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晚上,高档餐厅的包厢里。
季承言把集团下午的会议推迟了,提前半个小时到餐厅,耐心地坐在椅子上等待。
包厢的门很快被服务生推开,闻宴带着沈珞初出现在门口。
助理下意识起身,主动友好地伸手,想要表示欢迎,闻宴笑着回握,和沈珞初继续往里面走。
沈珞初在看到季承言和他的助理后,眼底浮现出些许疑惑,停住脚步,皱眉质问:“闻总,这就是你说的需要商量的合作?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要见的是他们?”
她声音冷冽地开口,故意摆出严肃的神态,同时将目光落在闻宴身上,带有些不满。
她当然早知道今天要见的人是季承言,不过是拉着闻宴演戏。
如果用这样的方式和态度去谈合作,能让季承言以为她的心里是十分抗拒的,昨晚的行为和话语就顺理成章了,同时能让季承言清楚合作机会来之不易,他会更加珍惜,也会答应他们提出的任何条件。
只要他对自己的容忍度加深,对自己的愧疚更重,那么到时候她想要做些什么也会方便些。
闻宴明白沈珞初的意思,自然也配合着她演戏:“抱歉米娅,季总这边开出的条件不错,所以我想叫你过来聊聊,如果你什么条件的话,也能当面跟季总说清楚,你别生气,不如先坐下来听听?”
沈珞初听到他的话后没有立马答应,依旧表现得有些抗拒,略带厌恶的皱着眉,瞥了一眼身旁的季承言:“闻总,我不想和他有任何接触,哪怕给的钱再多我也不会答应。”
留下这句话后,沈珞初转身就打算朝外面走,闻宴拽住她的衣袖,劝道:“米娅,给我个面子,留下来听听。”
她甩开闻宴的手,正想开口时听到季承言低沉的声音:“初初,你自己的事业蒸蒸日上,你可以不在乎季氏集团的品牌代言人,难道你连程悦琳也不管了吗?”
他的话打断了沈珞初离开的脚步,她的第一反应是季承言想用程悦琳来威胁自己,像四年前一样。
沈珞初顿时感到恼火和焦躁,握紧垂在身侧的手,试图用这样的方式来压制心底翻涌的怒意,转身看着季承言,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神情十分从容,用眼神示意她先坐下来。
季承言昨晚回家后,一直在想合作的事情,从多方入手总算找到合理的交换条件,他可以肯定,沈珞初再怎么不愿意与季氏集团合作,也会因为程悦琳而选择妥协。
果不其然,最终沈珞初坐在了椅子上,但脸色却十分难看,冷冽地盯着季承言。
“初初,你刚回国不久,可能对程悦琳家的公司情况不太了解,她的公司现在需要很强的资金链和合作商,否则旗下的产业会保不住的。”
季承言平静地说出了此刻程家公司的局面,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沈珞初从心底厌恶。
当初他是用这样的方式来骗婚的,后来也是用相同的话来威胁自己,让自己乖乖听话,乖乖留在季家的牢笼里。
“故技重施是吗,季总。”沈珞初想到四年前的事情,气得手都在抖。
季承言感受到她不满的目光和愤怒的情绪,知道是误会自己了,毕竟他是有不少前科的。
他连忙解释:“不是的,程家公司现在的困局不是我造成的,是项目临时出现重大问题导致的资金亏空,在你回国前已经出问题了,具体的你可以去问程悦琳。”
季承言在这种事情上没必要说谎,稍微查查就能知道,更何况程悦琳和程家人都能作证。
沈珞初明白是自己先入为主了,闭了闭眼睛,内心的烦躁和怒意也稍稍平息了几分:“季总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吧。”
季承言这才接着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和程氏合作,但是他们家需要大量的资金来弥补项目的亏空,这种数额的金额很少有集团能拿的出来,不过你应该清楚,季氏集团能做到。”
沈珞初略微垂眸,已经能猜到他后面的话。
“只要你愿意成为季氏集团珠宝品牌的代言人,我可以出资救程氏。”季承言指尖漫不经心地轻扣桌面,发出的声响却令人心神一颤。
包厢里彻底安静下来,闻宴此时此刻都有些惊讶,没有想到他只是为了能和沈珞初合作,竟然愿意出这么一大笔资金,完全不顾自己公司的情况和会产生的影响。
难道在他眼里,沈珞初比他的公司更重要吗?
季承言见她沉默不语,又道:“我希望你能够好好考虑一下,当季氏集团的代言人对你的事业有利无害,你可以不在乎自己是否能赚到更多的钱,但程悦琳这些年为你承受了不少痛苦,你应该不会忍心看着她家里破产。”
沈珞初听到他的这句话,冷冷地瞪过去,程悦琳承受的痛苦不都是他造成的吗?如果不是他时时刻刻盯着悦琳,她这四年也不会过得如此小心翼翼。
他现在竟然敢堂而皇之的讲出来,把威胁的意思都摆在明面上了。
“季承言,你不觉得自己这样很卑鄙吗?”她捏紧拳头,厉声呵斥。
“确实很卑鄙,但是为了能让你答应合作,我只能如此。”季承言大方的承认了:“初初,你知道的,我的目的从始至终都只有你一个人,我会帮其他人也是因为与你有关。”
他说话间瞥了眼坐在旁边的闻宴,低声道:“如果你希望我帮助你身边的人,那么就答应和我合作,我保证不会让你受委屈,也不会让你做不喜欢的事情。”
“我之前和你承诺的事情都算数,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亲眼看到我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