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大嘴巴，管不住嘴。
程亦然不提前敲打她，指不定她和多少人说，传到大建耳朵里对她是二次伤害。
李秀点头道：“知道，知道，我只和你说，其他人不说，我妈也不说。”
“好，等会出去看到大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程亦然叮嘱完之后，出了门。
李秀跟在后面。
“小沈，你力气真大，杂草在石缝里扎了根真不好扒，多亏你了。”
沈宴行清理完最后一根杂草，抬头就看见了程亦然。
“跟我去趟程家。”
沈宴行愣了下，也不问他为什么突然要去程家，“好，我去洗个手。”
这笔账迟早要算。
程亦然想明白了，她不找程家麻烦，程家就跟个狗皮膏药似的，紧咬着她不放。
忍了程家这么久，程亦然不想忍了。
过去她为了拿回程爸爸的房子，专心备考，没时间收拾程家。
程雪一次次骑到她头上闹事，以为她不敢跟她玩狠的，拿她当软柿子捏了。
沈宴行洗完手，问程亦然，“走吗？”
程亦然深吸一口气，笑道：“拿把菜刀再去。”
沈宴行怔了下。
他没拦程亦然，程亦然这么做自然有她的道理，他只需要跟在她后面，保护好她。
程亦然拎了把菜刀出来，对沈宴行说，“走吧。”
他们走路去的程家，沿途经过街坊邻居家门口时，不少人看见了她手里的菜刀。
没人知道她要去干嘛，也就没当回事。
只有一个嘴碎的大妈问了句，“亦然，拿菜刀做什么，回家做饭吗？”
程亦然说，“去程家砍人。”
“哦，什么！”
沈宴行睫毛微颤，他终是忍住没问程亦然一句话。
推开程家大门，程亦然喊道：“程天阳在不在？程天阳？”
“谁找我？”程天阳推开门，瞥到程亦然手里的刀，立马断定她是来寻仇的。
他没被程亦然的气势吓到，反而出言讥讽，“你来做什么，拿个菜刀是想给我们切菜吗？”
程亦然笑道：“不切菜，切你。”
程天阳眼皮一抖，靠在自家门上，随意懒散。
有本事你就来呀。
程亦然真来了，她挥起菜刀利落的看向程天阳，吓得程天阳脸色唰一下煞白了。
紧要关头，沈宴行拉开了程天阳，急促道：“你快走，我拦不住她。”
程天阳脑子还没转过圈，就看见程亦然又挥着菜刀朝她砍了过来，他差点吓尿了。
这娘们来真的。
程天阳火速跑回了屋内，大叫道：“妈，有人要杀我，有人要杀我。”
程母听到吼声，开门骂道：“大白天谁敢杀人，一边嚎去。”
话音刚落程母便看到程亦然拿着砍刀冲了进去。
紧接着沈宴行抱住程亦然的腰，低吼道：“你冷静点。”
“我冷静不了，程天阳几次三番想杀我，我砍他一刀怎么了？大不了一块进去。”
程亦然猛烈地挣扎，眼见就要挣脱沈宴行的束缚。
程天阳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宴行啊，你可千万要拦住她，哥就一条命。”
程母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敢伤我儿，我跟你拼了。”
程母左右一看，随手拿起把扫帚，对着程亦然挥动。
程亦然推开沈宴行。
用力拽住程母的扫帚，一刀劈碎了程母的扫帚。
然后她的视线又投向了程天阳，程天阳两眼一闭直接晕了过去。
“儿啊，我的儿啊，你快醒醒，这可怎么办才好。”
程母哭得撕心裂肺。
程亦然扫了沈宴行一眼，后者立马配合，轻轻砍在她后颈上。
程亦然立马假装晕了过去。
“程阿姨，程天阳醒了，你劝他去自首吧，不然程亦然醒了还要来找他。”
说完，沈宴行抱着程亦然出了程家。
“你真是胡闹，事先不和我说一声，万一我没领会你的意思怎么办？”
程亦然戳了戳他的脸，“事态紧急，没来得及和你说，我相信我们的默契，你一定能猜到。”
她啵一声亲在他的侧脸，笑嘻嘻地说，“是吧。”
沈宴行看她嬉皮笑脸的样子，瞬间什么脾气都没了。
“以后你想做什么都要先和我说。”
程亦然嗯了声，“沈宴行，我想送他进监狱，之前的事情我都有人证和物证。
我本以为好好走自己的路，和程家彻底划开关系，就能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无事，但程天阳，程雪越来越过分，尤其是程雪，只要我和你在一起，她就不可能放过我。”
“好。”
沈宴行说。
程亦然愣道：“沈宴行，我说真的，我没开玩笑。”
沈宴行答应之迅速，让程亦然怀疑她刚刚说的是让他答应陪他去吃饭，这样的寻常事。
沈宴行再次点头，“嗯，我说好。”
“我也没开玩笑。”
沈宴行再次补充。
程亦然这次才确定他是真的听懂了她在说什么，她忍不住问道：“沈宴行，你为什么答应的这么利落。”
“可能这不是什么值得让你眉头紧皱的事，程家对了做过这么多事情，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我也有错，我早知道程雪陷害过你…”
程亦然打断他，“别说了，我明白你的心情，让我猜猜你那时候还没喜欢上我吧。”
程亦然忽然笑了。
沈宴行喜欢上她，悔恨过去做的事情，正因为无法弥补所以才略显珍贵。
程亦然笑是因为没人心疼过她过去的遭遇，如今想想被人心疼在意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沈宴行，我不怪你，我们都有做错的时候，而且这事和你关系不大，你不用内疚。”
沈宴行呼吸加重了，“我…对不起。”
他们都避免提及过去，可谁都知道刺痛的伤口想要恢复如初是件困难的事情。
所以他们都需要释怀，需要和解。
“不管程天阳会不会去自首，他的犯罪证据我都会递交给警察，但我需要时间整理下，宴行，还要辛苦你和他们周旋下。
学校那边明天我去申请推迟两天，先把程天阳解决了，再找机会解决程雪，程雪坚持不了多久，从苏市回来，她就已经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