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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薏回身将几人扶稳。

姚沛宜坐好后撩开车帘,只见一个个面目狰狞的难民抓住马车,使劲摇晃,想要将她们摇下来。

“诸位,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何故这样害我们。”

难民不语,只一味地摇晃车身。

“王妃,这帮人像是失去理智了。”景舒道。

“啊——”

不远处,传来一道稚嫩尖叫。

是个三四岁的幼童,被其中一个难民抓住,狠狠咬了一口。

“不对,景舒,你快点去…快去将那孩子救下来。”

姚沛宜着急道:“他们好像要将那孩子咬死。”

“王妃,那你们……”景舒一边用剑柄驱赶人群,一边担心地看着她。

“有我在,你去吧。”

海薏径直冲出马车,从腰后拿出两柄大锤,在半空中挥舞,“谁敢靠近,我捶死谁。”

围上来的难民面面相觑,有一瞬间怔住了。

“快去。”

海薏催促。

景舒飞跃下车,当即将人群推开,将被咬住的孩子抱起来。

“嫂子,坐好。”

马车当真要被掀翻,海薏不得已只能抡起锤子,砸在最前头的难民身上。

“啊!”

雷妙妙没抓稳,一个惊呼摔了出去。

“妙妙!”姚沛宜连忙去抓人,结果还是慢了一步。

雷妙妙摔在地上,后腰骨头都还疼着,一个难民就飞扑上来,作势要咬她。

“滚开!”

马蹄冲破人群,姚放策马赶来,将周遭难民驱开,“沛沛,坐好了!”

“好。”

姚沛宜知道这时候不能再给哥哥添麻烦了,只能抓紧窗沿,“你当心。”

姚放将雷妙妙抱起来,其中一个难民冲上来咬住他的胳膊。

“嘶——”

姚放抽吸了一声,雷妙妙一脚将人蹬开,“有病吧你,属狗的啊。”

“将军。”

姚放的属下后一步赶来,连忙将人驱散开来。

“你没事吧?”

姚沛宜见难免已经纷纷逃散,连忙下车,“哥哥。”

“没事,就咬了一口。”

姚放皱眉,“不知哪里来的难民,我先送你们回去,再去查查。”

雷妙妙打量着对方,“真没事?”

“快上车吧你。”

姚放将人扶上去,转身骑上马,往官署的方向赶。

“到了。”

景舒将孩子送还给大夫之后也赶了上来,瞧见姚放的脸色不对劲,“将军,你没事吧?”

姚沛宜闻声从马车内探出脑袋,见姚放脸色是有些发白。

“怎么了?”

“没事,可能是昨夜没休息好,有些头晕。”

姚放下马,将几个姑娘扶下马车,“你们先进去,我去查查难民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看看大夫……”雷妙妙的话还没说完,面前人忽然直挺挺倒了下去。

“姚放!”

“哥哥!”

得到消息时,俞定京刚回官署,急忙赶来姚放的屋子。

几个大夫围绕在床前。

姚放面色煞白,唇角还印着血渍,俞定京上前,肃声问:“他如何了?”

“现在人还昏着。”

姚沛宜紧皱眉头,“大夫还没查出如何了,他突然一下就晕了过去,方才还呕出一口血来。”

俞定京见小姑娘满面愁容,安抚道:“姚放身体好得很,兴许是近日太过疲累了,先听大夫怎么说。”

“王爷。”

三个大夫面面相觑,纷纷上前来,“王爷还是先让众人屏退吧,这些时日不要靠近这屋子。”

“怎么了这是?”雷妙妙慌忙问。

“姚将军只怕是感染了时疫,这病来得又急又快,且很容易传染。”

大夫捂着鼻子,道:“得安排人近前照料,我们也只能开药出来,每日还需得伺候那人用药。”

“怎么会有时疫?”

姚沛宜着急道:“哪里来的时疫,西宁府怎么会有时疫呢?”

“不对,是那帮难民……”

雷妙妙脸色一瞬间就白了,抓住姚沛宜,“肯定是那帮难民,姚放被他们咬了。”

“什么难民?”

俞定京还没听说难民的事,景舒上前禀报才清楚。

“我留在这儿照顾我哥。”

姚沛宜拉住大夫,“大夫,这病可还严重?”

大夫面露难色,“王妃,您身子骨弱,若是照顾时疫病人,只怕是……”

另一个大夫开口:“而且这病又急又烈,若是病情严重,很有可能会危及生命。”

“危及生命?”

姚沛宜脑子里嗡的一声,腿跟着发软要往后坐。

“沛沛。”

俞定京一把将人抱住,“没事的,姚放身体底子和寻常人不同。”

“我来守着他。”

雷妙妙冷不丁出声,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你们都先出去吧,免得等会儿传染了。”

“不行,还是我守着他。”

姚沛宜强撑着站稳。

不管怎么说,姚放是她的兄长,她如何能假手于人,又如何能让旁人陷入危难。

“你自己都站不稳,怎么照顾姚放。”

雷妙妙坚定道:“而且他是为了我才受的伤,无论如何,我都得照顾他。”

“沛沛,你身子不好,先出去。”

俞定京低声劝说。

姚沛宜擦了下洇湿的眼角,摇头,“我不走。”

“快出去吧。”

雷妙妙催促着将人往外推,“而且方才我和姚放接触最多,你们都先出去,若是想来看,明日再过来。”

“沛沛,咱们先回去,明日再来看姚放。”

俞定京半是抓着人,将人强行带回了屋子。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人治好姚放,时疫并不可怕,是能治好的。”

俞定京抱着人安抚,“你看岳母,她那般柔弱的人,得了时疫也没事的,更何况姚放身体那般好的。”

“我明日再去看他。”

姚沛宜深吸一口气,攥着裙摆,心急如焚。

“这个节骨眼上,怎么偏偏会有难民来。”

“你安心休息,我会查清楚的。”

俞定京将人抱在怀中哄了许久。

到底是亲生兄妹,姚沛宜面上和姚放打打闹闹,心里是无比珍惜对方的。

睡前哭了好一阵,俞定京才将人哄睡着。

次日天还没亮,他就起身去调查难民一事。

“据城门口的守城兵所言,那帮子难民是趁着众人过城门的时候,突然冲进来的。”时来禀报。

“是从哪里来的人,查到了吗?”

俞定京问:“先前渭州总有时疫,可是那边过来的人?”

“不是。”

运转道:“让人去查了,不是渭州来的,而且这附近几个地方都没有时疫病人出现,

这帮人来历不明,查不到半点有用的消息。”

“查不到?”

俞定京眯起眼,“查不到就是查到了。”

时来一愣,很快反应过来,“主子认为是郑青?”

“他如今身在何处?”

俞定京问。

“还在官署内。”时来道。

“王爷。”

姚放的手下走进正厅内,禀报:“城中也出现时疫病人了。”

“人数多少?”

俞定京想起雷妙妙说姚放是被人咬伤,所以才得了时疫。

恐怕昨日那帮难民已经传染了一些人了。

“现如今还只有二十数个。”对方也有些疑虑,“目前查到的只有这么多,但属下认为实际上应当会更多。”

“先将那帮人控制住,让大夫去开药医治。”

俞定京眸底微动,“一夜间便有二十数个,可见此症传染迅速。”

时来回忆,“按照规矩,若时疫出现,只怕是得封城了。”

“封城……”

俞定京深吸一口气,“只能这样做了,召集西宁府所有的大夫,先去搭建一个义棚。”

“是。”

时来问:“主子,那郑青那边……”

“那帮难民来得如此蹊跷。”

俞定京沉声:“他是演都不演了,既然能这般豁出去,那一定是有退路了。”

运转皱眉头,“主子的意思,是说郑青要走?”

“去约他。”

俞定京掀开眼皮子,“说我有要事同他说。”

“是,主子。”时来点头。

不过半个时辰,时来就回来。

“主子,郑青倒是没露怯,还说请您和王妃去府上用晚饭相商。”

“要去唤王妃吗?”运转问。

“不必了。”

俞定京道:“不知道郑青搞什么鬼,免得出什么意外。”

“我若是不陪你去,郑青难免会疑心。”

姚沛宜的声音从厅外传进来。

俞定京一顿,瞧见小姑娘走进厅,“你怎么过来了?”

“我先去看了趟哥哥。”

姚沛宜精神有些疲惫,“妙妙一直在照顾他,今日身上还出现了红疹子,大夫说这病头几日会来得比较凶。”

“你别担心。”

俞定京起身道:“先回屋去休息吧,郑青那边我自己能应付。”

“他喊你和我去家中,若是我不去,他肯定会有所防备,到时候,不管是你要抓他还是如何,恐怕都没那么容易了。”

姚沛宜蹙眉,“你若是担心生变,就多带些人候在府外。”

“属下觉得王妃说得有道理。”时来道。

运转也默默点头。

俞定京无声看了眼两人。

两人默契低头,避开了自家主子的凝视。

“我先回去梳洗打扮一下,等会儿就来。”

郑青准备的晚饭在酉时三刻,姚沛宜梳洗过后,和俞定京前往郑家。

“等会儿郑青给的东西不要吃。”

俞定京看着她,叮嘱:“等会儿时来和运转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不要乱跑,不要离开我的视线内。”

“知道了。”

姚沛宜扯出一点笑容,“我是小孩儿吗?”

“嗯。”

俞定京深吸一口气,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摩挲,“你是我的小孩儿。”

“……”

马车外,时来和运转对视了一眼,都跟着摸了摸手臂。

听自家主子说情话,鸡皮疙瘩都要掉下来了。

郑宅位置较偏,地方也不大,姚沛宜和俞定京两人下车后,一眼就瞧见了候在府外的郑青。

“王爷和王妃今日能过来,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

郑青笑脸相迎,姚沛宜保持微笑,“郑大人邀请我们过来,真是有心了。”

“快进去吧,我已经备了好酒好菜,咱们这就开始吃吧。”

郑青领着两人进了饭厅。

“郑大人可听说了城中爆发的时疫?”俞定京落座后便开口。

“听说了。”

郑青叹气:“一早上我就让人去查有多少百姓感染,我心里也着急,听说姚将军还染上了时疫,

不过王爷和王妃放心,我认识一位神医,是我多年好友,他如今正游历四方,我已写信给他,

相信不多时,他就能赶回西宁府。”

“有神医来自然是最好。”

满桌佳肴,俞定京和姚沛宜谁都没有动筷子,郑青看在眼里,也没有催促人用饭。

“不过郑大人可知城中为何会爆发时疫?”

“我听说是城中涌进来了难民。”

郑青皱眉,“王爷,你们入城后,城门口的防守臣已经交给姚将军了,所以这件事,臣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郑大人这是在推卸责任?”

俞定京语气发沉。

“臣不敢。”

郑青忙作揖,“王爷,臣在西宁府多年,对待政事从不懈怠,臣以为姚将军和您来了便能安心,所以才将所有事都交给了姚将军。”

“是吗?”

俞定京冷眼看着对方,“难民来历不明,郑大人也不打算查清楚?”

“这年头,哪哪儿都闹灾,什么都不多,就是难民多,若是要查清楚,只怕是难。”郑青叹气。

“大人。”

一小厮走进来道:“马房的小厮不小心将您的爱马弄伤了,还请您过去看看。”

“什么?那可是前些年官家赏赐的宝马。”

郑青腾的一下站起身,对俞定京拱手,“臣先去看看,马上就过来。”

对方转身就走,俞定京给了个眼神给时来,对方跟着出去。

“砰——”

正厅后门骤然间被踹破,姚沛宜吓了一跳,被俞定京拉到身后的同时,瞧见十数个难民蜂拥从后门挤了进来。

“杀了他们!”

“都是狗皇帝害了我们!”

“杀——”

俞定京迅速起身将姚沛宜推向后方,“召人进来,保护王妃。”

“是。”

运转从袖子里取出口哨,吹响的同时,屋檐上跃下十数个暗卫,冲向了正厅。

“王爷当心!”

姚沛宜瞧见一个个难民生扑上来,掀开桌子往众人方向砸过去。

“快走!”

运转护着姚沛宜退到屋门前,暗卫们纷纷冲上前捉住难民。

可与此同时,从院子里角落又冲出来二十多个难民。

“怎么会有这么多……”

姚沛宜睁大了眼,下意识去看向俞定京,“王爷,咱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