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芽衣拍了拍手心,抖落泥土,“我阿爷最喜欢钱了,你们家这么有钱,他肯定巴不得把我弄进去当童养媳”。
南天霸不爱听这话,说得他们家好像除了钱,其他是一文不值,“你什么等级?我刚分化身体等级就有c+级了,以后肯定是a+级哨兵。”
芽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他,“我是向导,我也刚分化,精神等级是c+级了,以后肯定是a+级向导”。
南天霸挠挠头,这么说来,芽衣和他等级蛮配的。
“那你当我媳妇儿,我也同意”,南天霸说,“你放心,我会对你很好的,我阿父是阿尔法,对我阿母这个欧米伽就很好”。
芽衣叹了口气,老成地说,“好是相互的,我不用你对我好,我们互相照顾对方就可以了”。
南天霸觉得芽衣说的真对,连连点头。
一阵空灵的笛声随风飘来,嘹亮的声响落在天际,芽衣听出是阿爷的骨笛,正在召唤三命虫。
阿爷为什么会忽然召唤三命虫,笛声还这么欢快?
芽衣朝笛声的方向飞奔而去,南天霸这个小胖墩连忙在后面追。
“等等我!等等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海风扑朔,南龙吟手持着一杯红酒,目不转睛地盯着地面上随着笛声一蹦一跳、摇头摆尾的黑色长虫。
三命虫长着两条尾巴,互相勾勾搭搭,滑腻柔软的肌肤一起贴合,跟着音乐摆出“s”型身材。
傅时烨穿着一身工装夹克外套,黑裤银发背头,满是老茧的指尖搭在骨笛上跃动,腰部直挺, 胸部自然张开。一脸沉浸地吹着笛子。
一曲毕,三命虫有序退场,一个个缩进土地里,钻到最深处休息了。
清脆的掌声响起,木芳边鼓掌边走过来,满目惊叹,“百闻不如一见,真是令人惊奇”。
傅时烨扬起嘴角,眼角皱纹略深,笑起来眼睛弯起,仍可见年轻时的风流倜傥,“夫人过奖”。
南龙吟摇了摇红酒杯,红紫的葡萄酒在杯内晃动。南龙吟抬起酒杯,“傅天师,我敬你一杯”。
傅时烨朝仆人端来的红酒摆摆手,“给我倒杯卡罗拉的花茶来”。
转而对南龙吟说,“我身体近来不好,就以茶代酒了”。
傅时烨的名气在三国都是响当当的,南龙吟自然不能介意,“当然,天师随意、随意”。
见傅时烨一屁股坐在白色沙滩椅上端着花茶吹喝,木芳和南龙吟对视一眼,拉回正事,“天师,您真能让天霸长高吗?”
星际有奇异能力的人太多,但南家找了这么多年能破开家族诅咒的人,花的钱和精力全都打了水漂。
傅时烨这个突然在十几年前幽九界抵御海兽潮冒出来的御兽天师,一人居然在海外能控制千头畸变兽,大大减弱了海兽攻击。由此声名远扬。
傅时烨喝了口花茶,吃了口酥脆的点心,“能”。
“什么办法?”,木芳和南龙吟齐齐说。
“和我家外孙女订婚”,傅时烨说。
“就......这么简单?”,南龙吟疑惑。
“订婚了,天霸就能长高了?”,木芳问。
“当然——”,傅时烨说,“不是”。
傅时烨不明意味地低笑了声,眼角的皱纹折起,“订婚后,带孩子们去琉璃岛,会有人来接天霸和芽衣的,回来后,他就会长高”。
“有人接,他们去哪里?”,木芳忙问。
“对啊,去干什么,什么时候接回来?”,南龙吟也问。
“最长一个星期,最短三天”,傅时烨说,“孩子肯定平安回来”。
“不过”,傅时烨停顿,“我有一个要求”。
和傅时烨一人御千兽的名气相当的是他的出场费。无论是谁请他杀畸变物,一定要大出血。
“您说”,南龙吟和木芳面面相觑,明白了傅时烨的意思。
傅时烨比出三个指头。
三亿。
木芳脸色微白,南龙吟握着红酒杯的手抖了下。
这个数字,即便是幽九界最有钱的家族,要拿出来也不是个小数字,更何况南家只是上流的最末层。
“你们.......好好考虑”,傅时烨意味深长地说,“明早之前,给我答复”。
*
阳光煦暖,林鹤屿躺在病床上闭目养神。
赤裸的古铜色胸肌暴露在空气中,新鲜的伤口已经结痂,腰部两侧如蜈蚣般的两道旧伤痕狰狞露出。
林鹤屿的手搭在被沿,掌心咯到腰侧的旧疤。他睁开双目,低头看那两道极长的疤痕。
一道被长剑划伤,一道被鞭子抽到骨头。
可都是他两位好友带给他的。
十二年前,他受到雇佣兵的兵王指令去执行了一场灭杀任务。任务对象是神域帝国的白衣大主教白芙菊和伊曼家族的族长克蒙尔。
那时正是白衣教皇要传位给大主教的时刻,白芙菊和杰本明为了权力争得你死我活。原本这次前往实验岛的航行是白芙菊为了拉拢在沧海帝国的暗势力伊曼家族,领着他们去看实验室的成功的。
却没料到会遭到疯狗号的打劫。星际大盗二人虽然臭名远洋,但也分得清什么样的人该打劫。这次竟然打主意打到了国家头上。
林鹤屿真的无法理解慕从容和雪尽两个人是怎么想的。尽管他从小和他们两个一起长大,也无法理解这两个人的脑回路。
尤其是那黑色海盗旗上印着个红色的爱心,象征着二人热烈的爱情,常常把他恶心的不轻。
而除了任务对象,兵王还下达了清除叛徒巴沙克和塔丽莎的指令。
兵王的命令必须服从,即便他想退出,女儿却落到了他们手上。从小到大的昔日好友和至亲女儿之间,他难以抉择,只能做了两手准备,带上自己的弟兄姐妹说是投奔,其实是增加实力。
如果他下不了手,那就让弟兄姐妹杀了兵王派过来盯梢的人;如果他还是想要女儿,那没有办法,多带一点人,也方便灭了慕从容和雪尽。
毕竟这两个人的脾性,他知道的很清楚。
阳光温和地照拂在脸上,林鹤屿闭着眼止不住微微笑了下。
这两个人都是人精,混了这么多年,很快就发现他的不对劲。
所以那两人先下手为强,他本来还在犹豫,他们却直接弄来杯毒酒想害死他。
【“.......这是毒酒”,林鹤屿低头看了会杯中的酒,晃了晃后,凑近嗅嗅,抬起头略为迟疑地说。】
木头面具和他的脸融合在一起后,他的嗅觉变得更加灵敏,气味浅淡的毒酒也还是毒,根本瞒不住他。
【雪尽和慕从容对视一眼,二人瞬间起身,黑红色的鞭子抽来,银亮的长刀砍来,林一时不察,腰的两侧被中伤到,疼痛沿着敏感的神经席卷全身。】
【“你们干什么?!”,林鹤屿捂住伤口,不可置信。】
【“当然是杀你!”,雪尽嗤笑一声,“带了这么多人来,是想把整座岛的人都灭光吧”】
【“.......我是来投靠你们的!”,林鹤屿试图辩解。】
【“当我们瞎啊!这女的眼睛里的杀气都快溢出来了!”,雪尽猛地鞭挞黑红色的鞭子,指向那冷着脸穿着灰色毛衣的女人。】
【“就是”,慕从容摇摇头,“老鹤,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要杀就直接点儿,我们好送你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