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宁棠看着卿意,“我总算知道这么多年朝哥为什么不喜欢你了,因为你总是那样的天真,天真的显得格外的愚蠢。”
“这个世界并不是非黑即白,所有权谋不过是斗来斗去,赢的那个人才能笑到最后。”
高层阶级,能者上位,蠢者退位。
兢兢业业单纯的做一个好人,有什么用?
当了那么多年的周太太,不能仍旧一无所有吗?
她冷冷的笑了一声,留下这些话以后转身就离开了。
打心底里,瞧不上卿意。
阮宁棠心里面是傲的。
她能够看清楚一切事情。
周朝礼永远不会弃喃喃于不顾。
而她身为喃喃的亲生母亲。
周朝礼也不会不管,哪怕这个男人对她没有爱,她也会管自己。
可现在不同的是,周朝礼喜欢她,任何事情都偏向于她。
所以,卿意注定都斗不过她。
不论她的处境,在任何的境况周朝礼都会帮她。
卿意在他们这些感情之中,永远是那个输家,永远是那个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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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意冷冷的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
这是头一次她们撕开脸来,对立的聊天。
从始至终阮宁棠根本就没有承认过绑架了吱吱。
可话里话外的意思已然很明显。
这给卿意一个讯号。
阮宁棠不除。
吱吱不安全。
卿意冷着脸走出了会议室。
陆今安看到她出来立马上前询问。
“聊出什么了吗?”
她们两个人聊天必然不会聊的很愉快,陆今安已经预料到了。
“陆哥。”卿意眼神格外坚定的看着陆今安,“有些权益我需要自己争取,而有些人我也需要自己处理解决。”
她现在不会再继续坐以待毙。
只要聊清楚了以后她的目标自然而然就锁定了。
她找阮宁棠聊时,就已经打算了彻底斩草除根。
陆今安对于她的事情,自然都是全力的支持。
他微微的点了点头:“需要我帮忙的地方,随时告诉我。”
这是他给卿意的底气。
“你想打算怎么做,我都配合你。”
陆今安开口,眸色深沉的看她,“我早就跟你说过,阮宁棠这个女人如果不处理掉,以后一定会酿成大祸。”
有些时候人在家中坐,坐的好好的,不招惹任何人,总有人会招惹上门来。
陆今安很快就把话题切入主题:“确定了这一次绑架的事情是阮宁棠做的吗?”
卿意脸上的表情冷淡:“八九不离十。”
陆今安深呼一口气,询问:“她身份地位实际上已经稳固了,为什么要冒险做这种事情?”
“周朝礼永远都是偏向她的,她还要绑架你的女儿,难道就因为想要机密?想要一举飞升吗?”
这样的想法,显然是不太对。
阮宁棠想要一举飞升,周朝礼会为她铺路,阮宁棠能够平步的往上升。
她没有必要冒这个险。
卿意微微的摇了摇头,说道,“单单是这个一个理由的话,的确不太成立。”
她脑子里面思绪万千。
只能有别的她不知道的事儿。
陆今安在这个时候凑近卿意声音又低了几分。
“有没有一种可能,喃喃并不是周朝礼的儿子,是你在其中误会了什么?”
卿意抬眼,瞳孔颤了颤。
陆今安继续说:“阮宁棠心里面很清楚,喃喃跟周家没有任何的血脉,而吱吱是周朝礼的亲生女儿,事到如今,吱吱对她和喃喃继承周家造成了威胁,所以她想要吱吱的命。”
陆今安这个大胆的设想让卿意整个人都僵了一下。
其实这些想法,并非没在她脑子里过过。
但最终她不觉得,周朝礼对喃喃的溺爱程度,就像是亲儿子。
可如今这个猜测再一次被提出来。
喃喃是谁的儿子。
傅沉和阮宁棠的吗?
周朝礼养育喃喃,仅为了已经逝去的傅沉么?
陆今安看着卿意,“你仔细的回想一遍,阮宁棠和傅沉,他们两个人之间有没有过一段故事?”
卿意摇摇头。
“我对这些事情并不清楚。”
他们三个人之间传闻是北城的铁三角,关系要好。
的确没有任何阮宁棠和傅沉在一起过的消息。
这些关键消息,在如今显得至关的重要。
“周朝礼为什么不认吱吱。”
他身为朋友从来不过问这些卿意不想说的事儿。
可这些传言,总会落在耳里。
陆今安沉静的给出一个猜测:“是不是他认为女儿并不是他亲生的?”
“在我的想法里面,一个男人并不会单纯的因为不喜欢你而排斥女儿。”
卿意如今脑子乱。
她揉了揉眉骨。
陆今安看着她,抬手捏了捏她的肩:“进办公室,我们两个再详细聊聊?”
陆今安开口,“这一件事情非同小可,其中许多关键的细节需要我们逐一排查。”
卿意点了点头。
这些事情,的确要有一个人来与她分析清楚。
进入办公室以后,两人面对面的坐下。
陆今安直接拿了笔和纸,做思维导图。
“你们两个人之间结婚这么多年,为什么感情一向不好,不可能是单单的因为你的“手段”嫁入周家吧?”
按照周朝礼的为人。
他不想娶的人,他有一万种方法不娶。
退一万步讲,就算娶了,他也有一万种方法能离婚而不是过这么久。
卿意此刻脑子短暂空白。
她对于工作上的事情,在复杂的精密算计她都能够保持头脑清晰。
可是在这些问题之上,千丝万缕的关系,越想越乱。
她曾经想的格外的简单,周朝礼不爱自己就是不爱自己,所以连带着女儿一起不接受。
可陆今安今日的一通分析,真的是那样吗?
卿意跟他一起仔仔细细的理了理他们之间的人物关系。
其实阮宁棠从来都在国外。
和卿意之间并没有多大的仇恨,唯一的关系在于赵桃是她父亲的小三。
而阮宁棠是周朝礼的挚爱,她曾经是周朝礼的妻子,并且在阮宁棠眼中,卿意还是靠着手段抢了她的男人。
在阮宁堂眼中,卿意就成了最大的敌人。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莫名其妙的针对。
陆今安转了转手中的笔:“说白了,阮宁堂是个汉子婊,从一开始回国表现的并不明显,说她周朝礼之间就是兄弟关系,可现在她野心暴露。”
“兄弟关系,这可能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遮羞布’。”
“周朝礼对于她的偏向,是因为曾经挚友去世以后的嘱托吗?如果喃喃是阮宁棠和傅沉的儿子的话。”
陆今安手中端着水微微的抿了一口,继续分析:“而阮宁棠利用了这个嘱托,给你们两人之间造成了种种的误会。”
他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微微的顿了一下,猛的抬起眼看卿意。
“你看到过他们两个人真正在一起的证据吗?”
卿意仔细的回想曾经的一切。
“有。”
起码在她重生回来以后,许多都已经表明了。
“出差时他们住酒店,在同一个房间,我与他未离婚时,阮宁棠可以自由出入婚房,我提出离婚搬出婚房以后,回婚房拿东西,看见她在我们的卧室。”
“卧室的书桌之上有拆过的,避孕套。”
这些事情她记得一清二楚。
还有许多,诸如此类的细节。
曾经她出去后还原透气也撞到过他们两人,像是在接吻,距离太远,看不透彻。
陆今安头脑清醒,听着这些话,指尖微微的敲着桌面。
“可是这些东西都仅仅是你看到的,可能是她单方面的给你制造误会。”
“周朝礼明显的跟你表现过吗?例如他说阮宁棠就是他爱的,他就要跟她在一起。”
卿意微微的抿了抿唇。
仔细的思考这些问题。
周朝礼的的确确从来没有明确的表现过这些。
“可他也从来没有解释过,在别人误会他们关系时。”卿意开口:“成年人的世界都清楚,不解释,就代表默认。”
其实想要分析周朝礼的动机和作为,实在太难。
从往常的每一件事情来分析。
他都做的滴水不漏,他的情绪也从来不显露。
所有的事情。都是阮宁棠在单方面的在宣布。
也有外界在传的谣言。
而他本人,从未承认过。
陆今安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分析不明白周朝礼的行为动机了。
卿意开口:“他从来没有主动说过,但他的行为已经代表了一切,他每一次的偏向,每一次的铺路,都是为了以后可以和阮宁棠在一起。”
“他不承认只是因为不想让阮宁棠背负了小三的身份。”
这是她能够想得到的。
周朝礼做事的计划格外的缜密,所以他从始至终都是在为阮宁棠铺路。
这很显然。
陆今安眯眼,一针见血的抓住了重点:“那你怎么确认他是因为爱她,而不是因为逝去好友的嘱托。”
卿意微微的摇了摇头。
不会的。
不会这样的。
陆今安,“其实你们结婚这么多年,你对他并不了解,他有的事情也从来都不告诉你。”
“你们两个人从未敞开心扉的正式聊过,仅仅是通过对方的行为来理解对方的心思。”
“我们现在在这里分析他的动机和作为分析不出来任何,在他的视角里有他的打算和计划,我们只能从我们视角看见的,列出以下的可能性,在这些可能性中,他每一样都有可能。”
因为——
周朝礼说话做事总是密不透风,滴水不漏,情绪也永远不显山漏水,令人摸不透。
卿意哪怕跟他生活在一起五六年,也摸不透。
他好像从始至终都没有信任的人,
永远的独来独往,永远的自己一个人。
“的确是这样。”卿意脑子里仔仔细细的想着那些可能性,所有的可能都有可能。
但唯一有一种是不可能,周朝礼永远不会对她有任何一丝感情。
如果有感情,他们两个人之间绝非这样。
卿意垂眸,微微的拢了拢发丝,脑子里面仔细的分析这些事件。
为了吱吱的安全着想,她必须要做出应对措施。
不可能永远处于被动状态。
卿意垂眸看着水中静悄悄的水,倒映着室内的一切,没有任何的波澜。
她与周朝礼之间的感情,不重要。
从来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
她忽然微微的抬起眼,看向陆今安,“如今有许多事情都是我们不确认的,但是当下有一些事情我们可以去确认。”
“什么?”
卿意:“给喃喃做亲子鉴定。”
喃喃,是至关重要的关键点。
如果,他非周朝礼亲生。
那么这就是打碎阮宁棠一切美梦的关键。
而周朝礼为什么隐瞒。
鉴定结果出了后,一切水落石出。
阮宁棠是对吱吱人身安全的最大威胁。
解决掉她、拿捏她的把柄,就是至关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