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外面,隐在暗处的车里。
沈怡静放下望远镜,“盛聿这次来丰城有没有其他的行程安排?”
“具体行程我们掌握不到,盛聿自从升任董事长职位,董事长办公室全都是他自己的人,不过目前按照我们掌握到的,丰城没有需要他亲自出面的事。”
听着保镖的回报,沈怡静若有所思。
既然没有工作上的安排,那就是专程为了祝鸢来的。
不过根据几次的观察,盛聿到丰城来找祝鸢的时候,很少带司徒和恩佐,有时候盛聿一来丰城好几天,盛氏财团的公务会交代给司徒处理。
至于恩佐,无人在意。
沈怡静冷静地说:“先等着,现在盛聿在这,不是动手的好时机。”
有了之前群攻温泉山庄那件事,盛聿对祝鸢周边的安保工作一定提高了很多,尤其他本人在场的时候,他们根本动不了祝鸢。
沈怡静毕竟养尊处优了这么多年,叫她一整晚待在车上等着,是绝对不可能的。
吩咐完手下盯紧别墅里的动静之后,她开车扬长而去,在丰城的一家酒店下榻,房间是早就开好的。
那个男人什么都为她准备好了,不舍得她在外面吃一点苦。
当她走进酒店的电梯,电梯门关上的瞬间,酒店角落里一个人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确定是沈怡静,要现在动手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淳厚的嗓音:“等着。”
……
隔天傍晚,别墅的门打开,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身高腿长的男人从屋里走出来。
那张脸不是盛聿还能是谁?
当他微微侧身的时候,远处监视的车辆里,几个人都看见他将一个容貌娇媚的女人揽进怀里,耐心地说着什么,女人不情不愿。
盛聿像是被气笑了,低头在女人的唇上吻了一下。
女人恼羞成怒地推开他,转身大步走进屋内。
盛聿站在玄关看了她一会儿,这才转身走出别墅,坐进庭院的一辆黑色轿车。
不一会儿,车子启动,离开别墅区。
“派一辆车小心跟上,其余的人在原地待命。”监视的车内,一名身穿黑衣的男人说道。
与此同时,他拿出手机拨通沈怡静的电话,“静姐,盛聿离开了,不知道是不是回京都城,我已经派人跟上了。”
酒店房间里,沈怡静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解开浴袍的系带往浴室里走去,“做得好,盯紧着点,确保盛聿回到京都城再通知我。”
挂了电话,她将手机随手一丢,走进浴室,看着坐在浴缸里闭目养神的男人。
沈怡静浑身赤裸地走到男人的身后,双手揉捏着男人的肩膀,不轻不重的力道,男人大概觉得很舒服,喟叹一声,“盛聿走了?”
“嗯。”沈怡静手往前,从浴缸里掬了一小捧的水淋在男人的肩头。
男人冷嗤,“他倒是不辞辛苦,千里迢迢来丰城就为了这一天时间的相处。”
“可不是。”沈怡静想起来就觉得匪夷所思,真有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会这么不辞辛苦吗?
“不过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她虽然觉得匪夷所思,却不觉得有多吃惊。
祝鸢到俞城巡回演出的时候,盛聿每天两趟飞机都要陪祝鸢,这份心,当初她听说的时候,内心还有点动容。
不过想来男人好不容易追到一个女人,刚开始谈恋爱的时候难免上头,要是过很多年,盛聿对祝鸢还有这份热情,那才是叫人叹为观止。
不过可惜了。
她再也看不到他们的以后了。
想着想着,沈怡静心里还觉得怪可惜的。
她低声笑了笑,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未着寸缕的身子紧贴着他的后背,“不过这种小事,你怎么亲自来了。”
“反正没什么事干。”男人抓住沈怡静在他身上四处点火的手,“过来看看,你的身手还像不像当年一样好。”
盛宏耀这辈子都不会知道,待在他身边十多年的枕边人,以前竟是一名职业杀手。
……
京都机场。
盛聿一行人坐上车从机场出来,京都城已经深夜了。
最近京都城才刚刚入夏,夜晚的风并不热,车子在温泉山庄的山脚下却停了一下。
因为一个人拦在了车前。
海风从护栏的另一边吹来,吹乱女人的黑色长发和白色的裙摆。
车内的男人微微蹙眉。
是宁槐清。
“绕过她,继续开车。”
就在车子启动的瞬间,宁槐清不管不顾地冲过来,眼眶通红的模样,纤瘦的身子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海风吹走了。
刺耳的刹车声尖锐地响起。
宁槐清冲到车门边,抬起手拍着车窗,“聿哥!”
不论她怎么拍窗,怎么叫喊,车内的男人始终无动于衷,可就在下一秒,宁槐清掏出一把匕首横在脖子前面。
大有他不见她,她就死在他面前的打算。
她泫然欲泣地看着车窗方向,即便看不见里面,她也知道男人看到了她的行为。
果不其然,在她掏出匕首的瞬间,车窗降下来了。
宁槐清喜极而泣,“聿哥,佑佑他太想你了,你能不能去看看他……”
然而她与句话还没讲完,当看清楚车厢内的男人那张脸的时候,她握住匕首的手僵了一下。
怎么会?
这张脸。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这张脸,隔着一定距离,谁都知道他是盛聿,可这么近地看着,宁槐清的背脊发凉,“你……你不是盛聿!”
在宁槐清脸色变化的时候,车内的人已经暗暗做了手势,下一秒,车门打开,宁槐清被人拖到车上。
随后车子朝温泉山庄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