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现实世界，而是……孽界？”
楚厌很是讶异，接着问：
“那我们的现实世界在哪里？”
【根据测算，就在这个结构模型的内部。】
听到惊鸿的话楚厌顿时愣了一下，他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又有些明悟的光芒。
“你是说……孽界包裹着我们的现实世界？可为何我们平时看不见孽界？如果真实情况真是和这个结构模型一样，难道我们其实都是生活在孽界之中？”
这个世界虽然危机重重，但至少天是蓝的，树木是绿的，水也是清的，没有孽界的地方一切都很正常，怎么可能会被孽界笼罩在其中？
【主人，请看。】
惊鸿开口，接着这个结构模型就被从中切开，将细节展现得更加详细。
【根据我们所得到的信息来看，孽界得结构很不稳定，这里的空间涌动速度远超现实世界的千倍万倍还不止。并且这里与现实世界并不属于同一个系统，这种状态主人应该还算熟悉。】
楚厌的眼中精光一闪，喃喃说：
“你的意思是，量子叠加态……孽界与现实世界处于量子叠加态？”
【正是如此，所以正常情况下人类是看不见孽界的，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孽界才会从看不见的叠加态打开与现实连接的通道。】
“那就是我们平时所见的孽界入口，所以孽界本来就一直存在，所谓的诞生，其实是从叠加态转变出来……所以岛级和域级的孽界依旧只是打开了连接的通道，而陆级孽界则是彻底从叠加态降临到现实世界，从而取而代之。”
楚厌觉得自己已经逐渐触摸到了孽界的真相。
他又仔细观察这个结构模型，看似是球体的孽界其实是无数支离破碎的碎片拼凑而成，这便是无数个岛级或者域级孽界。
所有孽界形成的球体裹在现实世界外，随时准备在某种契机下降临。
而游界之所以特殊，就是因为它并不和普通孽界那样固定，它像是游走在每个孽界碎片之间的夹缝中，可以随着孽界本身的高速空间涌动出现在任何地方。
楚厌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他重新开始在游界中穿梭，每到一处地方就丢下一张金箔，直到他几乎找不到还未进入过的红膜。
他手中捏着一张金箔，在他的视野中有无数金线连接在这张金箔上，另一头就是他所留下的空间契约。
这些金线的实质是由赋能所诞生的空间之力，将相隔遥远的不同空间契约联系在了一起。
楚厌缓缓将手中金箔丢出，眼中神光暴涨。
此刻所有被他留下的空间契约同时绽放金光，空间力量开始爆发，这些空间契约并未造成破坏，它们所在之地的空间反而开始出现小范围的凝固，每张契约所凝固的空间只有几立方米。
做完这一切后，楚厌便就地等待，并且默默感应。
游界某处。
掌控者浑身浸泡在浓郁的次魂能之中，他的脊柱迅速恢复，被唐川斩出的伤势很快便能痊愈。
忽然游界掌控者睁开了眼睛，他猩红的双眸中突然露出一些错愕。
他继续疑惑地感应了片刻，错愕的表情迅速转变成了惊惧。
下一刻，他身边的红膜中便有几面毫无征兆地碎裂开来，游界的空间原本就是在不稳定中寻找稳定，达成一种动态平衡，但此刻这种平衡正在被破坏，这将会导致游界的坍塌！
他稍稍感应便知道是谁造成了这一切，在他全身心投入恢复伤势的时间里，楚厌竟已经在游界各处布置了空间契约，并制造了无数凝固的空间。
原本顺畅的游界此刻就像是堵塞了一样，涌动的空间能量彻底失去了规律与章法。
游界掌控者神色变得狰狞起来，他不顾还未完全恢复的伤势，迅速钻入一面红膜之中。
楚厌忽然回身来，一眼便看到游界掌控者气急败坏地钻出红膜，他看着楚厌的眼神仿佛要将楚厌生吞下去。
游界掌控者怒吼起来：
“你在干什么！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楚厌看到游界掌控者的伤势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但他并未着急，看着对方冷笑道：
“我只知道，我已经掐住了你的脖子。”
“立即停下！你现在做的事情会导致游界彻底坍塌，到时候我们就会掉入真正无序的错乱空间之中，那里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是比孽界还要可怕的地方！”
“是吗？”楚厌看着游界掌控者，双眼中露出一丝残忍，“但你为何如此恐惧，难道那种地方对于你们来说也同样可怕？”
游界掌控者的猩红瞳孔在颤抖，周围的红膜一片一片破裂，整个空间都像是在发生一场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地震。
“停下……停下！”他怒吼，但却显得有些像是哀求，“我可以承诺百年之内不再使用游界！再这样下去，我们只会同归于尽！”
楚厌忽然看向他，眼神有些莫名。
“你是妖王？怎么会这么怕死？”
楚厌的语气有些嘲讽，游界掌控者已经管不了对方的语气如何，他能够感觉到游界中许多地方因为空间的堵塞而开始坍塌，那些坍塌的地方也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
“你真要和我同归于尽！？就算我死了，也许几十年后就会有新的游界掌控者诞生，现在的游界虽然坍塌但终会恢复，你明白吗？只要你现在停下，我承诺百年不动用游界！”
楚厌的眼中没有一丝动摇，他看着惊慌至极的游界掌控者，心中涌现出复仇的快意。
他当然不会相信对方说的话，妖王和人类之间本来就没有信誉这种东西，此刻就是毁灭游界最好的机会！
如果错过这一次，也许再也无法将空间契约布置到游界各处，所以楚厌至始至终都不会选择妥协。
敌人越害怕什么就越要做什么，楚厌此刻就要将这个信条贯彻到底！
他赋能狂涌，于是游界各处的空间凝固范围又猛地增大了一些。
“抱歉，想要活命，就跟你们所谓的主子说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