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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历史军事 > 稗宋反骨仔 > 第277章 大总管折节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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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传报:郭药师于腰铺勇挫萧干,萧干重回卢龙岭,手下死伤过半。

逃匿过程中,萧干为其部下白得歌刺死,请求将首级献与大宋。

这位辽国奚族大臣一路从救国,再到自立为帝。

曾力保郭药师,又屡挫童贯大军,最后却被郭药师的“宋军”击溃,兵溃致死。

他的头颅也终成昔日手下乞降大宋的重礼。

范希文对此并不惊讶,冷兵器时代的操作模式,大概就是如此,人的功效被放大。

就连郭药师归降时,都要上一道极具情感的奏表,还深得赵佶认同。

不过萧干的死却让赵构暗自哀叹。

赵构一度有想过,如果大宋面临与辽国同样的境遇,作为康王的他能做些什么。

耶律雅里一直被赵构关注,但北方传来的消息越来越少。

而同为辽末代皇帝之一的萧干,他的死似乎彰显了一个朝代兴亡的规律。

乱世之下,没人能求得一息苟全。

赵构有些兔死狐悲之感,也有发自内心深处的惧怕。

虽然大宋目前算是兵强国富,但赵构这位艺术家总是忍不住去幻想。

幻想自己被某些大臣、将领、氏族推上皇位,然后被献祭。

范希文与赵构退走时,赵佶终于对这个儿子说了句人话。

“北方大势已定,但小乱不断,你当乔装小吏前往,除皇城司外,炭黑公司也出一些护卫跟随吧。”

其实从根本上讲,炭黑公司的护卫、保安也算是赵佶的人,不过他自动将念七队和保安队看成范希文的属下。

说是让赵构多带人,实则算是对范希文的恩遇。

“孩儿多谢父亲怜爱。”

“臣谢官家恩典。”

论见官家的场面,此次是最为轻松的一次。

两人一路往宫外而去,都没想过有一天会被如此“委以重任”。

“康王殿下留步~”

李彦从资政殿追了出来。

到得赵构身前,先是行礼。

“官家让你与修容娘娘说说话。”

难怪赵佶如此通情达理。

估计是怕赵构北上遇到意外。

赵构一喜,匆匆向范希文告辞一声便往宫内而去。

“范大人能高抬贵手,让在下感激不已。”

李彦略显做作,真的感谢之情不见多少,反而满是防备。

他也是第一次与“魔人”接触,觉得范希文的诨号来得一点也不冤枉,行事如此出人意料的人,唯有“魔人”最为贴切。

范希文一通乱拳,既让李继业、王诚等吃了大亏,又不至于得罪李彦,关键还能获得李彦的忌惮与些许感激。

范希文自眼底露出一丝变态般的癫狂。

“李大人之大名,无邪早有耳闻,恨不得能早日结交,只是无邪只是行幸局一小人物,不敢高攀。”

“哦?如今你有资格了,我大内总管李彦亲自说的。”

范希文如获至宝。

“如此,无邪请求与李彦大人畅聊一番。”

虽然看起来热情非常,但李彦并未感觉范希文有多献媚,反而是由衷的真诚。

李彦见惯了奴颜屈膝之辈,突然换了口味,也想与范希文聊一聊。

这小子可是信誓旦旦地向官家保证,除炭黑公司外,一年半年还得挣五十万贯。

光凭这份胆量和谄媚的能耐,至少也可达到朱勔的水准。

或许还能与之共商发财之计。

“也好,晚些我命人通知你。”

宫苑之内,不宜过分多说。

范希文作揖离去,心情大好。

既然是抱大腿,那么也要雨露均沾,能抱官家、李师师,为何不能抱所谓的奸臣呢?

他们的嚣张劲足以说明一件事,看不惯他又灭不掉他,圣眷正浓。

与他们走得近,又能适当投其所好,能防止许多麻烦。

比如王黼这厮!

实则最理想的讨好对象应该是梁师成梁少保。

范希文甚至想找这位大能混个进士。

不过三大宦官:李彦、童贯、梁师成当属同类,能结识一人就有机会结识其余二人。

或者说,只要保证自己与其他们没有冲突,甚至结下善缘,范希文便至少安全了一大半。

这是他无奈之下的自保之道,他虽算是赵佶的人,但无法与官家直接沟通,总不免有人中间算计。

要想活得舒服,做一些必要的牺牲是自然的。

与李彦等人结交,无非失去一些尊严、钱财而已。

用范希文教训张有为的话:脸皮、尊严值几个钱?

并非是范希文不要脸,只看中利益,而是不能随时做个刚正不阿的人,否则很难实现心中的期望。

比如:宣和元年直言官家乐于享受,不顾民情,被贬谪的李纲。

再如那上书怼官家的太学学正秦桧。

心中再有不尽美好,终究要有实现的途径。

古人云:只可直中取,不可曲中求。

但也说过:君子能屈能伸。

“估计赵构又要说我是叛徒了。”

范希文一边摇头边笑。

果真是这样,赵构已经算很理解范希文了,但也只能理解一半而已。

更多是出于对这位“奇人”的无条件信任。

赵构坚信,范希文无论做出何种过分的事,但根本上就是一个“好人”。

走在路上的赵构其实也在想:范兄明明有机会找李彦谈条件的,却主动放弃,难道是脑疾发作?

宦官带路到修容娘娘寝殿门口,便躬身不再往前走。

赵构收了思绪拾阶而上。

“是康王殿下!”

女官忽然惊喜,又想给康王请安,又按捺不住激动。

只草草行了一礼便进去禀报。

待赵构进了屋,正在坐在主位上的韦氏,还在轻轻整理仪容。

母子俩难得一见,且每次见面都是匆匆作别,因此分外珍惜。

韦氏忍不住翘起嘴角。

“我儿免了那些俗套的,近前来给娘仔细瞧瞧。”

赵构也是情难自已,竟泛起泪花来。

一声“母亲”出口,快步上前跪在母亲膝下。

韦氏以手亲拂赵构的肩膀,十月怀胎落地的骨肉,如今已经长大成人。

她韦氏也将为祖母,心中欢喜且激动。

“如今你不仅是康王,也快是做爹的人了,当收敛那些小性子。”

“孩儿明白。”

母子温存片刻,赵构起身。

才坐到椅子上,又听韦氏老生常谈。

“你长大了,当多为官家分忧,只要你愿意,官家仁慈,也会给你安排一些事做的。”

“母亲!”

赵构没来由地自心底生出一阵反感,语气也重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