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不是时候。”
“现在怎就不是时候了!”昭阳忍不住发火,一把扯过他欲要往嘴里送的茶水往地上扔:“你明明说好要帮我的,你怎的反悔!”
哐当声,茶杯在地毯上转了一圈。
昭阳气急不已,胸口起伏着,她怒色瞪向男人,出声指责:“你总不能出尔反尔的反悔吧?!”
温道尘瞬间冷下脸来,他下颚微微扬起,看着她瞪着自己,满脸责怪,忽的起身一把拽住昭阳胸前的衣襟拉至自己跟前。
他拽紧着往上提,衣襟覆盖住昭阳脖颈,紧接着是下巴,温道尘力气大的惊人,几乎是要将她连着脑袋往上拉。
她惊呼声不断,霎时就被温道尘这动作给吓到,推着他的身体挣扎着想要离开:“你干嘛——”
“昭阳。”男人并未松开她的衣襟,反而拽至自己跟前,神色冷的可怕,那眼神如同藏匿在角落里的毒蛇,激的她背后阵阵发凉,他薄唇微启:“你很不听话。”
“不是……”昭阳摇着头,下意识想要解释:“我只是太心急了……”
温道尘却不听,拽着她的衣服将人拉到墙壁前后松开,又转而抓着她的头发面无表情的往墙上砸去。
连砸两下,昭阳额前就出现一块斑驳透着血线的伤口。
她痛苦哀嚎着,双手无意识的拍打着他的手,整个五官都皱了起来,“……疼!”
温道尘站在那,半张脸几乎都藏在阴影里,黑眸里寒霜漫天,淡然吐声:“疼就对了。”
他抚摸着昭阳的脸颊,垂眼欣赏她脸上痛苦的表情,一字一句,说的话让她彻底心寒:“你要是不疼,又该如何长记性?”
昭阳呼吸一窒,想要开口反驳,可男人不给她这个机会,再度拽着她就往墙上砸。
又砸了几下,她眼前冒起金星,昭阳感觉脑袋头晕的很,已经站不稳身体了。
她胡乱抓着身旁能搀扶的东西晃了晃脑袋,艰难睁开眼吐声:“我,我知道错了。”
“哦?”温道尘抓着她头发的力道松了几分:“错哪里了?”
她不敢抬头,泪水混合着从额头滑落下的血流滑落下来,犹如血泪,昭阳咬着下唇,生怕会受到更多的惩罚,连忙表态:“我不该冲您发脾气,应该听命于您一切的吩咐,您说东便是东。”
站在温道尘的角度上,昭阳满脸讨好的表情收进眼底。
他嘴角勾起,她这表情对他而言十分的受用,他非常喜欢,手上彻底松掉她的头发。
昭阳捂着头发连忙从他的掌心下离开往旁侧去,她揉着被温道尘抓过的地方,头皮阵阵发麻发痛,到现在也没能缓和过来。
“你只是我的一条宠物,”温道尘阴冷的声音慢慢响起,反复警告着昭阳:“我给你点特权,也不是让你蹬鼻子上来,让你爬到主人头上的。”
深夜。
几日的忙碌让谢挽宁早早就入睡,房间里窗户吱呀声后被打开,从窗外进来的人似是在怕她醒来,动作小心翼翼,但谢挽宁睡的很沉,并未发觉自己的房间被入侵。
一身穿斗篷的人潜入进来,轻手轻脚的走到谢挽宁的床榻边,就站在那,居高临下的观赏着她的睡颜。
骨节分明的手从斗篷下探出,慢慢抬起拉着斗篷往后掀去,露出萧南珏那张脸。
烛火摇曳,暖光打在他的脸上,将他面上那道极长的疤痕所透射出的凶意弱化了好几分,黑眸中倒映着她的脸。
就着她的床榻,萧南珏抱起斗篷慢慢坐下来,他甚至不敢用力,攒着气生怕床榻边落下的力道会让人苏醒。
他时刻观察着谢挽宁的表情,见人始终保持着同样的姿态睡颜才松了口气。
忍不住的,萧南珏探出手去抚摸。
微凉的指尖轻落在她的脸颊上,谢挽宁眉头忽然拧起转过身,带着脑袋一同偏过,她小巧坚挺的鼻头擦过他的指尖,惊的人手指连忙往后缩去。
“嗯……”她吐了下嘴巴,皱着眉头打开萧南珏的手。
他瞬间弹跳起来,下意识转身就要逃离这个房间。
可刚退后两步,萧南珏又顿住了。
他脑袋慢慢转过去,谢挽宁并未醒来,只是踢了下被子,扭身换了个姿势,抬起腿夹着被褥,又拱了拱被褥,寻了个舒服的角度继续沉睡。
“呼……”
萧南珏轻吐口气,抬步慢慢回到她的床榻边,他半俯下身子,仔细探看着她的睡颜,神情蓦然又变得柔和起来了。
他轻喊了声:“宁宁……”
声音里透着低哑痛苦与难以能耐的悲哀,他低低的喊着:“我好想你……”
他弯下腰,双手撑在床榻上,慢慢单膝跪地,探身靠近谢挽宁,连那热息都轻拂过她的脸,生怕将人吵醒。
忍不住的,萧南珏低头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而起。
身下人砸吧着嘴,又转身探进他的怀里,引得他惊慌连连的敞开双臂,发觉她又未醒后的哭笑不得,情不自禁的,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尖,噙着笑意:“还是如以前一样……”
怀里的人给予不了回应,萧南珏也并不在意。
他就就着这个姿势看着她,坐了许久,等到窗外慢慢泛透起一抹白,他低头,温热的薄唇贴在她的耳朵旁,长久不说话后的声音变得些许嘶哑低沉,“我的好宁宁,带着我们的孩子好好过下去,别再冒着危险来找我了。”
“只要此事过去,彻底安定下来,我会来寻你们母女两,接你们走。”
迷糊间,谢挽宁好似听到了萧南珏的声音。
她奋力的睁开眼,想要看看是否他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可无论她怎么使劲都没用,眼皮就好似被人用针线缝上一样,完全睁不开。
她又试图张口去喊萧南珏的名字,嘴巴更是喊不出话。
看不见,说不了话,浑身更动不了,这让谢挽宁有些绝望。
不知道挣扎了多久,弥漫盖在她眼皮上的白雾散去,一只手领着她的衣领将她拽了出来,谢挽宁猛地坐直起来,大口的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