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接过林梦芮递来的白面馒头,秀秀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惊讶。
她甚至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出现了幻觉,将黑面馒头误认为是白面馒头了。
然而,当她触摸到那柔软细腻的白面馒头时,她才确信自己并没有看错。
这白面馒头的触感,与她过去所熟悉的黑面馒头截然不同,它的柔软和细腻,让她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在她签下卖身契的那一刻,秀秀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以为自己在主人家的生活将会是艰辛和劳累的,甚至可能要像牛马一样辛勤工作。
然而,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才来到这里不到一天的时间,主人林梦芮就给了她一个白面馒头。
在她的认知里,白面馒头是珍贵的食物,通常只有在特殊场合才会享用,而给牛马吃白面馒头,这在她看来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牛马不配细糠!
在逃荒之前,秀秀和她的爷奶一起生活,那时候的生活十分艰苦,一年到头也难得吃上一次白面馍。
现在,主人林梦芮竟然如此随意地给了她一个白面馍,这让秀秀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难以置信这是现实。
看着秀秀愣在那里,林梦芮微笑着说道:“快进厨房来吃吧,这里有我腌制的酸辣白菜,搭配着吃,味道会更好。”
秀秀的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光芒,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忙说道:
“夫人,我不需要咸菜,光是这白面馒头,我就能囫囵吃下去。”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狠狠咬了一大口馒头,那柔软的馒头在口中迅速与唾液混合,几乎不需要咀嚼,就顺着喉咙滑入了腹中。
秀秀的脸上洋溢着满足和幸福,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
看着秀秀如此迅速地吃下了大半个白面馍,林梦芮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她拿起另一个馒头,轻轻掰成两瓣,往里面夹了一些咸菜,递给了秀秀。
秀秀连忙接过,感激地连连点头,向林梦芮表示感谢。
她的心中充满了感激之情,她知道,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是主人对她的一份关怀。
林梦芮站起身,说道:“我看昨晚的米汤你没喝够,今天我特意给你留了两碗在锅里,你吃完饭之后,记得把锅碗刷干净。院子里有什么活需要干,你就看着做吧。我先出去看看。”
说完,林梦芮便离开了厨房,向外面走去。
留下秀秀一个人在厨房里,她可以随意地吃饭,享受这难得的宁静和满足。
林梦芮推开院门,踏出了家门,步入了村里的巷子。
她环顾四周,发现村里的男女老少几乎都走出了家门,三五成群地聚集在巷子的各个角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紧张而又期待的气氛。
由于北方连年的战乱和持续的干旱,导致了无数的逃荒者和流民南下寻找活路。
世道变得动荡不安,村民们为了自身的安全,不敢轻易外出,生怕遭遇不测。
为了保护家园,村里自发组织了一支防卫队,不分昼夜地巡逻,确保村子的安全。
就在前日,村头突然涌来了100多个疲惫不堪的逃荒者。
他们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拖家带口,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村民们虽然同情他们的遭遇,但更担心自己的安危。
现在,那些逃荒者已经离开了,但村民们仍旧不敢放松警惕,因为他们深知,逃荒者和流民还会不断地出现。
林梦芮穿过巷子,她那熟悉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她微笑着跟每一个遇到的村民打招呼,然后继续向村东头的出入口走去。
村东头,有一片开阔地,那里有十几棵高大的老树,树荫下常常是村民们聚集闲聊的地方。
但现在,那里却成了逃荒者和流民的临时栖息地。
几个年长的老头正围坐在一棵大树下,他们眉头紧锁,神情严肃地商量着对策。
这些老头虽然年纪大,但说起话来声音洪亮,中气十足。
孙柴刀挺直了腰板,声音洪亮地说道:“我有一个办法,保准让那些逃荒者不敢在咱们村头逗留!”
他的话音刚落,其他几个老头立刻将目光转向他,纷纷好奇地问道:
“老孙,你有什么好主意?快讲讲,让大家听听。”
古道村村东头的十几棵大树,这些天来,经常有逃荒者路过,在树荫下歇息。
这些在村口歇息的逃荒者,对于村民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实实在在的安全隐患。
他们担心,这些逃荒者在饥饿和绝望的驱使下,可能会冲进村子里抢夺食物,甚至做出更危险的事情。
因此,如何有效地驱赶这些逃荒者,或者降低潜在的安全隐患,成了古道村村民们争论不休的话题。
孙柴刀挺着胸膛,振振有词地提出了他的建议:
“我看那,咱们可以往这十几棵大树下面,泼上厚厚的大粪,到时候,这里臭气熏天的,保证没有逃荒者或者流民停留歇息!”
他的话音刚落,周围立刻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安静。
半晌之后,村民们纷纷摇头表示:“不至于!不至于!”
他们认为,虽然需要采取措施保护村子,但孙柴刀的提议过于极端,不仅不人道,而且可能会激怒那些逃荒者,反而给村子带来更大的麻烦。
于是,村民们又开始讨论起其他可能的解决方案。
林梦芮远远地听着他们的谈话,不由得笑了。
孙柴刀这个老小子,还真能出馊主意!
如果逃荒者或者流民铁了心要抢你的粮食,一点大粪又能挡住什么?
大粪只能挡住体面人,可对于逃荒者和流民,只要给他们一点活路,他们可不管什么体面不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