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门,沈庶子想拦,只能说可瞎了他的眼了。
人本能对于强者会惧怕,即便乌泱泱的一群人,在对上叶微漾的人后,都退了一步。
沈公子依旧笑着,哪怕因为受伤,依旧阻挡不住他那碍眼的笑容。
沈公子抬手示意左右的退后,“放肆,连魏少夫人那个,那个县主的人都敢拦着,都不想活了是吗?”说完,猛的踹了一下旁边的人,“谁许你动的手?”
旁边的人立马跪下,脸上依旧笑嘻嘻的,却是照着自己的脸就是一巴掌,“小的知错,小的莽撞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沈公子侧了一下他,抬起小厮的脸轻轻的拍了拍,“可是贵人要报官,你说你会怎么判?”
对方随即明白过来,“仗五十,役两年,小人这就认罪。”
沈公子听后笑着点头,双手摊开,“魏少夫人这般可满意了?”
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没有他的纵容,恶奴如何敢动手?
可是,偏生就有人愿意这么明晃晃的顶替。
沈公子挑衅的看着叶微漾,脸上就差直接写上,你奈我何?
叶微漾不想与个外男纠缠,“满不满意的,自是有律法规则,与妾身无关。”
她看了一眼掌柜的,此刻他捂着肚子,蜷缩在一旁,不过脸色没变,想来内脏并没有受损。
叶微漾手指轻轻的点着,心中百转千回,“至于着铺子里的东西,沈公子自便。”
虽说那腰封确实不错,可是也没说真的非他不可。
叶微漾交代木香,她便托大主持公道,既然沈公子不包庇下头的人,那就让自己的人留下来盯着便是。
她今日带的是魏家的人,想来沈公子不敢不去送官。
叶微漾思量一二,还是觉的不搭理沈公子的话才是最要紧的。
“魏少夫人这就要走?既然你我眼光一致,不若在下跟着少夫人,也省的再挑了。”沈公子让人挪动轮车,试图拦着叶微漾。
魏家的人自然赶紧挡在前头。
“放肆,什么登徒浪子,也敢在我们夫人跟前撒野?”木香怒斥了沈公子一声,哪里有对妇人这般说话的?
太过于轻佻!
沈公子依旧是孟浪的样,轻轻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嘴,“是我不会说话,让魏少夫人误会了,我真是该死,如此在下便认真的问问魏少夫人,可愿与在下同行?”
“呸!”木香真的恨不得大嘴巴抽他!
什么东西,若是魏锲之在这,早就砍了他了。
还有他在这废话的机会?
“自是可以,正好我母亲让我给令堂送句话,正好去沈家的路我不熟,那就劳烦沈公子给带路了?”叶微漾脸色如常,甚至连变都没变。
“哦?什么话竟还能让魏少夫人亲自带?”沈公子头始终是歪着的,嘴角勾着笑,明显是不信叶微漾的话。
“子不教父之过!”叶微漾的脸色猛的一沉,这话说的颇有威严。
父有过,母亦有责任。
如此,叶微漾的话委实不算好听。
“你!”沈公子的脸色一沉,却在瞬间变幻了神色,“好,那我便为魏少夫人开路。”
木香有些着急的看向叶微漾,总不好真的去沈家吧。
叶微漾暗暗的拍了一下木香的手,示意她稍安勿躁,“有劳。”
沈公子敢带路,叶微漾就敢真的去沈家。
马车慢慢的往前行,木香掀起帘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夫人,真的是去沈家的路上。”
也不说不敢去,主要没什么准备,突然登门不合礼数不说,而且还空着手。
再则说了,姑娘家告这种状,总也开不了口,你不总说你家庶子调戏我了吧?
“安心。”叶微漾闭着眼睛,只觉得马车走了许久,终于停了下来。
前头送来了消息,说是沈公子的人过来禀报,说是沈公子那边记起有急事就先不送叶微漾过去了。
叶微漾这才睁开眼,她就知道,如此嚣张的庶子总不会跟嫡母有多合的。
刚刚不过是在试探自己,谁先露怯,谁就被压下一局。
“按照原来的计划,往前走。”只是,路程不改变,还是往沈家去。
“夫人,这是为何?”木香不解的问。
叶微漾嘴角勾起笑容,“报复回来。”
也让他们紧张紧张,自己自然是要过沈家而不入,吓唬吓唬人罢了。
自然,叶微漾也不急着回府,她直接去等着魏锲之去。
“夫人可是要告状?如此奴婢就放心了,若是让爷知道此事,必然是要剥了他的皮!”魏锲之的脾气,说霸道自然也是霸道的。
当有外人的时候,木香觉得跟着这样的主子还是挺解气的。
叶微漾摇头,“京城纷乱,万不可贸然出手,此事就算是说,也只说碰见他行凶。”
木香有些遗憾,不能让魏锲之报仇,不过主子说什么便是什么。
从闹市去沈家门口,又从沈家到卫所,阳光西斜,余晖洒满大地。
秋日里的,卷着几分寒意。
即便是披着披风,叶微漾也是觉得手有些发凉,只是这个时辰坐在马车里太暗,便忍着冷站在马车一侧。
魏锲之过来的时候,拉的很长的影子,将他的身形衬托的更加伟岸。
那么远远的看着,他的腿很长,一步好像都能迈五尺远,左右几步就到了叶微漾的跟前。
“你知道,昨个你做的不对了?”魏锲之佯装板着脸,嘴角却是勾起的。
叶微漾啊了一声,魏锲之不说她都忘了昨个的事了,光惦记着今日的稀奇事。
看叶微漾难得呆愣的模样,魏锲之点了一下叶微漾的鼻尖,就如同逗小孩一样,不过是本能的反应罢了。
只是点完,魏锲之的嘴角沉了下去,“就在这傻冻着?”
再站下去,鼻子都结冰了。
而后,一件带着魏锲之体温的袍子就落在叶微漾的身上,好像突然间就不冷了。
“有人看着。”叶微漾有些抗拒的想要推开。
可人都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便被魏锲之扛上了马车,“爷又不去偷,有什么见不的人的?”
他的袍子,又不是盖在了别人的夫人身上,还怕人瞧见了打吗?
叶微漾这一日日的,就是讲究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