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姝来了啊，想来没少挨揍吧？”
“还……还好吧。”
霓姝每次面对爷爷霓宴，总有些心惊肉跳的感觉。
明明看起来很和蔼，但那双眼睛……
像两轮弯月一般倒挂在脸上，看不清眼珠。
印象中爷爷的眼珠很亮才对，自从奶奶走过，就变成了这样。
眯起的眼睛仿佛躲在阴暗的角落窥视人一般，霓姝总感觉不太舒服。
她提过几次，皆被爷爷搪塞过去，久而久之，她也不再说。
霓宴把玩着手上两颗珠子看向霓姝笑道：“梦蝶葵本来就是为你准备的，你不必太过自责。”
“好在，你如今到了元婴，这次天骄大会胜者必须是你，可明白？”
霓姝沉默一瞬，将玉镯放在霓宴手边的桌子上，不解的问道：
“这么多人，爷爷如此相信我？”
听到这话，霓宴手中动作停下淡淡道：“这个地方是我霓家先辈开辟出来，你身为晚辈，必须得赢，当年你的父亲我也是这般要求的。”
霓姝：“……”
是的，父亲如今已经是渡劫境。
灵霄城外的这片山脉中，只有他们一家生活在这里，本身就是有些特殊的。
只是……
霓姝想了想问道：“每一次都是我们赢吗？”
霓宴点点头，声音有些骄傲，“当然。”
“没有天才横空出世？”
“有不少，但都比不过我霓家的天才。”
“……”
霓姝觉得自己应该算不上天才。
那个韩菱纱比她强上不少。
……
天骄大会前一天，午后。
灵霄城面朝山脉方向的城门大开。
有人在门口摆了摊子收取灵石。
之所以收取灵石，是因为他身后有上山的路。
那是霓姝曾经走过的杂草丛生的路段，如今变成了一条笔直大道，直通山脉内部。
霓马很无语，每次都是他来干这得罪人的活。
大哥大嫂不和，父亲看着又晦气，他常年混迹在灵霄城，不曾回去。
但每年这个时候，晦气的父亲总是以忠义孝道来逼迫他来此。
今天的太阳又大……
霓马将胸口的衣襟弄开了，露出自己胸前的大块大块肌肉。
这时正好一中年女人带着自己孩子靠近，看见这一幕连忙笑道：
“霓马，你这大白天的也不害臊！”
霓马：“……”
为什么说晦气的父亲？
谁会给儿子取这样的名字？
每次有人喊他，总感觉在骂他，以马字起手……
霓马看了眼妇人以及身边的孩子，将一个方方正正的玉石推过去，淡淡道：
“一颗极品灵石，测了骨龄便进去吧！”
妇人一愣，幽幽道：“你昨晚去万花楼，可被我家那位看见了，需不需我去和你家夫人聊聊天？”
霓马一愣，勉强笑道：“不要灵石了，快些，莫要被后面的人看见。”
“好勒，小宝快测！”
听到这话，妇人大喜连忙催促自己儿子。
小宝将手放上去，显示出来的是十七岁。
“合格，进吧！”
妇人连忙拍拍儿子的肩膀笑道：“小宝加油，哪怕没有赢也没关系，重在参与！”
小宝握着稚嫩的拳头说道：“娘亲，我一定竭尽全力！”
“哈哈，不愧是我儿子，快去吧……”
小宝点头，一步十米远，很快便消失在山脉中。
霓马看到这一幕，心中有些惋惜。
十七岁，金丹。
也还算不错，可惜在这灵霄城，出不了头。
“霓马，我走了，下次去万花楼还是小心些。”
“等等！”见妇人要走，霓马喊住她，意有所指道：
“我昨晚可是深夜去的，你不妨问问你家那位，那个点怎么会看见我？”
妇人一愣，随即大怒。
“好啊，你们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霓马：“……”
食色性也，怎么就不是好东西呢？
妇人气冲冲的离去，没多久又有稀疏的人流靠近。
大多都是家长带着孩子，且这些家长与霓马几乎都认识。
“哈哈，霓马又是你，若非不是今天，劳资都忘记你姓霓了！”
霓马冷漠脸，“一颗极品灵石，测骨龄。”
“嘿，瞧你那个骚样，昨晚又偷溜出去了吧？”
“来来，我给你两颗，我昨天可赢了不少，多的算是给我家轩儿打气！”
“……”
更有狐朋狗友低声道：“马兄，万花楼今日晌午，又来了一批新人，今晚我做庄？”
“咳咳～”霓马咳嗽一声，神色严肃道：“孩子还在呢，别瞎说！”
“我懂我懂，来来来，灵石给你！”
“……”
你懂个锤子。
山脉中有阵法，内部灵气比之灵霄城更浓郁，这些人送孩子来，未必求的就是胜利，毕竟比试为期一个月，且只需要一颗极品灵石。
但长辈如此想，这些少年少女却不一定。
霓马瞧着这些孩子个个摩拳擦掌，颇有一番人前显圣的意思。
时间更晚一些，有少女独自前来，无人陪同。
见到来人递过来的灵石，霓马笑道：“菱纱，自己人就不用，直接进去吧。”
韩菱纱沉默会，收回灵石，并开口道：“谢谢霓马叔叔！”
霓马：“……”
韩菱纱要走时，霓马又喊住她，瞧了眼四周，低声道：
“菱纱啊，你那些店铺里有没有哪方面的丹药？”
韩菱纱疑惑脸，“？”
“咳咳……”霓马有些尴尬道：“你马叔叔最近颇有些力不从心……”
韩菱纱：“……”
她转身就走。
见状霓马喊道：“要是有，给马叔叔留点。”
韩菱纱头也不回的摆摆手，“结束后，我给韩姐姐送去。”
霓马：“……”
你送给她，还不如送我去死。
夕阳西下，瞧着没什么人了，霓马准备离开。
万花楼来了新人，总归得去捧捧场。
就这时，又一男一女走过来，男的笑道：“等一下，我们也要进去！”
霓马看着他们，声音有些冷，“两位莫不是在开玩笑？”
“你们看起来不老，但也不年轻吧，如何称的上天骄？”
听到这话，江枫和余火对视一眼，才笑眯眯道：
“我十九！”
“她十八！”
霓马：“……”
你看劳资信吗？
见对方不信，江枫连忙说道：“不信，测一下？”
“……”
结果令人大跌眼镜，还真是一个十九，一个十八。
霓马欲言又止，江枫递给他四颗灵石笑道：“我们这属于年少老成，很合理吧？”
霓马将两颗灵石揣进兜里才点点头，“勉强合理，你们叫什么？”
江枫：“范不着。”
余火：“范真香。”
“……”霓马看着他们喃喃道：“两位名字的奇葩程度不亚于我！”
江枫惊讶道：“兄弟如何称呼？”
“我叫霓马！”
“尼玛？”
“尼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