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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姚念笙出声提醒,袖箭已经飞到了眼前。

此刻她来不及多想,感觉浑身血液都凝固了。

不能让我朝的皇帝死在一个番邦人手上。

这是她脑海里唯一的一句话。

姚念笙猛地推开了姚浔之,由于用力过大,她没有稳住身形,也没有躲开箭矢。

那箭直直从她胸口穿过,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姚念笙刚想回头质问她,打得好好的突然莫名其妙变换招式推人做什么。

便看到了目光呆滞,僵硬站在原地的...妹妹,胸口处不断往外淌着鲜血。

一切发生得太快,姚念笙刚刚才感觉到彻骨的疼痛。

看着一脸心疼的姚浔之,她想扯扯嘴角说些调侃的话,但张开嘴,只吐出了一口鲜血。

装什么?怎么用这种眼神看她?

她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

迎接她的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个温暖的怀抱。

“姚...笙儿?你...”姚浔之还处在震惊中,说不出话。

姚念笙手颤颤巍巍地指向丘林端,想说些什么。直到看到姜佩卓将她的手臂关节卸掉,再无了还手之力,才放下心来。

姜佩卓此刻也处在深深的震惊中。

这丘林端...还真不是一般人啊...

都重伤成这样了,还有如此坚强的意志,能挣脱绳索,奋力夺权...

也庆幸还好自己提前刺伤了她,不然真的就会按照一些小说中发展的那样,她直接脱身,做出更大更不可挽回的事。

此刻看着坐在血泊中的二位姐妹,姜佩卓拍拍苏淮的肩膀,示意为她们留出一个说话的地方。

赵澄远远地站在一旁,用碎布擦着刀上的血迹。随后转过身去开始收拾残局。

由于朝廷早有准备,姚念笙带来的人毫无胜算,如今已被全部击败。

场面逐渐安静了下来。

姚念笙靠在姚浔之怀中,说不清楚怎么自己当时就要把她推开,明明只差一点,这皇位就是她姚念笙的了!

正惋惜着,忽然听到头顶上传来姚浔之难过的声音:“为何非要夺权呢?你...或许不会是一个好皇帝。”

姚念笙一听气笑了,这人嫌她死得不够快是吧?

她想骂些什么,但一滴滴冰凉的泪落在她脸上,打得她睁不开双眼,便改了口。

“那,我或许是一个好妹妹?”

“...并非如此。”

“那,好姐姐?”

“...也不尽然。”

“姚浔之!”姚念笙想像往常一样摔些什么东西,但连手都已经举不起来。

“这皇位不可能让给你坐,你当不好一国之君。可、可...”姚浔之已经泣不成声:“可我也没想着夺你性命。”

姚念笙最讨厌哭哭啼啼:“行了,你永远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恶心做派,一点也不坦荡。”

许是回光返照,她说话顺畅了许多。

“你真的很无聊、可憎,要我说你这种愚蠢的人,真的是把自己累死也做不出什么成绩。”她还在骂着。

看姚浔之不还嘴,她还有些不适应,提高了音量质问姚浔之是不是因她受伤了就看不起她,连回嘴都认为没必要。

姚浔之抹了抹眼泪,从嘴里挤出两句嘲讽。

她有些不敢看现在二妹的样子。

甚至无比庆幸姚念笙自己看不到。

不然她定会嫌弃自己此刻的狼狈。头发全部凌乱的散开,混合着血污粘在额头上。眼睛渐渐变得浑浊,面上也没了生气,只剩一片灰色。衣服更是这破一块那破一块,涓涓鲜血混合着皮肉同衣服粘在一起。

她轻轻抚上了她的额头,为她拨开了头上的碎发,用帕子细细为她擦着脸颊。

姚念笙微微偏开头,从嗓子里挤出一声“戚”后,便没再讲话。

安静了片刻,姚念笙突然问道:“程书墨呢?她死了吗?”

姚浔之向殿内看去,看着挣扎不止的程书墨口中不断发出呜明声,摇了摇头。

“你要见她吗?”

姚念笙先摇摇头,后又点点头:“你真这么好心?”

程书墨被人牵着一路踉跄赶来。

她看到了主子将皇帝推开的场面,当时恨不得自己扑上去替主子挡住这穿心的一箭。

她不明白,不是最盼望对方死了吗?

或许主子说得对,她就是块木头。

看着主子苍白的脸,她感觉眼睛热热的,但摸了摸,脸上什么都没有。

“喂,愣着干嘛?蹲下啊?想累死我啊?”姚念笙抱怨道。

许是话语中的“死”字刺痛了程书墨,她飞快地蹲下,忘了腿上的伤口,痛得闷哼一声。

姚念笙白了她一眼,开始自己的叮嘱。

絮絮叨叨念了一些,说她太木头、太迟钝,讲话直来直去实在是能噎死人。说她冷淡、疏离,只会按照吩咐办事,以后没了她姚念笙,这人该怎么活云云。

程书墨突然想到,自己今后再也没有机会听到主子这般“训斥”自己了。

猛地握住了姚念笙的手。

姚念笙痛得大呼,但看到程书墨脸上晶莹的两道泪痕,又将话咽了回去。

“诶诶诶,行了,别哭哭啼啼的了,像什么样子。”她装作没听到自己声音中的哽咽:“今后你真该好好学学为人处世了,跟木头一样怎么和夫郎相处?”

程书墨张张嘴欲解释,被姚念笙一个眼神止住。

“别以为我不知道,苏家那小子被你带回去了吧?现在还在你房里?难得你能有个这般重视的人,也是第一次违抗我的命令。这次就不治你的罪了,好好待人家。”

“当然了,如果她能让你活下去的话。”姚念笙掀掀眼皮,看了一眼姚浔之。

“如果这是你的愿望的话。”姚浔之开口。

“呵,我就知道,道貌岸然...伪君子...这个皇帝,就、就该由...我、来做...”

怀中人声音渐渐小到听不真切。

但姚浔之能猜出来说的也无非是翻来覆去的几句话。

她摸着怀里还有余温的躯体,打了个冷颤。

深秋的夜真冷。

程书墨还在姚念笙的话语中迟迟醒不过神来。

主子也离开了,就像小时候村子中她的家人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