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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柔也点了点头,苏云便知道这没问题,晚上要是有狼来,将他们吃干抹净才好呢!都是杀人越货的玩意儿!

“好,那咱们走。”

把江虎的父亲扶上马车,苏云打开自己的药箱,令江虎用干净的水先将伤口冲洗干净。

这一看,伤口更吓人了!

翻开的皮肉已经变白,伤口深处还有脓液不断分泌出来。江虎这八尺高的汉子都不由觉得心惊。

但见苏云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也不知道从罐子里倒出什么白色的液体,一股脑儿在伤口上喷洒起来。

许是感受到剧烈的疼痛,江老爹眉头皱了皱,嘴中发出哼哼的声音。

虽知阿爹是疼痛难忍,但江虎还是挺高兴,这最起码说明他父亲还活着。

“这是酒精,可以消毒,你父亲的伤势已经有几天了,他还真能忍。”苏云也不管他能不能听懂。

随后。又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牛皮包,展开之后可连一排摆放整齐的器械。这是苏云专门找林震山打制的,有手术刀、止血钳、缝合钳、缝针等等,只可惜不是精钢所制,将就能用,聊胜于无。

虽然觉得这些刀具有些粗糙,比他爹的手艺差很多,但也不好说什么,毕竟人家是要救他爹的命。

“你阿爹是做什么的?”苏云用手术刀切开腐肉,要将其全刮除,否则感染无法控制。

现在没有草药,也来不及给他服用麻沸散,病人倒是还好说,虽然疼痛,但人昏迷着也尚能忍受。可江虎的手都在抖,苏云只好跟他说话转移他的注意力,省的手抖的太厉害,给帮了倒忙。

听她如此问,江虎有些警觉,后像是想开了,平静道,“我爹是铸造师。”

“铸造师,打铁吗?”苏云边忙边问。

这不是跟林震山一个职业吗?

但她知道,显然不是这样的,否则也不会被人掳掠至此。

外头的秦柔心里却掀起了轩然大波!

苏大姐不知道这个职业多么金贵!竟然说是发帖的!

铁匠多的是,但铸造师的名号可不是一般的人能称呼的。她有些明白为何江家父子会被掳掠至此,恐怕那些人是有所图谋。

这么说来,这位老者也怪有骨气的,宁可被打成这样,也不肯跟人狼狈为奸。

江虎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其实在他心里,真的跟打铁匠并没有什么区别,所以他不愿意继承这手艺。现在想到自家的惨状,他甚至希望他爹从来不是什么铸造师。

苏云也不多问,反正这两人已经跟着她了,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出来。

江虎发现苏云的动作十分娴熟,很快那覆盖在上头的腐肉便被清除了,渗出的血液也变得鲜红起来。

苏云松了口气,撒了白色的药粉,又拿出消毒好的干净白布将伤口给包扎了起来。

“暂时不需要缝合,看看郎中还有没有别的处理。”

江虎谢过她,这才坐下安稳的守在父亲身旁。苏云抖抖腿,也坐在旁边休息起来。

“你先安心睡一会儿,等到了地方,我便着人去县城里请大夫。”苏云道。

江虎点头,随即便在车厢里坐着眯上了眼睛,他是真的累极了,不眠不休五六天,就没有睡过一个好觉。

过了大概一个多时辰,马车才慢慢的驶进大石村,不少村民见到她回来,都笑着打招呼。

苏云探出头来一一回应。

大伙儿都知道她是去探亲了,随意问了几句随云镇的情形,也都各自忙活去了!

如今,地里的庄稼已经长起来了,甜菜马上要收获了,在王老汉的指导下,村民定期浇水排水,每天都很忙。

有不少人询问苏云。会不会按照之前的约定收甜菜,苏云也都给予肯定回复,让他们安心不少。

进了院子,让张大壮帮忙将江老爹背下来。

“大壮,你现在马上套马去和县请郎中来。”

张大壮点头,去后院骑了马往县城里去了。

林有武等人看到她带了人回来也没多问,阿娘捡回来的人都挺厉害的。

林巧英带着张婆,赶紧收拾一间房间来,供江家父子使用。

“你们先在这里休息,等一会儿郎中就来了,屋子里有洗漱间,你可以洗漱一下。”苏云看着江虎,这孩子恐怕好久没洗澡了,头发乱蓬蓬的。

江虎拱手谢过,便去屋里照顾他爹了。

此刻,他心中稍安。阿爹的气息比刚才平稳了不少,说不定这次真的是走了大运!

苏云也受不了自己的一身臭汗,赶紧回屋里洗漱去了。

洗漱完毕,便又觉得昏昏欲睡,但此时还不是睡觉的时候,外头马蹄声响起。

“东家。郎中来了。”

苏云赶紧出门,见那郎中颤巍巍被张大壮给颠的晕头转脑。

他年纪也不小了,这一路在马上疾驰,确实也得吃不少苦头。

苏云抱歉道,“大夫辛苦,我们这里有个病人十万火急,麻烦您帮忙看一下。”

老大夫捋了捋山羊胡。喘了口气才道,“无妨,无妨,赶紧带我去看看。”

收人钱财,替人消灾,何况这家人出的诊金也挺高。

再说,医者仁心,他总不能见死不救,若有回春之能,将不久于人世的病患给拉了回来,也是在功德簿上攒了一笔。

张大壮赶紧带着他进入房间。

经过探查,郎中微微合眼,摸了摸他的脉。

“气息不稳,但是伤口处理的不错,能不能熬过去就看这两天会不会起热,我给他开三副药,先喝着看看。”

江虎拱手,他还担心无力回天,这么一说还有希望。

“多谢郎中,烦请郎中执笔。”

“应当的。”郎中微微颔首,净手后便在桌边写方子。

洋洋洒洒写了处方递给苏云,知道这家里是妇人说了算。

“这是刀伤吧?但是日久已经溃脓,也不知道你们谁给处理的伤口,手法娴熟,处理的不错!即使我在这里,也只能处理到如此程度了。这是三付方剂,先给他喝下去,能不能撑全凭造化。”

“多谢!”苏云道,“那让家里人跟您去取药。”

老郎中急忙摆摆手,他可不想再次受颠簸了,否则这把老骨头真的是要交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