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禾确实有点意外,看向小于:“不像是来找事的?”
小于点点头。“他说得非常认真,说事关紧急,需要当面跟你说,让我跟你说一声,韩家的人去找过他了。”
听到这话,岁禾怔愣了一下,点点头。
总算明白了,小于说的不是来找事的意思了。
“让他上楼来吧。”岁禾道。
“是。”小于立刻出去给前台打电话,让裴宴川过来。
不多久,裴宴川到了楼上。
看到岁禾的时候,他的神情特别的复杂。
尤其是看到岁禾整个人,看起来那么精神的时候,裴宴川从心里都难受的几乎要窒息。
岁禾跟他在一起的那两年里,从来都没有这么的精神过。
果然是爱情的力量啊。
爱情把岁禾给滋润的那么美,那么耀眼。
他真的特别的嫉妒。
可现在,他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了。
岁禾看他神情复杂地望着自己,眉头皱了一下,语气也淡淡的。
“你说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不妨直说吧。”
裴宴川苦笑了下,再看旁边小于,也是一脸戒备,生怕他靠近岁禾行不轨之事。
岁禾也看了一眼小于,吩咐道:“小于,去给裴总倒杯茶,来者是客。”
“是,周总。”小于先走了。
裴宴川这才低声道:“岁禾,接下来的事情非常严峻,我希望你能够耐心听我说。”
“你说吧!”岁禾还是语气淡淡的。
裴宴川略一犹豫,道:“今天有人来找我,跟我说,要与我合作,把你酒店给击垮了,让你跟陆时和分手。”
“而那个人,是韩悦声,对吧?”岁禾反问。
“是韩悦声。”裴宴川看岁禾猜到了,更惊讶,道:“她的目的应该是陆时和,而她要倾尽全力,击垮你。”
“你觉得我一定是被击垮的那一个,对吧?”岁禾又再度问道。
裴宴川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
“是啊,以韩家的背景,别说你现在比不了,就是陆家,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而曾经的周家,也没办法与之抗衡,你要是不信邪,才是以卵击石。”
“你跟我说这个的目的是什么?”岁禾又问。
“我希望你好呀。”裴宴川着急地解释:“我希望你能........”
“该不会是希望我能够再重新回到你身边吧?”岁禾再度问道,语气平淡的没有一丝温度。
裴宴川的脸红了一下。
他迟疑了一瞬间,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希望你能够回到我身边,毕竟我们俩是最开始恋爱的。”
“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岁禾无情地告诉他:“你我之间还能够这样平静的说话,就已经是最大的缘分了。”
裴宴川:“......”
“宴川,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岁禾道:“但我不会退让的,至于你要不要跟韩悦声合作,那都是你的事情。”
“我怎么可能会跟她合作呢?”裴宴川立刻大义凛然地说道:“我一看她那样子就是想要算计你,我这辈子已经很对不起你了,怎么可能再联合别人算计你呢?”
岁禾有点意外,给了他一个笑容。“谢谢!”
她居然一再跟自己道谢。
生疏的就像陌生人一样,客气而又不失礼貌。
裴宴川看到这样陌生的岁禾,心中别提多难受了。
他凝视着岁禾,眼神在这一刻仿佛定格了一样。
就这样一眨不眨地看着岁禾的眼睛。
想要从她眼底,看到一丝丝的过去的情感。
然而,他失望了。
什么都没有。
岁禾的眼底一片清明。
她的眼神告诉他,他在她这里,已经轻舟已过万重山了。
果然是,山鸟与鱼不同路了。
裴宴川的心,针扎一般的刺痛袭来,让他无法思考。
手在身侧握紧,成拳,因为太过于用力,而发出嘎巴嘎巴的声响。
岁禾听到声音,抬眼看向裴宴川。
目光所及,恰好看到他的手握成拳头,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岁禾眸光转了转,收回目光。
裴宴川快速地开口道:“我是真心为了你好,我知道你我之间再无可能,但我还是想要跟你说,你若需要我,我义不容辞帮你。”
“宴川,我不需要你。”岁禾对他淡然一笑。
虽然淡漠而又疏离,但也很真诚。
可就是这样的大实话,让人听着特别的刺耳。
裴宴川更加的难受。
再也没有比这更讽刺的了。
“你放心吧,我不会跟韩悦声合作的。”裴宴川像是给岁禾保证,也像是在说服自己一样,特别坚定。
“或许你也顶不住韩家的压力。”岁禾看向他。“你不背刺我,对我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裴宴川一下眼底划过明亮的光芒。
“我当然不会背刺你,我已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现实就是那么的讽刺,让骄傲的我,那么狼狈,我现在知道了什么才是最适合我的,可惜人生已经回不去了。”
裴宴川经过这几天的沉淀,内心也越来越安静。
他甚至觉得,过去的那两年里,自己仿佛被夺舍了一样。
完全都不像是自己了。
他到底失去了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现在,跟黎雪阳也不会幸福。
本来,黎雪阳就不是他想要的。
可因为做错了事情,必须要为自己的所做付出一定的代价。
听到裴宴川说那么多,岁禾也没接话。
裴宴川终于意识到,自己像祥林嫂一般喋喋不休,也不过是自取其辱。
“你有应对方式吗?”他终于回过神来:“韩悦声要对付你,你怎么办?”
“顺其自然吧。”岁禾道。
“她跟我说,准备让你开不下去酒店,要买下来整个酒店,让你离开这里。”裴宴川很是着急。“酒店是你租来的,没有所有权,一旦别人赶你走,你就失去了主动权。”
岁禾心里咯噔一下子。
这件事情也不是没有想到过,只是,没往深里想。
她料想过,韩家会有无数的手段,或许让自己开不了酒店是最直接的一种手段。
她酒店关门,也得按照合同走。
“你先问一下房东吧。”裴宴川道。
岁禾看了裴宴川一眼,似乎有戒备。
裴宴川催促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戒备的呢?问问吧,我不是敌人。”
他神情焦急,眼底都是担忧。
确实不是敌人。
岁禾拿起电话,给付云熙打了个电话。
“云姐,酒店你最近会卖吗?”
付云熙一怔,道:“陆总告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