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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九在很久之前也说一些大逆不道的话,比如他还放话说,他绝对不承认阮娇娇是丞相府里正儿八经的夫人!

阮娇娇那时候听到了,也没觉得有什么,还故意的蹦出来吓他,就想看看他知道自己听到了他在骂自己的反应。

阿九那个时候可硬气的很。

阮娇娇逗了逗他,倒也没说些什么。

只是现在想来,阿九他人都已经不在了,这承不承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的了。

自己那个时候还在想,她和裴淮玉大婚的时候,阿九会不会故意不过来赏个脸?

这还真的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在不服和窝囊当中选择了窝囊地不服。

但现在想来,他还真的不会来了。

他已经死了。

喉间泛起苦涩,她强撑着笑意抬头:“想得这般美,倒是你,身为陛下心腹,大婚那日怕是要忙得脚不沾地,哪里还有闲心管我?”

“万事都没有你重要。”

阮娇娇看着眼前的这个男人深情的双眼,喉间突然哽得厉害,转过身来不愿看向他。

只是她连转身时,都刻意放缓了动作,生怕被他看出连抬手都已用尽全身力气。

阮娇娇状态再好了一些后,他们回到了京城,阮娇娇回京的消息一传出来,来丞相府探望的人每天只多不少。

阮娇娇一开始不愿意见,但后面慢慢的又重新和大家熟络了起来,甚至再过些时日还把她院中的那些枯萎的花全部清理掉了,她自己亲手和安安种上了一片又一片的花,院中的每一日都是春日载阳的。

裴淮玉很高兴看到阮娇娇的状况一直在慢慢的变好,每天说的话越来越多了,只是她的身体还是那般的轻,裴淮玉既庆幸又心疼,比起毫无变化,见阮娇娇天比一天好,他已经感到很满足了。

可裴淮玉不会想到,阮娇娇每一顿吃完之后便会去后院里催吐。

她又拿自己的性命去威胁乙丙丁,威胁她们不能说出去,更不能告诉裴淮玉。

乙丙丁不敢不从。

“夫人,天衣阁过来过来给您量衣了!您在哪儿啊?”

阮娇娇听到声音,赶紧的处理了一下,便匆忙地往声音的方向赶过去。

天衣阁的阁主亲自来给阮娇娇量衣裁衣,也是拿出了最高的敬意。

她见阮娇娇款步而来,她立刻屈膝行礼,金丝绣鞋在青砖上碾出细碎声响:“见过丞相夫人,草民携了今春刚到的倭缎,还有波斯进贡的金线……”

“让你久等了。”

“没有没有,这是草民的荣幸。”

天衣阁阁主亲自捧着量尺上前,量衣尺贴上脊背时,又察觉到怀中人的单薄,像是抱着一具随时会消散的虚影。

她赔着笑展开草图:“夫人瞧这凤冠,可是按您生辰命数设计的九翚四凤样式?还有这裙裾的刺绣,用金线绣并蒂莲,或是比翼鸟?”

窗外树叶沙沙作响,阮娇娇望着墙上晃动的树影,良久才轻声道:“都可,阁主看着办吧。”

阁主握着银尺的手顿了顿。

以往来定制婚服的贵女,哪个不是红着脸指着图册叽叽喳喳?或是要绣三百六十只振翅蝴蝶,或是非得用南海珍珠缀满霞帔,可眼前这位丞相夫人,连睫毛都不曾多眨一下,好像这场大婚和她没有一点关系一样。

不过她也没有多想,早就听京中传闻,丞相夫人遇到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冬狩大典之后便一振不起,甚至颓废了好长一段时间。

或许丞相夫人还没走出来。

她道,“丞相大人对夫人您可真是上心,已经安排了我们什么都用最好的给夫人你。”

“我知道。”

“夫人,希望下次您见面时,您能再开心些,莫要这般消瘦了,毕竟,夫人亲自酿的酒,草民有幸喝过,属实是让人眼前一亮,就像夫人从前谈笑风生的模样,让人难忘。”

量衣结束时,阮娇娇拢紧外衫往回廊走去,单薄的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后。

阁主望着满地凌乱的量衣尺,忽然觉得那金线绣样刺得人眼疼——这样一场耗费大量心力的大婚,倒像是给空壳子穿嫁衣。

她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丞相大人的名头了,从杀害自己的丈夫的毒妇开始,到她亲眼见到好像不管走在哪里都是人群的焦点的阮娇娇时,再到现在像一具空壳的阮娇娇。

她只感叹世态无常。

在他们两个大婚之前,那当然是陛下的大婚,圣上的大婚更为隆重。

圣上大婚当天,礼乐喧天,编钟奏响《韶乐》,三十六名宫娥托着皇后翟衣逶迤的十二重霞帔,随着新帝与苏缨的步伐缓缓前行。

阮娇娇站在裴淮玉身侧,望着丹陛上那对璧人——年轻帝王年少有为,却在转身时悄悄勾住了皇后的指尖,凤冠下苏缨冷若冰霜的面容泛起薄红。

谁能想起来,他们两个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两个人一看就不对付,偏偏苏缨性子冷漠,沈君鹤和他吵架,只能吵出一肚子火来。

“同牢礼成——”司礼太监尖利的嗓音划破长空。

阮娇娇看着圣上亲手为苏缨斟合卺酒,那双总藏着算计的桃花眼此刻盛满笑意,竟将玉杯倾斜着喂到皇后唇边。

苏缨垂眸饮下,袖口滑落时露出太上皇送给皇太后定亲的同心镯,众大臣全然不知沈君鹤居然将这么重要的信物早早送给了皇后。

虽然这等公然的亲密落在满朝文武眼中,惊起一片轻微的抽气声,唯有阮娇娇真的为苏缨感到高兴。

或许也正是自己那时带着苏缨阴差阳错的听到了沈君鹤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爱意,也就是就这一点点小小的蝴蝶效应,改变了他们两个未来的一生。

他们如今不会像原书剧情那样明明彼此心中都有着彼此,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捅破这一个窗户纸,硬生生的熬成了一对怨侣。

“真感动,”在场最兴奋的除了这对新婚夫妻,就是已经泪流满面的长乐公主殿下沈昭仪,“我还以为我皇兄这辈子就这样了。”

阮娇娇给她弹了一指她的脑门,沈昭仪五的脑袋哇哇叫响,“昭仪净说些胡话,你也就看着陛下疼你,什么话都不分场合的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