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水生抱着祁祺腿,一句句回:“我会种地,猪喂了,四个菜还是十个菜都不是问题,强制爱是什么东西?”
祁祺继续扒拉他脑袋:“就是我不愿意,你就不能强迫我。”
正是少年沉不住气的时候,就算在稳重,在这种时候,王水生也没办法继续维持他那副沉默的样,既然秘密已经被发现,见宝哥儿要跑,怎能就这么放过。
他不住追问:“为什么?为什么不要我?你有喜欢的人了?”
祁祺脑袋发晕:“因为我是神仙,你是水牛。”
王水生:“……”
祁祺:“好吧骗你的,总之,你是个好人,但咱俩不会有好结果的。”
王水生道:“是因为你爹娘吗?你喜欢男人,大壮叔和婶子很开明,应该不会太为难……我会和他们说的。”
祁祺:“不,不,不是因为这个,你莫名其妙吧你,你从前怎么不说?你从来没这表现啊?你还和我一起洗澡!你什么时候不喜欢姑娘的?还是因为看了那本春宫?我觉得你这就是单身太久的错觉!”
王水生:“你要我怎么说,你那么小,我说什么你都觉得我是变态了,难道还要我像今天这么亲你你才知道我喜欢你?”
祁祺道:“还想亲我?你都没追过我就想搞我,你变态!这根本不是喜欢,清醒点。”
王水生低声道了声是:“我很清醒。”
不过祁祺没听见,前十来年不喝酒,今天一上头,整个世界都有些天旋地转的……
“呼……”
祁祺不知道倒哪儿去了,听见声闷哼。
“我醉了十多年,再没有比现在清醒的时候了。”
王水生低头看怀里的人,长睫紧闭,脸蛋红扑扑的,很烫,忍不住把手覆上去抚了抚,很是柔软,和宝哥儿这个人一样。
淡粉的唇下有一块颜色略深了些,是他刚才没注意角度和分寸磕出来的,心跳的太快,没感觉出来,只隐约记得很软。
王水生回想了一下那春宫图册,把宝哥儿下巴抬起来一点,又亲了上去,整个含住,吮了吮,仔细感受了一下,心一跳,整个人都热乎起来,忍不住抱紧了些。
只是一时不得其法,只在唇外头磨磨蹭蹭,亲亲咬咬就觉得心情愉悦。
祁祺迷糊中嘴巴子发麻发疼,强忍着被打散睡眠的怒气睁开眼,发现王水生把自己抱到他家床上,竟然还在亲!
祁祺当时就生气了,挣脱他怀里坐起来又扇了他两个耳刮子:“你还敢亲!我要睡觉!”
这耳光打的有点重,王水生摸摸脸,又清醒了。
不过他这人,就算清醒了也是不可能认错的:“有什么不敢的,反正你已经看透我了,我亲两下怎么了,你打完没有,我还想亲。”
“趁人之危非君子所为。”
“这里哪来的君子。”
祁祺一时被他光明正大的厚脸皮弄沉默了。
“你以前从不这样的,你变坏了。”
王水生:“没错。”
他又要来抱祁祺,祁祺酒意散了些,从床上跃起,和王水生过起招来,一个高位侧身横踢将他踢出两米外,下床穿鞋,王水生再来时,祁祺一记勾拳正要朝他那张黑俊的脸上招呼,王水生突然闭眼,祁祺收力打在他肩上,就算收了力,一拳又把他打出两米去。
王水生揉着肩道:“你平日收着练功是不是?打我就这么有劲儿了。”
祁祺道:“又不杀人去,练那么好有什么用。”
王水生道:“你练武只是强身,倒也够了。”
他还要近前,祁祺又想起他强亲自己的事情,祁祺都没发觉他弯了,说好的男男纯友谊呢?
见他毫不知错,祁祺也没再留手,就用他叫自己的功夫和他对打起来,拳风带起破空声,拳拳到肉。
王水生只退不攻,没想到宝哥儿认真起来还真有那么几分架势,不留神被打了好几拳,唇边溢出血,见下一腿还往自己腿中间来,眉心一跳,下意识几下把人制住了。
王水生姿态放的极低:“踢哪儿都成,别踢这儿,以后还得使,”
祁祺整个脸被他按在了胸上,要说这年轻人一发情,浑身上下热烘烘的,荷尔蒙味儿直往人鼻子里钻,就是最纯粹原始的兽类欲望,身体贴近。
有些感觉就很明显。
……
祁祺的感情跟大脑只有一点点,简单粗暴的分门别类打上了亲情友情和欲望情绪,有亲情友情的人对对方好就完事了,有欲望情绪的x就完事了,想想吧,这个年纪的少年人脑子里都有些什么。
最怕是有那种责任感的人,还要祁祺考虑一下究竟怎么维持才好。
系统:【……】果然不能对机器人的社会道德感有什么期待。
最怕是有那种责任感的人,还要祁祺考虑一下究竟怎么维持才好,祁祺觉得伤心难过是不好的情绪,他不喜欢,也不想让别人体会。
祁祺抬腿踢他,没管王水生表情,迅速后退几步往外头跑了,路过两只茫然的狗子汪了几声,祁祺摸了摸狗头说拜拜。
摸黑跑回老家。
若是有人碰巧路过,可能会怀疑祁祺撞鬼了。
祁祺打着哈欠连夜收拾东西准备第二天一早就跑路,去他大爷的王水生。
祁祺这么个大好人,哪里舍得让喜欢自己的人伤心流泪?
祁祺道:“统统,对吧?”
系统:【……建议宿主下一个世界选择沉浸式副本,把有多段感情记忆的世界遗忘】
祁祺:“嗯……是抹去情感模块,认真工作断情绝爱的意思吗?”
系统:【不,情感模块不会消失。】
祁祺:“那是啥意思?”
系统:【这样就不会被狗男人迷惑心智】
祁祺感觉统统今天有点阴阳怪气的,但是他没证据。
临睡前祁祺特意把大门锁了窗户关了免得人爬墙。
没想到不过一会儿,窗外飘来一阵浓郁的烤肉香……祁祺咽了口口水,推开窗往外头看,王水生把扇子往背后一插,端着只金灿灿香喷喷一看就是撒了特制调料的烤鸡站在外头。
王水生顶着鼻青脸肿的脸诚恳道:“才喝了那么多酒就睡觉不好,你晚上都没吃多少东西,吃一点填填肚子再睡吧。”
祁祺趴在窗边赶人:“快滚,我是不会接受你的糖衣炮弹,拿只破鸡来哄我,当我三岁小孩啊!”
王水生又举起左手月光下另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来给祁祺看,是块板砖那么大金子:“给你买好吃的!”
祁祺怒道:“你太阴险了!”
王水生见他眼神瞄了过来,抿抿唇,有些紧张:“哥以后会对你好的,比从前更好,养家糊口,洗衣做饭,生儿育女不是,不生儿育女,不让你吃一点委屈,我准备从宗族里抱养一个继承人,我知道你和你姐说过最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只要你一个!”
祁祺挠挠头:“那是和她们说的,这话对于我自己,我自己都不信。”
王水生看着祁祺,眼底深色浓郁,直白的热烈:“真的,哥说到做到,你不用担心这些!”
祁祺:“没说你,说的我。”
王水生反应过来,脸一拉:“你说什么?”
祁祺:“你干什么瞪着眼睛看着我?我只是心很大,可以住很多人而已,有啥问题?”
王水生脑子直发热,忍着担心把鸡和金子递给祁祺:“吃吧,以哥哥的身份,不要你做别的。”
祁祺立马接过来:“你自己说的啊。”
才把东西往桌上,还没开始吃,窗口王水生撑着一只手利落翻了进来,冷着脸拦腰把祁祺压在了床上,低头捏着祁祺脸道:“你敢碰谁,我就剁了谁。”
祁祺急了:“草!你入室强盗啊!”
祁祺翻身挣扎,王水生闷哼了一声,祁祺翻过来,他又哼。
祁祺:“我生气了!我要和你绝交!”
王水生目中火花闪过:“你想得美,你先招惹我的,想绝交?这辈子,下辈子都别想!”
被打骂被拒绝,他看起来根本没有一点伤心难过,反而气势越发强势霸道,非不让猎物跑脱。
祁祺一小身板,给这人压的严严实实,差点喘不过气来,又被他掐手掐下巴的掐的难受,只心叹早知他今晚要摊牌,不如不和他喝这会酒,过个一年的自己先走了,到时候他想说也说不了。
又没办法真和他绝交闹掰,着实没那个必要!他俩啥关系?
虽然是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二牛几个对于祁祺是兄弟朋友,王水生不一样,祁祺叫他哥,他给祁祺当爹……祁祺叫他给照顾习惯了,被他惦记个屁股都生不了啥气,最多打他两个大嘴巴骂他有病。
王水生身上有着反派凄惨家世血海深仇隐忍成长设定……按理来说来几个心理问题都不是事儿的,这些年除了不爱说话,祁祺真没瞧见他发什么脾气。
两人离的这般亲密,瞧见他眼里冒火,祁祺不由自主道:“你凶什么?你起开点,床硌着我腰了。”
王水生把祁祺往被子上挪了挪。
祁祺:“你这人这样?看上什么就跟强盗似的,不拿到手就不甘心,发脾气是吧?你跟谁发火呢?差不多得了,赶紧给我起开。”
王水生摇头,口中酒气还在:“那你还跟不跟我绝交?”
祁祺:“……不了。”
“还理不理我?”
“理你。”
王水生见他老实下来,心口放松了些,没用手在制住祁祺:“见了我还躲不躲?”
祁祺摇摇头。
“跟不跟我好?”
“我不跟你好的话你要干啥?”
王水生微微一笑:“就一直问你。”
祁祺见他假笑,下意识道:“不关小黑屋,不关笼子也不锁起来吗?”
王水生一愣,小王水生更是一直:“你,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祁祺这会儿想通了,觉得也没啥关系,就当好心机器人下乡给黑化反派送温暖。
见他面红耳赤,又忍不住逗上一逗:“真不想?”
王水生别着头:“不。”
祁祺趁他放松,下头的腿往上顶了顶:“你往边去点,我给你回答。”
王水生顾不得刺激,盯着祁祺沉默半天,面色茫然,盯的祁祺眉尾一挑:“哥,你会听我话的吧?”
系统:【……】
王水生眼中的火迸发四射,成为星星点点的灼热和美丽,亮的实在过分,终于意识到点什么,飞快点头:“你指哪儿我打哪,给你跟狗链子栓哥脖子上都成!除了报仇之外。”
祁祺这还没开始驯来着,拍拍他的脸,像得到了玩具的恶童,忍不住戏弄一番:“你喜欢我什么?”
王水生脸埋进祁祺手里,分明是诚服的话,眼神中却满是侵略,想来野狗确实不好驯服,但他早就是祁祺家狗,所以祁祺不担心他反咬主人。
“不知道。”
祁祺:“不知道?是不知道喜欢什么,还是只是因为习惯,或者是因为好奇,所以才想【】我?”
祁祺说的直白,王水生反应过来,面色更紧绷,语中情绪深重,像解释也像承诺:“不单只那个,哥是先喜欢才想【】你,不是因为想【】你才喜欢。”
祁祺点点头:“行,知道了。”
王水生想听的可不只有这四个字,忙追问:“知道什么了?你明白了吗?你同意了吗?你不是骗哥吧!不会是想稳着我,回头你就跑了吧?”意识到自己这话跟逼着人一样,他语气软了两分,又找补道:“你别骗我,哥也会伤心难过……”
祁祺嘴角一抽:“装什么大尾巴狼,我丢了你就不会把我找回来吗?”
王水生压着嘴角,低头俯进祁祺脖子里闷闷道:“你别怕,哥不伤你,要是你不乐意,还不喜欢我,哥也不会强迫你……当然,你也不能跑。”
祁祺:“我不跑。”
系统:【……】
祁祺道:“丑话说在前面,我俩在一起,你不能告诉我爹娘,也别亲近他们,我是老祁家独苗苗,他们可指望着我传宗接代,日后要是哪天我死了,你也别去找他们,告诉他们我俩的事情,知不知道?”
王水生则想的更多:“你不会比我先死,为什么不能告诉他们?”
祁祺道:“他们就想当个普通人,你这身份明显会把他们拖下水,你知不知道?”
王水生虽不赞同,只是此刻祁祺无论说什么,他又哪里舍得拒绝。
他抱着祁祺点头,只觉得全身都被快乐充满。
祁祺:“……”
只剩下一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