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华这阵子受了太多的委屈。
被关在拘留所整整五天,她瘦了一圈!
好不容易回到家,爸爸又把她关在房间里,连门都不让她出。
哥哥姐姐们回到家,除了数落她还是数落她。
好像她活在这世上都是罪过。
高华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十恶不赦了。
明明她只是想要做点事,让爸爸为自己骄傲。
可换来的却是爸爸的巴掌,哥哥姐姐们的说教。
凭什么啊!
难道说她什么都不做,整日里在家混吃等死,才是对父母最大的回报吗?
信不信自己真要是这么做了,他们又要指责她无所事事,就是个吃闲饭的,养条狗都比养她好。
就算她之前犯了错,可自己已经把钱还回去了,一分钱都没拿。
那个广州来的说什么贱卖坑了她们,她咋不说自己还帮她们把那些滞销布料给卖了呢!
偏偏爸爸为了他所谓的名声,还要再折腾。
之前高华还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还跟沈穗有关系。
可她看到秦越牵着沈穗的那一刻,高华明白了——
所有的一切,不过都是沈穗的精心安排。
这个女人她精心安排这一切,都不过是为了在众目睽睽下要自己难堪。
甚至于她最亲爱的爸爸,都纵容这一切。
凭什么?
“到底谁才是你的女儿?你最看好的女婿被一个寡妇抢走了,而你却只会让我道歉,爸爸,你真不觉得丢人吗?堂堂副省长,被人羞辱至此,你还有什么颜面当这个领导?”
发疯的高华无差别扫射。
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
高聿明此刻的脸色,用铁青色来形容都不为过。
他阴沉着脸大踏步上前,“我再说最后一遍,跟沈穗同志道歉。”
高华从没见过父亲这般神色,哪怕是那天在省政府大院,当着那么多叔叔伯伯他脸色难看,却也没到这地步。
他好像,恨不得毙了自己!
可那又如何?
她不怕!
“你说一万遍也没用,我不会跟这个女人道歉,绝不!”
父女俩歇斯底里的对吼,让不少人都傻了眼。
你见过副省长被人气得脸红脖子粗吗?
他们见过。
亲眼所见,一点水分都不掺。
当然最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事竟然跟沈穗有关!
沈穗真的抢了高华的未婚夫?
她怎么做到的呢?
还有抢了她的货又是什么意思?
机关小学的老师们都知道,沈穗开了两家店。
副省长的千金大概对包子铺没什么兴趣,那就是服装店喽。
难道是抢了她的货源?
还没弄清楚事情来龙去脉的一帮人,此刻脑子里一团浆糊。
这到底咋回事?
事情的真相尚不得而知,但此刻沈穗在众人心目中的形象——
可亲。
可敬。
又可怕!
她为人和善,工作十分细致,只要不是大嘴巴说她坏话,沈穗从来与人为善。
青年丧夫带着女儿独自生活,虽说有武装部帮衬,但能够把日子经营的红红火火,怎么不值得人尊重呢?
至于可怕……
不管什么原因,能让副省长父女大吵大闹,失了体面,又怎么不可怕呢?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
“沈穗的工资是高的不正常,难道是因为她男人救了副省长千金的缘故?”
“沈穗真因为林建业的死起了报复心?”
细碎的议论声传入耳中,叶素苹微微皱眉。
她脑子也乱的很,谁能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高聿明父女啊。
两家之前毕竟讨论过儿女的婚事,说不尴尬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高华这大吼大叫的模样着实让人意外。
她没想到高聿明和胡宪芸的小女儿竟然这个德行,好在没结成儿女亲家。
当然这也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要紧的是高华对秦越的控诉。
依照高华的说法,沈穗因为高华而没了丈夫,为此怀恨在心勾引了秦越。
这真的假的?
秦越他知不知道这件事?
知情与否关系重大,叶素苹正想要询问到底怎么回事,忽然间听到略有些气喘的骂人声。
“狗屁,你听她瞎咧咧,沈穗什么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她是那么不要脸的人吗?”
要是没跟沈穗打交道前,别人这么说田晓燕肯定深信不疑。
但跟她有了来往,再信这些胡言乱语,那是对自己智商的侮辱。
田晓燕匆忙跑过来,气息还有些不稳。
但攻击力十足,“高副省长可真是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亲闺女在身边养了十几二十年都没空管教,难怪林建业都死了快两年了,您才有空过来祭拜下。这么说来林建业的面子还是大的,沈老师你感动不?”
田晓燕向来虎妞一个,办事横冲直撞不计后果,俗称没脑子。
结婚有了孩子后虽然傻乎乎了一段时间,但跟她男人一块读书讨论,多少长进了些。
这会儿开嘲讽,变了个人似的。
田晓燕还不清楚内情,但她相信沈穗。
就算沈穗真的如高华所说,做了那些事,那她定是有苦衷的。
“要我说,沈老师你还得跟高大小姐道歉才是。你不过是失去了丈夫,人家高大小姐可是失去了未婚夫和货,比你惨多了!”田晓燕加大火力。
有了孩子的母亲最看不得这些,尤其是小满还那么乖,她又做错了什么?
高华当然听得出这嘲讽,“你少在这里胡说。”
“胡说?高大小姐一口一句沈穗勾引你男人,拿出证据来啊。别红口白牙的就会诬陷人,救了你的林建业可还在天上看着呢,这么污蔑他的遗孀,小心你做亏心事晚上睡不着!”
如果说田晓燕只知道皮毛,那靳敏就是那个知晓内情的。
她当即附和道:“林建业好心救人并不贪图回报,可高副省长你是大领导,堂堂副省长就是这么教育孩子的?林建业尸骨都化成灰了你才来探望他的遗孀,您这样对待救命的恩情,真让人怀疑又是否真的把咱们老百姓放在心里,我倒是要问问,省里的大领导是不是都是你这样的。”
不等高聿明说话,靳敏又把矛头对向秦越,“秦团长,高大小姐口口声声说是你是她的未婚夫,是高家的女婿,这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叶素苹猛地惊醒,“高华你怎么能颠倒黑白?你不能因为采访秦越闹出不愉快,就诬陷秦越的名声。”
“老高,你就是这么管教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