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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这边,言司礼看着空荡荡的房间,他默默的点燃一根香烟。

他的手指就这么夹着烟蒂,薄唇微微扯了扯,勾出一抹嘲弄的弧度。

“现在这个时间你来找我,你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

言司礼的声音冷淡,眼中不见任何的情绪,仿佛只是在和对面谈论今天的天气。

温若雨的手指紧紧的捏着手机。

就算真的要和言司礼发生什么,那又怎么了。

总比现在这个黑漆漆的别墅好。

温若雨的身体往后面靠了靠,她扯了扯嘴角,片刻后,温若雨这才幽幽的回答着:“司礼哥,我们很久没有单独见面了。”

……

第二天早上,沈书欣醒来后,和傅程宴一起去了医院。

虽然尚琉羽醒了,但是她的身体状况还需要观察,不能够立马回家。

这几天的时间,傅长天都在医院陪伴她。

沈书欣和傅程宴抵达尚琉羽所在的这一层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站在走廊尽头的傅长天。

男人正站在病房门口,他依靠着墙壁,眼神微微闪烁,看上去很难过似的,没人能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们来了。”

傅长天只是这么说着,默默的往旁边让开位置,示意两个人进去。

沈书欣见傅长天的神色有些失落,想着他们夫妻二人的矛盾还没有解决,也为他们感到一些着急。

这好不容易重逢,甚至能够算得上是奇迹,他们居然不珍惜。

傅程宴示意沈书欣先进病房。

病房里,尚琉羽靠在床头,脸色依旧苍白。

冬日的阳光透过纱帘洒进来,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柔和的轮廓。

沈书欣坐在床边,轻轻削着苹果,刀锋划过果皮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书欣。”尚琉羽忽然开口,声音很轻,“我想回家。”

沈书欣的手顿了顿,抬眸对上尚琉羽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藏着太多复杂的情绪,像是蒙了一层薄雾。

“妈,您的身体还需要观察……”

“我知道。”尚琉羽打断她,指尖摩挲着被角,微微叹息,“但我现在……没办法和他单独相处。”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在医院时,傅长天会一直在尚琉羽身边,甚至抢走原本属于护工的事。

见尚琉羽心中真的这么想,沈书欣放下水果刀,将削好的苹果递过去:“我去叫程宴进来。”

傅程宴很快推门而入。

他站在床尾,身姿挺拔如松,黑色高领毛衣衬得下颌线条越发冷峻。

“妈。”

他唤了一声,嗓音低沉。

尚琉羽的目光在儿子身上停留片刻,嘴角微微上扬:“程宴,我想出院。”

她用轻快的声音说出自己的需求,就是不想让傅程宴担心。

傅程宴没有立即回答。

他看向沈书欣,后者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我去问问江医生。”

他最终退了一步,决定先满足尚琉羽的想法。

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

尚琉羽盯着门口的方向,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您和爸……”沈书欣斟酌着词句,“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尚琉羽收回视线,忽然笑了:“误会?”

她的手指轻轻抚过自己的手,骨节微微泛白。

“书欣,你想知道我当时在火灾时的遭遇么?”

沈书欣点点头。

“那天,我本来可以逃出来的。”尚琉羽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讲述别人的故事,“火刚烧起来的时候,我就在二楼。如果我想跑,完全来得及。”

沈书欣的心猛地一沉。

“但我看见他了。”尚琉羽的眼神飘向远处,“就在火灾前一周,我看见他和一个女人在酒店……”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手指紧紧攥住被单,肩膀轻微颤抖着。

沈书欣轻轻握住她的手,感受到掌心传来的惊愕。

“妈,会不会是……”

“我亲眼所见。”尚琉羽打断她,眼神锐利了一瞬又恢复平静,“所以当火势蔓延时,我想……就这样吧。”

沈书欣的喉咙发紧。

她想起傅长天这些年的颓废,想起他每次看向尚琉羽时眼中的悔痛,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好,我去帮您看看江医生是怎么说的。”她轻声说,起身时拍了拍尚琉羽的手背,“您先休息。”

走廊上,傅程宴正在和江鹤游交谈。

江鹤游穿着白大褂,手里拿着病历本,时不时点头。

沈书欣的目光越过他们,落在不远处那道孤寂的身影上。

傅长天站在护栏旁,指尖夹着一支快要抽尽的烟,目光茫然地投向外面。

她悄悄走了过去。

“爸。”沈书欣轻声唤道。

傅长天猛地回神,手一抖,烟掉在了地上。

他弯腰去捡,动作有些狼狈。

“书欣啊。”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琉羽怎么样了?”

沈书欣注视着他眼角的皱纹和鬓边的白发,忽然问道:“爸,火灾前一周,您去过酒店吗?”

傅长天的表情凝固了。

他的瞳孔微微收缩,手指掐灭那支烟。

“什么酒店?”他的声音有些干涩。

“妈说……”沈书欣斟酌着词句,“她看见您和一个女人……”

“原来如此。”傅长天苦笑一声,肩膀垮了下来,“我就知道她一定是误会了什么。”

他的目光变得悠远,仿佛穿越回了二十年前。

“那天是成玉从国外回来,她当时的男朋友出轨,闹着要分手。我陪她去酒店取证据……”傅长天摇摇头,又叹了口气,“只是当时成玉有事情牵绊住,找了个朋友来代替她。琉羽一定是只看到了我们进房间的画面。”

沈书欣的心跳加速:“您没解释吗?”

不知道为什么,和傅成玉牵涉在一起,沈书欣总觉得是对面故意做的。

“我根本不知道她看见了。”

傅长天的声音充满苦涩:“那段时间我很忙,经常早出晚归。她问我去了哪里,我只说在忙公司的事……”

当时的傅长天还被傅老爷子给盯着。

傅老爷子对他的要求就是要成为傅氏集团的顶梁柱。

也是在尚琉羽出意外后,傅长天才彻底的摆烂的。

他的声音哽咽了:“如果我知道她会因此……我宁愿那天根本没去过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