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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旗 > 都市言情 > 百年家族:百战求生 > 第253章 伞花血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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伞花血祭

在裹着临时搭建的伤员棚,

卫生兵小雨的医用酒精早在路上耗尽,

此刻正用刺刀挑开伤兵老张的绷带,

腐肉的腥臭味混着雨水,

熏得詹姆斯中尉直皱眉头。

\"该死的天气!\"

美国佬捶了捶发报机,

德州口音里带着哭腔,

\"空军基地说能见度不足一百米,

飞机根本飞不起来!\"

古之月蹲在老张身边,

看着他腿上溃烂的伤口爬满白蛆,

苏北话轻得像片落在腐叶上的羽毛:

\"小雨,把奎宁碾碎了敷上去。\"

他摸了摸腰间的急救包,

里面的磺胺粉只剩小半瓶,

\"天亮,去砍些缅桂花枝,

熬水给弟兄们洗伤口。\"

徐天亮的金陵话从雨幕中飘来:

\"连长,郑三炮的疟疾病又犯了,

正抱着树干打摆子呢!\"

他的汤姆森冲锋枪还滴着水,

靴底沾满红泥,

\"要不咱跟老天爷赌一把,

把伤员往空地上抬?

万一天晴了...\"

话还没说完,

雨幕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硬生生地撕开了一道裂缝,

一缕阳光如同金色的利剑一般,

劈开了那堆积如山的腐叶堆。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都惊呆了,

詹姆斯中尉的报话机突然发出一阵急促的蜂鸣声,

仿佛是被这道阳光给惊醒了一样。

他瞪大眼睛,死死地盯着显示屏,

突然像发疯似的尖叫起来:

“上帝保佑!

能见度提升到五百米了!”

他的声音在雨幕中回荡着,

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和激动。

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

发出一连串急促的摩尔斯电码,

“c-47 运输机已起飞,

三十分钟后到达坐标点!”

“全体动起来!”

古之月的苏北话在雨幕中响起,

带着刺刀般的冷冽和果断。

“天亮,带赵大虎兄弟去清理空投场,

用白色雨布摆出 t 字标志!

三炮,你带二班在四周布防,

重点盯着东南侧的竹林!”

他的命令简洁而有力,

没有丝毫的犹豫和迟疑。

众人立刻行动起来,

脚步声和呼喊声交织在一起,

打破了雨幕中的寂静。

就在古之月转身的时候,

他的军靴突然踩到了一条足有尺长的千足虫。

那坚硬的甲壳在他的脚下瞬间碎裂,

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声音和詹姆斯中尉的报话声交织在一起,

仿佛是一场紧张的交响乐。

“空投物资里有血浆和盘尼西林,

就算用命换,也要把它们抢回来!”

詹姆斯中尉的声音在报话机里回荡着,

带着一种决然和决绝。

空投场是一片被狂风吹倒的竹林,

茂密的竹叶和竹枝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片绿色的海洋。

徐天亮带领着他的兄弟们,

手持刺刀,

艰难地在这片竹林中开辟出一块二十米见方的空地。

赵大虎的东北口音在刀砍声中显得格外响亮:

“排长,你说那铁鸟真能下蛋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抹去额头上的雨水,

然后用刺刀尖挑起一块日军的膏药旗,

“当年在武汉,

鬼子的飞机把俺们连炸得只剩仨人……”

因打摆子而浑身发抖的郑三炮,

用他特有的河南话突然打断了赵大虎的话:

“鳖孙,那是鬼子的破飞机!”

他正忙着布置诡雷,

将导火索巧妙地用藤条伪装在腐叶下,

“美国佬的运输机可跟咱老家的磨盘似的,

能装下整连的弟兄呢!”

话还没说完,

远方传来一阵低沉的引擎声,

仿佛闷雷在雨林中滚动。

这声音惊动了一群栖息在树上的鹦鹉,

它们尖叫着飞起,

在阳光的照耀下,

它们的尾羽被染成了金绿色,

如同一群闪烁的流星划过天际。

第一个伞包在三百米的高空绽放开来,

白色的伞面如同一朵巨大的腐生菌,

缓缓地飘落下来。

徐天亮突然指着一个偏航的伞包大喊:

“那个飘向魔鬼谷了!”

赵二虎立刻带着两个士兵追上去,

东北话带着笑:

\"俺们东北人打雪仗准头好,

捡伞包也差不了!\"

在这片阴暗潮湿的丛林中,

腐叶堆里的积水被人踩踏得哗哗作响。

二等兵李富贵正艰难地行走着,

突然间,他被一根隐藏在落叶下的藤条绊倒在地。

他狼狈地抬起头,

目光落在了二十米高的榕树上,

只见自己的伞包正悬挂在那里。

“奶奶的,

这可比老子爬皂角树还要费劲!”

李富贵一边咒骂着,

一边解下绑腿,

准备爬上树去取回伞包。

然而,就在他刚要动手的一刹那,

丛林深处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噗”响。

这声音虽然很轻,

但对于身经百战的李富贵来说,

却是再熟悉不过了——

那是三八式步枪特有的消音射击声!

他的身体猛地一颤,

钢盔瞬间被掀飞,

子弹擦着他的头皮飞速划过,

在树干上留下了一个焦黑的弹孔。

李富贵的心跳几乎要停止了,

他来不及多想,

下意识地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样,

迅速滚进了旁边的腐叶堆里。

然而,当他惊魂未定地抬起头时,

却看到了一幕令他终生难忘的场景:

战友周麻子的胸口突然绽开了一朵巨大的血花,

鲜血如喷泉般涌出,

而周麻子的喉管里,

还卡着半声未发出的惊叫。

“有狙击手!”

李富贵的四川话中带着明显的哭腔,

他的手颤抖着,

紧紧握住汤姆森冲锋枪,

朝着枪响的方向盲目地扫射起来。

弹壳如雨点般砸在他的脸上,

滚烫的温度让他几乎失去了知觉。

与此同时,

在不远处的古之月,

在听到枪声的瞬间,

就凭借着敏锐的听觉和丰富的战斗经验,

准确地辨明了狙击手的方位——

东南侧三百米,

一个腐叶堆积的斜坡上。

他像一头猛虎一样,

紧紧地拽着詹姆斯中尉,

一同翻滚进弹坑之中。

弹坑内弥漫着硝烟和尘土,

两人的身体在剧烈的撞击中有些擦伤,

但他们顾不上这些,

因为敌人的攻击越来越猛烈。

苏北压低声音,

急促地对詹姆斯中尉说道:

“快把坐标发给空军,

告诉他们我们被日军第 55 师团缠住了!”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

却透露出一种无法忽视的紧迫感。

詹姆斯中尉迅速拿出通讯设备,

将坐标信息发送出去。

就在这时,他们抬头望去,

只见一群白色的伞包,

像幽灵一样飘向不远处的空地。

然而,就在伞包即将触地的瞬间,

一阵密集的机枪火力突然笼罩了那片区域。

“狗日的缅奸!”

徐天亮的金陵话中带着一丝愤怒和血沫。

他的左臂被子弹擦伤,

鲜血染红了衣袖,

但他依然毫不退缩,

继续指挥着弟兄们进行反击。

“赵大虎,

带你的歪把子去端了机枪巢!

二虎,你从右翼摸过去,

用手榴弹炸烂那帮杂种!”

徐天亮的命令简洁而果断。

赵大虎的东北话如同被冻硬的土坷垃一般,

干脆利落地回答道:

“明白!”

他拖着沉重的机枪,

在泥泞的土地上艰难地爬行着。

机枪的枪管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很快就被雨水冲刷得无影无踪。

“二虎,盯着点树上的王八犊子,

别让他们爆了咱的头!”

赵大虎不忘提醒二虎,

注意敌人可能隐藏在树上的狙击手。

孙二狗的捷克式轻机枪,

毫无征兆地在左侧咆哮起来,

那声音震耳欲聋,

仿佛要把整个雨林都撕裂一般。

与此同时,

他那带有浓重河南口音的叫骂声也随之响起:

“鳖孙们,

都给老子尝尝老子在伊洛瓦底江练的泼水式射击!”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

捷克式轻机枪的枪口猛地压低,

犹如一条凶猛的毒蛇,

直勾勾地瞄准了那些刚刚准备冲锋的缅兵。

刹那间,枪声和弹壳跳动的声音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曲死亡的交响乐。

只见那几个缅兵还没来得及反应,

就被密集的子弹击中了膝盖,

他们的身体像断了线的木偶一样,

直直地栽进了泥坑之中。

而他们手中的英制步枪,

也在这猛烈的撞击下,

瞬间摔得粉碎。

古之月站在不远处,

他一边警惕地观察着四周的动静,

一边伸手摸了摸胸前的指南针。

然而,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指南针的那一刻,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指针正在疯狂地旋转着,

这显然是受到了附近某种强大干扰的影响。

古之月的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念头:

附近一定有日军的电台干扰器!

就在这时,他的目光突然被一个身影吸引住了——

詹姆斯中尉正蹲在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

全神贯注地发着电报。

然而,就在古之月想要提醒詹姆斯中尉注意安全的时候,

一枚炮弹突然在他们不远处爆炸,

弹片四处飞溅。

其中一块弹片如同一把锋利的刀子,

瞬间将詹姆斯中尉的耳机线削断。

但令人惊讶的是,

这位美国佬并没有因此而停止发报,

他竟然毫不犹豫地用牙齿咬住了那根断掉的电线,

继续与外界保持着联络。

他的金发上沾满了血泥,

看上去有些狼狈不堪,

但他的眼神却异常坚定。

古之月见状,

连忙快步跑上前去,

对着詹姆斯中尉大声喊道:

“中尉,让飞机低空扫射东南侧的竹林!

那里有鬼子的狙击手!”

他的苏北话在炮火声中显得有些突兀,

但却异常清晰。

詹姆斯中尉听到古之月的话后,

立刻对着电台发出了指令。

而此时,雨林在炮火的洗礼下不停地颤抖着,

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这无尽的战火吞噬。

就在这时,

日军的九二重机枪突然从树顶开火,

那密集的子弹如同收割机一般,

无情地扫过了空投场。

古之月看见赵二虎的身影在腐叶堆里翻滚,

腿上的血染红了绑腿,

却还在往机枪巢爬。

\"二虎!\"

赵大虎的怒吼盖过枪声,

歪把子机枪转向树顶,

曳光弹在榕树气根间划出火网。

詹姆斯中尉突然指着天空尖叫:

\"p-40 战斗机!\"

四架涂着鲨鱼嘴的战机从云层俯冲而下,

机关炮的轰鸣震落漫天腐叶。

古之月看见缅人开始溃退,

日军狙击手的枪声也暂时哑火,

突然意识到这是绝佳的反击机会。

“全体冲锋!”

他的声音在战场上回荡,

带着苏北话特有的豪放和破釜沉舟的狠劲。

这一声怒吼,

仿佛是对敌人的宣战,

也是对胜利的渴望。

“天亮,你带一排抢占北侧高地!”

他的命令简洁而果断,

没有丝毫犹豫。

“三炮,跟我去抢空投物资!”

他转身对身后的战友喊道,

手中紧握着勃朗宁手枪,

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敌人。

勃朗宁手枪在他手中怒吼,

11.43mm的子弹如长了眼睛一般精准的射向,

那些举着砍刀冲来的缅人。

两个缅人应声倒地,

鲜血溅在他的靴子上。

他毫不畏惧地踩过日军尸体,

突然,从尸体的口袋里掉出一张泛黄的纸片。

他弯腰捡起,

发现上面用中文写着“征粮令”,

落款处盖着 55 师团的红印。

空投场的伞包已被血水浸透,

呈现出一片暗红色。

古之月迅速撕开一个标着“mEdIcINE”的木箱,

里面的盘尼西林玻璃瓶在阳光下闪着微光,

仿佛是生命的希望。

就在他准备将这些宝贵的药品带走时,

突然听到詹姆斯中尉的惊叫。

他猛地转身,

只见一个日军少尉正举着军刀向他扑来,

刀刃上的“武运长久”四字,

在炮火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杂种!”

古之月怒喝一声,

手中的刺刀如闪电般迎上去。

日军刀与中国刺刀相交的瞬间,

火星四溅,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在这一刹那,

他瞥见了少尉胸前的勋章,

那是日军的荣耀,

也是他们侵略的证明——

那是仁安羌战役中,

被英军击溃的第 33 师团勋章。

\"你们永远赢不了!\"

他的苏北话混着血沫,

刺刀猛地扭转,

少尉的军刀 \"当啷\" 落地,

眼中的光渐渐熄灭。

当最后一架 c-47 运输机的轰鸣声,

消失在雨林上空时,

侦察连的弟兄们正围着空投物资喘息。

徐天亮用缴获的日军军刀割开降落伞,

金陵话带着笑:

\"三炮,老子现在信了,

铁鸟真能下蛋,

还是带药的金蛋!\"

他转头看见小雨正在给郑三炮注射盘尼西林,

伤员的脸色已不像刚才那样灰白。

詹姆斯中尉瘫坐在腐叶堆里,

看着手腕上的伤,

用生涩的中文说:

\"古,你救了我的命。\"

古之月没说话,

只是拍了拍他肩膀,

望向东南侧还在冒烟的竹林 ——

那里埋着二十七个日军和缅人的尸体,

其中三个戴着狙击手的护目镜。

\"连长,\"

孙二狗突然捧着个铁皮盒过来,

河南话带着哽咽,

\"这是从鬼子尸体上搜的,

全是咱弟兄们的遗物...\"

盒子里装着半块怀表、几枚国军徽章,

还有张泡得发胀的全家福,

照片上的年轻士兵笑得像家乡的麦穗。

古之月摸了摸照片上的人脸,

突然想起在克钦族寨子看见的图腾旗 ——

那些用生命守护回家路的弟兄们,

此刻是否也在看着这场胜利?

他抬头望向天空,

阳光正透过树冠洒在空投场上,

那些白色的伞包像朵朵盛开的缅桂花,

祭奠着这场用鲜血换来的补给。

\"弟兄们,\"

他的苏北话在雨林中响起,

\"把伤员抬上担架,

带上所有药品。

鬼子不会善罢甘休,

咱们必须在天黑前穿过魔鬼谷。\"

他看见赵大虎兄弟,

正在给因额头中弹而牺牲的李富贵整理军装,

赵二虎的东北话带着哭腔,

却依然坚定,

\"哥,等打完这仗,

咱把富贵的骨灰捎回四川,

他娘说过要给他娶媳妇...\"

雨林的夜风卷起硝烟味,

却吹不散空投场上的伞花。

古之月知道,

这场战斗只是野人山搜救的一个逗号,

前方还有无数个日军据点、

无数片沼泽、

无数棵绞杀榕等着他们。

但只要伞包里的药品还在,

只要弟兄们的刺刀还亮,

只要回家的信念还在,

这支在雨林里摸爬滚打的队伍,

就永远不会停下脚步。

当第一颗星星在树冠缝隙中亮起时,

侦察连又踏上了征程。

徐天亮背着两箱盘尼西林走在最前,

金陵话哼着走了调的《夜上海》,

却突然改成了《义勇军进行曲》。

弟兄们起初只是跟着哼,

渐渐地,歌声盖过了雨林的虫鸣: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把我们的血肉,

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詹姆斯中尉掏出笔记本,

记下了这句歌词。

他不知道,这首歌会在未来的日子里,

成为所有在缅北雨林中浴血的中国军人的战歌。

而古之月握着枪柄上的 \"觅诗\" 刻痕,

突然觉得,这场与日军和缅奸的伞花之战,

不过是归家路上的一道坎 ——

只要跨过这道坎,前方必定是黎明。

就在这时,举着腰刀开辟道路的克钦族向导,

发现远处丛林中,

几个缅族打扮的人影在竹林里一闪而过,

随着向导的手指方向,

古之月旁边徐天亮的声音传来,

“总被这几个苍蝇盯着,太讨厌了!

得教教小鬼子什么是反间计了!”

在行军的队伍中,

古之月则低声招呼几个排长们,

小声的商量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