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齐以严冰云交换肖恩的事,上衫虎同样知晓。
一想到此,他对沈重的怒火愈加强烈,不过此刻并非追究之时。
上衫虎还有更要紧的事要做。
下马后,他欲走向苏寒。
却被高达带领的虎卫挡住。
苏寒挥挥手,示意高达放行。
高达瞪了上衫虎一眼,做了个手势,虎卫们退开,让出一条路。
“苏大人,请受我一拜,感谢您救了我的义父。”
上衫虎来到苏寒面前,深深鞠躬,“适才多有冒犯,望您原谅!”
“若苏大人有何差遣,无论何事,我上衫虎,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纵使苏寒是庆国人,属北齐敌邦,
但既已救下义父肖恩,理应如此。
行礼致歉又有何妨?
“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苏寒点头微笑。
见过北齐太后和战豆豆后,
苏寒定会找上衫虎商议。
这无疑是天上掉下的兵权大礼。
苏寒绝不会善罢甘休。
“……义父,孩儿先行告退。待您脱困之后,咱们父子再痛饮叙话。”
上衫虎缓缓站起,向肖恩略作拱手,语气深沉地说完后便转身离去。
肖恩未发一言,仅是眉目间浮现出一丝冷淡的回应。
上衫虎对此并未在意,他揣测可能是肖恩幽禁数十年导致心境有所变化,这情理之中。
随即,上衫虎疾步走向自己的战马,拾起地上长枪跃马扬鞭,再次闯入上京城。
路过沈重身旁时,他目光如霜,对沈重的眼神中毫无遮掩地流露出杀机。
若非此处乃城门要隘,他早已动手取沈重性命!
“苏大人,实在抱歉,适才那位是齐国大将军,冒犯了贵使团,我等未能及时阻止,望大人海涵。”
沈重骑马至苏寒近前,歉意满面地施礼后,又满脸热络地邀约道:“苏大人,虽有小波折,却不影响大事。太后与陛下正盼您觐见,烦请先行入宫,之后再去居所,咱们即可进城。”
“不必急。”
苏寒举手示意,望着王启年浅笑一声道:“王启年,你去吩咐车队尾部那三辆马车前来此处。”
“遵命,苏将军!我这就去。”
尽管心中存疑,王启年仍拱手领命。
接着,他足尖轻点,施展轻功朝车队末端奔去。
片刻后,王启年领着三辆马车返回苏寒面前。
驾驶这些马车的,皆是苏寒自暗影楼调遣而来。
凭借其使团正使之尊,要安排几人随行,实属易事。
至于原因,只因马车内装的东西颇为独特。
“叩见主上!”
十名侍卫自三辆马车上下车,单膝跪地,垂首肃立,毕恭毕敬地说道。
“尽快将我的御辇搭好。”
苏寒微微颔首。
这御辇颇为特殊,若非经过专门训练,很难拼装完成。
而这十名侍卫,正是由京都工坊的工匠悉心传授过相关技艺。
十名侍卫迅速钻进三辆马车,取出一件件以金丝楠木制成的黑漆构件,开始井然有序地搭建起来。
“大哥,这是为何?”
范咸也颇觉好奇地看着眼前情景,眼下这种时刻,苏寒怎会忙于拼装御辇?他们刚才在驿站时为何不提前做好准备?
(此为改写版本,确保与原意一致且文字风格不同)
司里里的目光落在苏寒身上,隐约透着不解。她轻声道:“不过是拼装一辆特别的轿子罢了,很快就能完成。”
苏寒淡然一笑,转向身旁的沈重,笑意盈盈地问:“沈大人,再多等一会儿应该没关系吧?”
苏寒打算借这辆特殊的轿子,向世人昭示他的存在!
“当然无妨,苏大人尽管行事,只是别让太后和陛下久候即可。”沈重虽心存疑虑,但面上仍保持笑意。
短短十分钟。
待十人完成最后的组装工作时,在场的人——无论是范咸一众人,还是沈重带领的锦衣卫们——无不瞠目结舌。
眼前这辆组装好的轿子太过奇异。
全长超过二十米,主体部分长约三四米。
整辆车漆黑一片,雕刻着繁复花纹。
尤其引人注目的是那九条浮雕的黑龙。
这哪里是普通的轿子?
分明是一辆龙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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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寒的这辆龙辇,若非颜色非金黄且未刻凤凰,单看外观,简直与皇帝专用的龙辇无异。
一个臣子竟想乘坐龙辇?
沈重神色愈发古怪。
苏寒此举,莫非真要触怒庆皇?
又或者他有所倚仗?
但沈重并不关心苏寒的目的。
他只明白一点:苏寒完蛋了。
一旦此事传开,必然引起庆皇震怒。
即便苏寒修为已达九品上,也难逃惩罚。
私自打造龙辇,分明心怀异志。
严重些说,足以给他扣上谋逆的罪名。
大人,那庆国来的正使苏寒竟公然摆出龙辇这种 ** 之物,实在是胆大包天!咱们要不要派人过去?锦衣卫的副长官走到沈重身旁,语气恭敬地询问。
沈重闻言笑了笑,摇摇头说道:\"何须派人?他如今公开亮出龙辇,庆帝知晓后定不会悦,恐怕还会震怒降罪。这对咱们大齐而言倒是个契机。\"
\"苏将军,这龙辇万万不可乘坐!您身为臣子,怎可坐此等御辇?\"
\"苏将军,您入仕时间尚短,或许司南伯没来得及告知您,我们这些臣子是不能乘坐这类辇车的。若坐了,便是大不敬,还请速将它毁掉才是!\"
\"正是如此,此辇实在不该存在,苏将军应立即销毁,我辈也可装作不知,否则传到圣上耳中,怕是性命堪忧啊!\"
\"苏将军虽受圣上器重,统领虎卫与红骑,但此举终归不合规矩。这龙辇,唯有圣上一人能坐。\"
\"恳请苏将军即刻毁辇,并亲自回京向圣上谢罪,或许还能得宽恕!\"
\"……\"
庆国随行官员们反应过来后,个个神色惊恐,纷纷苦口婆心地劝说苏寒。
这位庆国正使苏寒,简直目中无人!
竟敢擅自打造龙辇这样的御物,还不止如此,他还明目张胆地当众组装!
苏寒就不怕触怒庆帝吗?
龙辇本就是专属于庆帝的御驾,即便太子和诸位皇子都没资格坐。而且制造龙辇更是禁忌。
更别说苏寒这样一个臣子了。
众人既觉得他大胆,又觉他狂妄。
难道苏寒认为庆帝重视他,就能肆意妄为?
抑或是他根本不知道制造龙辇会招致何等后果?
苏寒从入京到掌管虎卫和红骑,不过数月,升迁太快,不懂官场规则也在情理之中。
好在,此事尚有转圜余地。
苏寒只是把龙辇组装完成,尚未乘坐。只要他立刻毁掉眼前这辆龙辇,回到庆国后再认错,大家相信,以庆帝对他的看重,或许能网开一面。
苏寒即便遭受责罚,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毕竟他年纪轻轻便已达到九品上境,在祈年殿中力挫大宗师四顾剑的徒弟云之澜,更是在北齐一招击败圣女海糖朵朵,或许还与苦荷交过手。众人皆知,只要苏寒不死,日后必入大宗师之境,庆皇绝不会对其下 ** 。
“大人,属下也觉此辇不妥,不如毁掉如何?”
即便是素来鲁莽的高达也被苏寒的龙辇惊到,冷静后严肃地建议。平日看似粗犷的高达深知,臣子私造御辇是何等重罪。
尤其苏寒还在众人面前完成组装,庆国使团虽未必外泄,锦衣卫却定会四处宣扬。唯一的办法便是毁掉眼前御辇,回朝请罪。
“范大人,苏将军胆量未免太大,竟敢造此御辇,您怎不劝阻?”王启年拉着范咸衣袖,望着威严的龙辇,声音微颤。
王启年本就知苏寒胆大,连苦荷都敢挑战并受伤,但这次不同!这是御辇啊!苏寒竟敢造出并欲入北齐上京,实在胆大妄为。
“范咸,我也觉得此事不妥。”
滕子京走近低声说道,连司里里也疑惑地看着苏寒。
范咸没听进去,目光灼热地问:“大哥,莫非你已突破?”苏寒先前在京都时就曾提及此事。
他自身潜藏的力量即将迎来蜕变。
范咸并非愚钝之人,事实上,他头脑敏锐。
范咸深知,苏寒若敢公开展示龙辇这般神器,必是他天赋异禀的能力有了质的飞跃。
在能力尚未提升时,苏寒便能重创大宗师苦荷,如今能力突破,他的实力究竟达到何种高度?
是否已具备正面抗衡乃至击败大宗师的实力?
苏寒的大计是否可以正式开启?
突破?
什么样的突破?
莫非是?大宗师?
范咸的疑问让所有人目光凝重地投向苏寒,尤其是庆国使团成员,脸上的兴奋难以掩饰。
“不错!数日前与苦荷交锋,有所顿悟,直至昨日,我终于迈入大宗师之境!”
苏寒微微一笑,略作颔首,随即调动体内力量聚于右脚,重重踏下。
“轰——!”
伴随震耳欲聋的巨响,众人只觉大地摇晃不止,仿若崩裂。
剧烈震动令现场众人站立不稳,纷纷跌倒在地。
下一瞬,苏寒右侧的地表瞬间龟裂,裂纹如蛛网般蔓延,甚至上京城城墙亦出现裂痕,仿佛下一秒便会坍塌。
待尘埃落定,一道长达千丈、深达数十丈的沟壑赫然呈现。
苏寒见状满意点头。
刚才那一脚耗去了他体内近十分之一的力量。
而这种力量除却施展八奇技外,根本无法产生如此巨大的破坏力!
这一刻,他们确信无疑。
苏寒必然突破至大宗师境界!
唯有大宗师才能随手间释放这般威势。
非大宗师者,岂能做到?
“主人。”
司里里的双眸闪烁着喜悦,低声说道:“恭喜大人成功晋升大宗师!”
高达从 ** 回过神来,急忙单膝跪地,面带笑容,毕恭毕敬地拱手道:“恭贺苏将军踏入大宗师之列!”
“这是上天庇护我庆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