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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婚期将近,盈珠只安心在府中备嫁。

没遵那些婚前男女不得相见的礼仪规矩,只隔着一扇门,来往方便得很。

其他几位皇子就不说了,只说七皇子。

“陛下给他的封号,是安。”江竟云慢条斯理地为盈珠削一只澄黄色的梨。

安,可以是安分守己的安,也可以是安邦定国的安,端看旁人怎么意会。

盈珠琢磨了一下,猜陛下的意思是前者,又问江竟云:“那七皇子、不,那安王作何反应呢?”

江竟云嘲讽地笑了:“他很不满。”

“他盼着陛下直接封他做储君呢!”

盈珠讶然,反应过来后又笑。

“看来这几个月陛下的看重,真是叫他的心都飘了。”

何止飘了。

七皇子,不,现在该称安王了。

他在宫里和几个一同封王的兄弟们行过册封礼,回到府邸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安,安!”

“凭什么我是安,五哥就是瑞?”

“一个病秧子,竟也骑到我头上去了!”

王府一众属臣忙不迭地劝:“王爷慎言!”

“刚行完册封礼,您就说这样的话,若是传出去,传到陛下耳朵里,叫他怎么看?”

“您也说了,瑞王身子不好,注定入不了朝堂,日后不过一闲散亲王罢了,王爷何必介怀呢?”

劝过了,安王的怒火也熄了,他又命人唤傅安黎来。

傅安黎还是戴着那半面银色面具,露出一双沉静的水杏眼。

“阿黎。”

数月相处,安王对她更添亲近,“我不想再等了。”

傅安黎眼眸微闪:“王爷?”

莫名的,她有一种难言的恐慌,安王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不想再等了?

“我知道,你来必然也是来劝我,不到半年,我俨然成了父皇最宠爱的儿子,我也恍惚以为,这个太子之位,非我莫属。”

“可这个封号……”

安王不敢再说下去,难道要他亲口说出,陛下其实无意他为储君吗?

“我还听说了一件事。”

傅安黎的思绪尚且没能从他方才那番话里抽离出来,就见安王逼近了,低声说:“父皇有意立皇长孙为储。”

傅安黎震惊抬眸。

是了,她想起来了,她想起来了!

上一世四皇子豢养私兵的事情被陛下发现后,只是被贬为庶人圈禁一生。

却叫陛下的病愈发重了。

陛下的身子,是在几年前枯月观受袭,玄玉真人身死后,开始变得不好的。

和今生一模一样的进程,四皇子摔下去了,七皇子才在人前显露。

至于皇长孙……

那时安王已经登基了,忽然有一日大发雷霆。

彼时傅安黎刚入宫,正受宠,便也从宫人口中得知缘由。

原来是陛下崩逝前,曾留下一封密诏,命心腹带着皇孙离宫去寻他安排好的人,只待来人夺回这本该属于他的江山。

是的,陛下的病并不全然只是病,还有七皇子下的毒。

陛下清醒的时日甚少,头脑也开始变得不清明,在毒药的作用下,他依赖着排行第七的儿子。

可清醒的时候,深知无力回天,又命人将逝去长子仅剩的血脉好生安置。

又将自己的心腹忠臣给了出去,好好教养尚未长成的皇孙,将这江山从忤逆子中夺回来。

上一世的傅安黎死的时候已经在七皇子身边做了十来年的妃嫔。

所以一些琐事,她记得并不十分清晰。

又被重生后,今生截然不同的记忆弄得心浮气躁头晕眼花,方才忘了。

眼下被封作安王的七皇子一提,她就想起来了。

今生玄玉真人还活得好好的,陛下的身子也好好的,眼下虽然确实看重起七皇子来了,可他有意立皇长孙为储君,也是真的。

那——方才安王说的,等不了了,是他预备像上一世那般动手了吗?

给那九五至尊、一国之君。

下毒。

这个念头光是在脑海里转一圈,傅安黎的后背就沁出了冷汗。

偏偏安王目光幽深地盯着她,带了几分迫切。

“你素来聪慧,见识又长远,可否能算到,我与我那好侄儿,究竟谁胜谁负?”

上辈子,自然是安王胜了。

可他皇帝没做几年,那早就被先帝送到民间的皇长孙,就在绣衣将军江竟云的扶持下在北边另立新朝。

然后又几年,他们就打回了京城,她先死了,想来安王也活不了。

但这话不能说。

这辈子玄玉真人还在,陛下正当壮年,陛下或许当真有意皇长孙为储君……

未必。

一个已经成人的亲儿子,和一个隔了辈孙儿,未必争不过。

“我自然是信王爷您能赢。”

傅安黎偎进安王怀里:“王爷英明神武,在皇子里头是最拔尖的那个,理应继承大统才是。”

“陛下不过是怜惜孙儿年幼罢了,您身强力壮,又早早为陛下生下了健康的皇孙,在朝堂上的差使也都办得不错,况且,就算陛下当真有意立皇长孙为储君,王爷难道忘了吗?”

傅安黎直起身来,和安王对视:“那皇长孙的父亲是如何没的,王爷难道不清楚?”

安王眼底的犹疑不定瞬间散去。

是了。

他那个好侄儿的亲生父亲,他那备受父皇宠爱的好大哥,可是在太子之位上起兵叛乱,被陛下亲手鸩杀。

如此,他还慌什么呢?

有这样的父亲,甚至他皇长孙的名号都是个虚的,哪里争得过他?

可安王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父皇最是仁慈心善,顾念着被自己亲手鸩杀的长子,还指不定要对这个孩子心软到何时。

不如,他先下手为强!

九月初八,秋高气爽,郡主府高挂红绸,喜气洋洋。

按理来说,盈珠明面上仍是荣国公府的人,她出嫁,该由亲生父母来操持才是。

但荣国公夫妇早与她生了嫌隙,拿着架子等她去请,盈珠又不是那等会给自己添堵的人。

不等她去请玄玉真人,真人就亲至郡主府,要代行义母之职,送她出嫁。

不,不是送她出嫁,她成亲后也会住在自己的郡主府里,所以该说是送她成亲。

“说起来,你还从未叫过我一声义母呢。”

看着镜中秾艳绝色的新娘,玄玉真人神色慈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