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冯武龙在江北省,却体会了不一样的人生。
何卫国通过警务内网,发现了一个叫孟波的龙川人,户籍地在东云市。
孟波因寻衅滋事,被治安拘留十五天,正在江北省海东县拘留所。
冯武龙住在宾馆里,就在何卫国家小区旁边。
两人的性格更是合拍,江湖气息很浓的那种。
夜幕低垂,何卫国又拎着酒,来找冯武龙了。
今天小孩没去外婆那里,在家里和老婆玩。
小孩在家,何卫国不能抽烟不能喝酒,他也不敢违抗老婆的命令。
他出来找冯武龙喝酒了。
“孟波出现了,在海东拘留所里,这是个机会。”两人碰了一杯,何卫国开口说起了正事。
“什么机会?”冯武龙问道。
“我有个计划,让你去拘留所去体验下生活,嘿嘿。”何卫国阴森森地笑着。
“握草!老子虽然打过几次架,但没污点记录,没去过那场所。”
“老子以前经常去,嘿嘿,你没去过,马上就去啊,我给你创造机会,让你接近孟波,懂了吧?”
何卫国整容手术很成功,疤痕几乎消失不见,也算是相貌堂堂。
但那笑容,虽然没有以前狰狞,但还是让人感到,有些许凶恶。
“好,你给我说说里面的事,我好应对。”冯武龙当起了徒弟,虚心请教。
两人慢慢喝酒,何卫国耐心的讲着注意事项。
一番讲述后。
“记住没有?”何卫国问道。
“记住了。”
“收起你的报复心,挨了打忍着,别半夜偷袭人家,万一搞死人就完了,要掌握尺度。”何卫国提醒道。
“切,我也就敲过一次板砖,怎么老是揭我伤疤,赵玉民他们几个,能打过我吗?真是的!”冯武龙很不服气。
“秦天赐打不过你?”何卫国一脸坏笑。
“靠,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和你除外。”冯武龙立刻怂了,这两人是妖怪,真打不过。
“明天一早,我亲自送你去海东县,别紧张,演戏而已。”
“我紧张个屁,肯定搞定。”
“这段时间,秦天赐给你发费用没有?”何卫国突然谈起了钱。
“没有啊,我又没上班。”冯武龙有点懵圈。
“秦天赐真踏马抠门,庄勇骂他我还觉得不可能,现在看来,真是抠!”何卫国骂骂咧咧。
“你现在做这些事,他好歹在县里弄点经费给你啊。”何卫国突然感到,这秦天赐太抠了。
“老何,你不知道,他在白木县很艰难,警务局沦陷的人多,不敢暴露。”冯武龙替秦天赐说着好话。
“哦,那他很倒霉,怪不得庄勇说他走霉运。”何卫国幸灾乐祸起来。
海东县离江北省城余杭市,有两百多公里。
一大早,何卫国两人就出发了。
也不知何卫国,从哪里搞来了两套衣服,一穿上身,冯武龙的戾气愈发浓郁。
人靠衣装,这句话是有道理的。
江北省的风光和龙川大不一样。
青山绿水,交通发达。
哪怕是冬日,依然处处碧绿,生机盎然。
冯武龙却无心观看风景,一路上听着何卫国的指点。
话术、表情、动作,都很重要。
何卫国是接受过特殊培训的,冯武龙是临时征召,必须仔细指点。
如同军营里,教战友熟悉战术动作一样,严厉、耐心。
九点多钟,何卫国来到了海东县警务局。
何卫国是省厅大佬的女婿,特战队战功赫赫,仕途无量。
警务局长苏宁很热情,在大门口迎接两人到了办公室。
何卫国拿出一张拘留通知书,给苏宁讲着事情原委。
“他依然用本名冯武龙,案情是给夜总会老板当打手,被现场抓获,寻衅滋事被拘留十五天,请苏局长签字盖章,把他送到拘留所。”
“委屈了。”苏宁冲冯武龙笑了笑,开始办理拘留手续。
拿着盖了章的拘留通知书,何卫国一脸坏笑,“坏娃娃是要受点罪的。”
一只手把通知书递给了冯武龙。
冯武龙顺手接了过来。
“嘭!”何卫国一拳打在了他颧骨上,打得冯武龙一个趔趄。
“嘿嘿,这样逼真点,居然没打倒,真踏马失败,我太仁慈了,还没庄勇打我打得狠。”何卫国嘿嘿地笑着。
“老何,我祝愿你今晚,被你老婆暴打,你这狗东西,给我记着。”
冯武龙摸了摸立刻肿起来的脸,都有偷袭何卫国的念头了。
苏宁知道两人是战友,赶紧出去,找了瓶红花油,拿给冯武龙涂抹。
何卫国给冯武龙戴上手铐,“走吧。开启你的体验生活。”
拘留所和看守所一墙之隔,在县城边上。
大铁门紧闭,高高的围墙上,架着铁丝电网。
荷枪实弹的武警,监视着里面的动静。
“哐啷!”四监舍的门打开,警员取下冯武龙的手铐。
何卫国在他屁股上蹬了一脚,将他蹬进了监舍。
一床脏兮兮的被子,扔了进去。
监舍不大,两边是五十公分高的水泥墩子,上面铺上被褥,就是床了。
中间是过道,最里边角落是蹲坑便池,洗漱也在那里。
“遵守监规,不准欺负新人,一经发现,从重处罚。”警员冰冷的说道。
“知道了,警官。”监舍里有人立刻起身回答。
监舍门关上,冰冷的声音,让人感到远离自由的人生。
铁门上一个小洞,头部不大的人,可以勉强伸出去。
何卫国低着身子,在小洞前恶狠狠看了一眼,“给老子规矩点,别以为你那破老板会来捞你。”
话音落下,冯武龙听见脚步声,渐渐远去。
“靠泥马地!”冯武龙用龙川口音骂了一声。
“姓名,籍贯,犯什么事进来的。”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操着海东口音,开始问话。
这是拘留所里不成文的规矩,称之为新人报到。
“冯武龙,龙川东云人,流落异乡,在海东讨饭吃,帮大哥做点事,打伤了人,被弄进来了。”
“踏马地,仗着块头大吗,打伤了人?很牛嘛,老鼠,给他松松筋骨,让他知道这里的规矩。”
一个睡在靠铁门的人,应该是监舍的老大,要给冯武龙一个下马威。
那流里流气的青年,就是老鼠。
老大发了话,他一脸狞笑,朝着冯武龙高高肿起的颧骨,一拳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