过便宜爹妈？现在终于要迎接龙王女儿归位了？”
羂索：……
羂索并不想跟这个疑似想两面宿傩想到快入魔的家伙说话。
满口胡言乱语，根本无法沟通。
说真的如果不是这个家伙一再强调他只是崇拜景仰两面宿傩甘愿在他身边服侍，他都快以为里梅暗恋人家了。
“认真点。”羂索的声音冷了下来。
“开个玩笑而已。”里梅把手机扔回桌面，语气忽然正经，“不过你最近很不对劲啊，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吧？”
“……放心，不会让你失望。”
羂索收回手机，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屏幕，目光重新变得深沉。
千年布局已到最后阶段，即便出现变数也只能暂且先走一步看一步。
如果还是不行那他大不了就再等下一次机会好了。
毕竟，对于活了千年的他来说，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他都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次。
“我这里还有些事，这一次的计划就交给你了，注意不要出纰漏。”说完，羂索从袖中取出几个玻璃罐，里面装着干瘪的、胎盘般的诡异物体。
——正是他们之前从高专忌库盗取的九相图。
不过只有前三个。
“不用你提醒。”
里梅掀起眼皮收下玻璃罐，挥手打开窗户，而后有些倦怠地撑着脑袋看向一望无际的无垠大海。
好半晌，等到羂索转身离开，宽大的袖袍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这才幽幽叹了口气。
一直到现在，羂索都在进行一些’无意义‘的行为，又是去总监会又是去研究所，却又都没有任何成果。
好不容易带着人去了高专忌库，手指没找到只顺走了个九相图，刚出忌库大门就迎面撞上五条悟，不得不狼狈逃走。
那时跟着一起去的几个特级咒灵和诅咒师也跟着全军覆没，没一个活着回来。
可笑的是，这个家伙整天让他一直待在领域里不要轻易外出，自己倒是进出自如，跟回自己家似的。
前些天不知去了哪里，回来后就神神叨叨的，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
今天总算出关露面，张嘴又是一堆屁话。
没一个他想听的。
不过好在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章鱼，走不？”里梅转头看向阴影处。
哈，羂索算个什么东西，一个依靠着术式躲躲藏藏苟延残喘的鼠辈罢了。
如果不是这个家伙的确有点本事，他何必听他的？
不过这个家伙看起来升起了点别的心思啊。
里梅微微眯起眼睛，手指轻轻在敲在手边茶杯上，几乎是在触碰的瞬间寒气蔓延，眨眼间便成了一块栩栩如生的冰雕。
别以为他没看出来，这个家伙对于那个叫做五条光的小孩关注得过分了，连带着对于虎杖悠仁这个受肉体都松懈了不少。
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刚觉醒术式没多久的六岁小屁孩，哪怕能力再bug又能构成什么威胁？
只是虎杖悠仁那边……
里梅的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
羂索不是信誓旦旦地说他的抛锚暗示万无一失，甚至还称是亲眼看着虎杖悠仁吞下宿傩大人手指的吗？
怎么到现在这么长一段时间，无论是高专还是咒术界都没有什么反应？
以他对总监会那些长老的了解，应该不至于啊！
他们又不是什么日行一善的大好人。
到现在，也就只有一些似是而非的高专师生精神出问题的传闻。
“呜呜呜！”被称作章鱼的陀艮顶着一块白布，乖巧地点了点头，触手挥舞，打开了出去的通道。
……
“呐呐，听说了吗？那个关于自动门的都市传说？”
九月的晚风裹挟着寒意，路灯在暮色中明明灭灭。
在都市角落里，几个上班族随着人流踏上回家的路，昏黄的路灯微闪，小声讨论着最近听说的新怪谈。
“真是可怕，不过据说警方通报是连环杀人案欸？”同伴搓了搓手臂。
“不要这么较真嘛！”身旁的女同事笑着拍了一下她的手臂，“这种故事当然要搭配一点灵异色彩才会精彩啊~”
没办法，霓虹这片土地仿佛被灾厄之神亲吻过。
地震、海啸、台风轮番肆虐，连都市传说都比别处多几分真实感。尤其是近些年频发的“天然气爆炸”，更成了怪谈创作者们最爱的素材。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谈话。
兜帽少女低着头匆匆掠过，向他们身边反方向快步离开。
“欸？看起来还是学生，这么晚怎么会到这边来?”
“也许是试胆大会之类的？年轻学生们不是很流行这些吗?”
“也或许是家就住在这附近吧？虽然有点偏，但还是有几个居民区的。”
“说的也是啊，希望她早点回家吧。”
少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街角阴影处，像被黑暗吞噬一般。
路灯适时地闪烁了一下。
几人目送着少女的身影消失在街角，就有人提议：“好啦，我们也快走吧！自从到了九月天黑的越来越早了。”
闻言几人这才感觉到些微凉意，也稍微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