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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多时?”唐检越发疑惑,“为何不见……”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话音未落,忽见打更人敲着梆子,径直走向朱府,停驻片刻,角门悄然张开,走出数个奴仆,拱手作揖。

“竟是如此!”唐检恍然大悟,连忙跟随李义甫,潜入角门。

后宅之中,朱贵正听美姬浅斟低唱,忽闻房门轻叩,传来一道声音。

“郎君,奴有要事回禀,请您定夺。”

朱贵颇不耐烦:“有何要事,待明日再说。”

然而,门外之人非要求见不可。

正是府中老管事,上了年纪,觉浅,偶然察觉角门处有些许动静,不敢打草惊蛇,便来回禀。

良久之后,房中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夹杂美姬不满足的轻哼。

“咣!”房门陡然开启,走出一条精瘦汉子。

这寒冬时节,他却赤裸上身,唯有一条亵裤,暂作遮挡。

借助红烛微光,可见他后背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浑身直冒热气,混入香粉之中。

老管事低头道:“奴察觉,西角门有人擅自进出,且为数不少。”

“还请郎君派遣甲士巡视一番,以作防备。”

朱贵嗤笑一声:“你这老朽,老眼昏花,不知多少次看走眼,还敢前来搅扰?”

“若非看在父亲面上,我早将你斩首,趁我今夜兴致尚可,还不快滚!”

老管事嘶声道:“郎君,不可大意……”

春宵一刻值千金,朱贵怎想听他啰嗦,使个眼色,便有两个奴仆会意,将这老管事堵住嘴,拖了下去。

朱贵冷哼一声,转头跨进房门,满脸笑容:“美人儿,怎能叫你独守空房……”

这院子拐角处,两个奴仆捆住老管事,劈头盖脸便打。

不过一刻,老管事不再挣扎,也无呜咽。

一人心中咯噔,探了探他鼻息,面色发白:“这……这老朽竟死了?”

“这该如何是好?”

另一人吐了口唾沫,冷哼道:“郎君早就厌烦了他,死了正好,眼不见为净,郎君一时开怀,必有奖赏。”

“若是赐个美人,嘿嘿……”

两人正想入非非,忽觉光影闪动,于脖颈处一抹,便“嗬嗬”叫着倒了下去。

唐检一甩匕首,冷声道:“速速潜入房中,杀了朱贵。”

“是!”

此刻,府中甲士,皆在睡梦中丢了性命。

数条黑影,猛然撞开房门,刀光凛冽,恍惚间传来一声大喝:“何方宵小……”

待诸事平定,唐检、李义甫二人连忙打开东门。

城外,早有斥候禀报,杨烨赞道:“诸事皆在主上掌控之中。”

高楷笑了笑,一声令下,命众人过了吊桥,进东门,来至县衙。

唐检拱手道:“主上,朱贵已死。”

高楷微微颔首:“你与治玄二人,率五千兵卒,肃清四方城门。”

“是!”两人领命而去。

李义甫大礼参拜:“下官拜见高郡公。”

高楷双手扶起,笑道:“仰赖义甫之功,方能这般轻易拿下阆中。”

“此为大功一件,我自当封赏,便由义甫为阆州刺史,为我治民理政。”

“还望勿要推辞。”

他悄然望去,这李义甫头顶青气萦绕,红光点点,却是一员大吏。

李义甫欣喜不已:“谢主上!”

“微臣虽不才,却略有薄名,愿为主上说动晋安、新井等县来投。”

“好!”高楷大笑一声,“若能全据阆州,必不忘义甫劳苦功高。”

两人一番计议,便见李义甫大步而去。

高楷踏入县衙,于明堂端坐。

杨烨奉上户籍图册,拱手道:“主上,城中家破人亡者,不计其数,且多有冻饿而死者。”

“府库之中,金银财帛堆积如山,更有三万石粮食。”

高楷叹道:“待明日一早,便在城中开仓放粮,赈济贫苦。”

“至于金银财帛,可叫幸存之人前来领取。”

“是!”

是夜,一番厮杀,五千守卒或逃或降,阆中平定。

其后三日,阆州诸县纷纷上表归降,并无一县负隅顽抗。

高楷坐镇阆中,一面安抚人心,一面派人探听军情。

……

话分两头,且说蓬州、大寅城外五十里。

朱劫率领两万大军,昼夜疾驰,正要赶往城中暂作休憩,忽有一员斥候跌跌撞撞奔来,滚鞍下马。

“将……将军,阆中失守,整个阆州皆望风而降,落入高楷麾下。”

“你说什么?”朱劫勃然色变,“阆州丢了?”

“正……正是!”斥候胆战心惊,“李义甫叛变,朱郎将遭受夜袭,丢了性命,以致阆中失守。”

“那李义甫更辅助高楷,收降诸县。”

“竖子!”朱劫勃然大怒,手起刀落,将这斥候劈成两段。

诸将噤若寒蝉。

谁能想到,区区数日,阆州便已易主,他们星夜兼程,不眠不休,竟也来不及。

这陇西郡公高楷,着实用兵如神。

沉默许久,马规元拱手道:“主上,事已至此,还请息怒。”

“阆州失守,蓬州难以久持,不如暂且退去,回返渠州攻取流江,再作计议。”

“不可!”朱劫断然摇头,“若弃了蓬州,拱手相让,高楷必定率兵来犯。”

“纵然攻下流江,也是疲于奔命,不得安生。”

“不如在这大寅城外,与他决一死战。”

马规元沉声道:“末将誓死追随!”

“只是,我军粮草短缺,又丢了阆中,无以为继……”

朱劫挥手道:“这有何难,没有粮草,便去抢。”

“至不济,便杀了妇人、幼儿,人肉最是滋补,也该让儿郎们受用一番。”

马规元拧眉:“主上,杀人作军粮,绝非长久之计。”

“传扬出去,于您名声不利,还请三思!”

朱劫哈哈大笑:“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自当潇洒快意,怎能被些许虚名所累?”

“杀一人为罪,屠一万为雄。屠得三百万,即为当世豪雄。”

“你且看,刀斧之前,那些个泥腿子、白脸文士,豪门大族,并无什么区别。”

“这世上能有几个,是硬骨头?”

“杀得多了,自当人人敬畏,不敢造次。”

“主上高见!”马规元心悦诚服。

当即派人,前往仪陇、安固、大竹等县抢掠粮食,若有不从,满城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