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屏风旁侧还有一个木柜,宫人走过去打开,说道:“王后,里衣在这里,您一会儿可以换上。”
高静姝寻声望去,全都是里衣,深色浅色都有。
她嗯了一声,低头刚解开腰带,守候的宫人们立马上前,想要帮她脱衣服。
“你们下去吧,我自己来就行。”
听言,他们相互对视一眼,连忙点头,“诺,奴告退。”
褪去衣物后,她缓缓走下台阶,小心翼翼地靠在浴池边上。
浴池温度适中,缓解了她身上的酸痛感,泡在水里很舒服,她满足地喟叹了下,吐了口浊气,闭上眼,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荀邕穿着黑底金丝长袍子,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
“参见大王。”
所见宫人纷纷跪在地上,恭敬地喊着。
“阿静?阿静?”
他叫了好几遍,却不见她的身影,也不见她回应。
“王后呢?去哪里了?”
他声音低沉,俯视着跪在地上的宫人,高大挺拔的身躯,加上不怒自威的气势,瞬间让他们瑟缩着身体。
宫人急忙说道:“王后在后殿沐浴,不让奴等在一旁侍候,让奴全部出来了。”
沐浴?
荀邕眨了眨眼,淡声道:“下去吧。”
随后快步朝着后殿走去。
映入眼帘的一片热气氤氲,水汽腾升,白雾缭绕中,有道雪白的身影在水波中若隐若现
她趴在岸边,下颌放在手臂上,正在闭目养神,对进来的人毫无察觉。
少年伸手扯开腰带,行走间,繁重的衣袍步步滑落,炙热的视线始终落在她的身上,翻涌着滚烫的欲念。
随着轻微地下水声,他来到她的身后,伸手将她搂紧怀里。
下一秒,高静姝睁开眼睛,闪过一丝冷意,右手肘用尽全力击向后发,结果被一只手包住挡下攻击。
她并未放弃,转身左手直接掐住来人的脖子。
两人交锋间,激起层层浪花,水波在不算大的浴池中泛起阵阵涟漪,拍溅在脸庞头发上。
荀邕见状挑了下眉,没有反抗,反而饶有兴趣地望着她神色冰冷的模样,心里觉着别有一番风情。
高静姝拧眉低呵:“滚出去!”
她收回手,转身背对着他,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看到了她气嘟嘟的脸颊泛着红晕,可爱极了。
“阿静……我也想沐浴……”
她侧眸望他,神情不耐,“你去别的地方。”
“我不,我想和阿静待在一起。”
介于少年和青年的声线里,语气中含着一丝任性的天真稚气。
她知道只有在她面前,荀邕才会露出这番模样,在那些外人面前,他一向冷漠稳重,不然怎么做这统一天下的君主。
但是不经过她同意就直接进来这里,就算他是梁王,她也有点不爽。
就在她胡思乱想时,背部贴上炽热宽厚的胸膛,双臂似铁钳不容拒绝地将她揽住怀里。
滚烫潮湿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朵边,惹得她起了一阵的鸡皮疙瘩。
“阿静,抱抱……”
她被缠到没法子,无奈道:“你不是在抱吗?”
话音刚落,忽而被不轻不重地推到岸边,紧接着她像是一条鱼似的,被他翻了个面,正对着他。
来到这里满打满算也快一年了,而在梁国的日子也过了快有半年的时间,肉眼可见的他越来越高了。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眉眼却是温柔宠溺,还带着一丝少年人的天真。
加上他身形高大挺拔,和她相比,就跟一座小山似的。
她猜想他起码高了她有二十公分,可能还不止。
“阿静,抱抱我……”
“嗯?”
略微低哑的嗓音从鼻腔发出,好似撒娇的口吻,黏黏糊糊的。
见她没反应,他一手掐住她细软的腰举起来,一手分开她双腿,把放在他大腿处。
失重感瞬间袭来,她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双腿缠住他的腰。
还没说话,一颗毛茸茸的脑袋直接蹭到胸前,用鼻尖蹭了蹭她莹白泛光的锁骨和绵软的胸脯。
一阵酥麻痒意朝着她涌了过来,引得她忍不住笑出声,欲拒还迎地推搡着他的头。
“……别闹了,你烦不烦。”
话里含着笑意,显然是在故意娇嗔。
如此,他也就放心了,继续作弄着她玩闹。
她正笑得欢喜,丝毫防备心都没有。
倏然,她像是被什么抵住,喉咙涌上一阵窒息感,脸色微变,感受到突如其来的侵略,浑身僵硬住。
埋在她颈窝的那张漂亮脸庞唇角微勾,眼眸泛着餍足般的迷离,感觉到她的不适,温柔的啄吻落在她的脖子上。
一路向上,吻过下巴、脸颊、鼻尖,再是额头,最后落在她微张喘息的唇瓣。
泛着热气的水浪不断摇晃,清爽的空气变得黏腻炙热。
空旷的大殿内,响起男子的粗喘夹杂着女子时有时无的呻吟。
虽然现在宫中的人都称呼她为梁国王后,但是该有的封后仪式自然是要有的。
待荀邕处理完重要的事物,还有重新清理六国皇室和兵马,时间已然过去三个月之久。
封后大典也已经正式准备好。
为了区分各国大王的称谓,荀邕自封皇帝,受天下尊崇,而高静姝也从王后变为皇后。
可惜的是,自从卫太后去了胥城,便没再回来过。
封后这般大事,她也只是让人送来一份恭贺的信笺。
那天荀邕很高兴,高兴姐姐终于属于他了,但是白日的喧嚣过后,他想到不愿意前来的母后,心底不禁有些难受。
他隐藏的很好,却还是被高静姝察觉到他的不对劲。
今晚的宴会上他喝了不少酒,手抵住太阳穴,闭着眼睛,唇线紧抿,似乎有点难受的样子。
旁侧的高静姝缓缓起身,挥手劝退前来敬酒的重臣。
她朝着高要打了个眼色,高要点了点头,下去通知乐师和大臣们还有一众的宫人出去。
原本热闹的大殿顷刻间变得安静下来。
她走到他身边,将他的头靠在腹部,轻声问道:“头疾又犯了吗?”
良久后,传来一声闷闷地嗯。
“刚才是不是让你别喝这么多酒,你怎么不听呢……”
轻微地嗔怪声落在他耳边,不觉得不好,甚至还想多听两句,心里生出一股暖意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