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东晟点头，其实霍肖憬也猜到了这一层，担心霍氏再有下一个受害者，已经在实施保护方案了。
霍京焱沉声道：“林河？”
他迅速翻阅了死者的资料。
这个人工作认真，能力很强，妻子贤惠，还有一对上小学的儿女。
他从不与人结怨。
按理说，不会是仇杀。
“请的犯罪心理顾问来了吗？”
“已经在做凶手的画像了，但目前线索不多，所以……”韩瑜犹豫道，“我们需要更多的线索。”
“他的家人呢？”
“全部被迷晕，醒来之后发现林河被杀，立刻报了警！两个孩子也吓坏了，目前他们的妈妈带着他们在医院做检查。”
韩瑜道：“凶手并不想杀林河的家人，现场除了他的尸体和眉心的血字母，没有任何指纹或dNA，连血迹都经过特殊处理，化验显示混有抗凝剂。”
霍京焱摩挲着口袋里的怀表，目光落在了照片上的血字母上。
半晌后，他道：“让法医鉴定这个血字母的笔触特征，我看着，凶手像是刻意模仿某种花体字。”
“好的，我这就去办！”韩瑜出去后，东晟不安的看了霍京焱好几次。
霍京焱坐在椅子上，俊脸阴沉，“想说什么就说吧。”
东晟跟了霍京焱三十多年，有些话也不好藏在心底。
他压低声音，说道：“这个笔触特征有点像已经不在了很多年的那位。”
“路珏？”
“是的。可他是您和夫人亲眼看着死的，怎么可能复活？而且他当年折磨的对象，一直都是……”
霍京焱呵了一声。
路珏的折磨对象，一直都是他。
没道理杀霍氏集团下面的一个工作人员。
“只能说，有人在以这样的方式纪念路珏，又或者，是警告霍氏。”霍京焱总结道，“你去一趟雾都，帮我取一些东西。”
东晟立刻站直了身体，“是！”
霍京焱让东晟亲自去，也是要试探一下路氏的人。
万一真有人是路珏的追随者，时隔二十年想要报复霍家，那事情就会更麻烦。
“也去看看桑可可，或许她跟在路妄身边会有什么发现。”
东晟道：“好的。”
……
桑酒醒来后，第一时间就是去找霍京焱。
霍京焱把所有的东西摆在了她的面前，“这次的凶手比我们想象中的更懂规则，第一个被害的是林河，第二个，是霍氏集团北区分公司的财务总监。”
桑酒只觉得脊背发寒。
她看着资料，沉声说道：“很奇怪，两个受害者都是财务总监，并且都是家庭和睦，妻子全都是全职太太，这是有什么特殊指向吗？”
“嗯，小憬已经安排了人保护其他的财务总监和一些关联比较相似的人，希望不会再有第三个受害者！”
“短短两日，就出现了两个受害者，照他这样杀下去，会引起很大的社会恐慌。”桑酒紧张的看着霍京焱，“你还是决定要亲自去查吗？”
霍京焱知道，他的妻子啊，总是嘴硬心软。
“你说呢？”
桑酒闭上眼，“你去吧。但是有一点必须保证。”
“我不会受伤，我会活着回家，陪你一辈子！”
四目相对之间，桑酒心慌意乱的抓紧了男人的手腕。
“霍京焱！”她大声道，“你决不能食言！”
霍京焱伸出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嗯。”
她的不安全感啊。
当年被路珏设局，后来又被赫兰催眠，改变了人生轨迹，导致她现在无法去帮助别人，她没提出跟自己一起，就是清楚她自己的身体和智力都不是这个案子的帮手，反而会拖累他。
他对这样的桑酒，既心疼，又喜爱。
韩瑜的电话打来。
霍京焱接通后，脸色越发阴沉。
他道：“韩瑜刚刚拿到最新消息，林河一家刚刚从瑞士度假回来，他的妻子在瑞士生了病，在一家医院看病，遇到了桑礼和邰雅蜜。”
桑酒心神大震，“那第二个受害者……”
“很巧，也去过瑞士。”
“难道是冲着桑家来的？”桑酒紧紧攥着拳头，俏脸满是愤怒，“不，这件事我要插手！”
“桑桑……”
“我马上去瑞士！我还要告诉二哥，让他千万小心！对了，这件事也提醒一下大哥，他独自在花城，我担心他也会被盯上！”
“桑桑，你不要这么紧张，也许只是巧合，就算真的有什么，凶手也许是针对霍家呢。我会派人去保护相关人员，你现在不能慌乱下做决定。”
他不能让桑酒去瑞士。
他现在要负责这个案子，一旦桑酒去了瑞士，遇到危险怎么办？
留在上京城，还是在他的势力范围，只要她在安全范围内，就不会有事。
“事关我的家人，你让我置之不理吗？”桑酒怒道。
“怎么会是置之不理，我不是要派人去保护他们的吗？”
“我自己也要去保护他们！”
霍京焱猛地抱紧了她，“你的身体虚弱，再也不是当年呼风唤雨的彼岸花了，你要怎么保护他们？桑桑，你听我的，不会有事，我会尽快查出凶手的身份，早点从源头解决这个麻烦！”
空气突然陷入了死寂。
外面的知鸟还在傻傻的叫着。
桑酒的血液凝固了一瞬，呢喃道：“是啊，我不再是当年的彼岸花了，我早已是个废人了。”
这些年，她像个废物一样，让霍京焱寸步不离保护着。
她被当成了一个小孩子来养。
就连儿子，也是把她当做弱势群体来保护。
她哪里还是m组织里的彼岸花，是药师府的小九？
“桑桑，你别这样。”霍京焱哽咽的抚摸着她的后背，意图纾解她的自卑和苦恼。
桑酒垂着脑袋，“你去吧，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注意安全。”
“桑桑？”
桑酒用力推开他。
“去啊！”
……
雾都。
桑可可乔装打扮之后，来到了霍袅袅入住的酒店。
她输入密码，进去。
看见霍袅袅蜷缩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她有点怔忪。
“袅袅。”
“可可你来啦，来看看吧，这是伯母让我交给你的。”
霍袅袅把文件交给桑可可之后，继续说道：“王室的海伦公主，就是我们要求的人。伯母说，这个海伦公主年轻的时候跟她有很大的过节，不会帮桑家人的，但是她可能会看在路妄的面子上改主意。”
桑可可的手心微微颤抖着，是啊，路妄自己也说，他是海伦公主的儿子。
儿子开口，母亲未必会拒绝。
可是，她跟路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