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挽月一声令下,四五个人直接一拥而上,揪着头发就从地上给拖出去,他敢挣扎,就有人用脚踹他。
看到这个场面,周围的牧民都踮起了脚……
之所以会这样,因为习惯了!
“大当家!揍他!”
“这王八犊子,把那日兰给打了,他那时候一穷二白的,要不是那日兰,我们哪有今天?这些年,那日兰矜矜业业帮他,暴风雪的时候为了牲口把自己冻伤了,落下病根儿!库图他怎么对人家的?没良心的东西!”
“对,没良心的东西!”
甄挽月终究是大当家,对于安抚人心,还有权衡利弊都相当在行。
她跟庞北混久了,这想法早就已经不是过去的她。
说白了,她现在升级了!
过去,这时候一定就动手了。
现在嘛……
甄挽月抓着马鞍,一个鹞子翻身直接骑在了马背上。
坐定之后,甄挽月底气十足地大喊起来:“草原上的兄弟们,姐妹们!那日兰是我尊重的女性,她温柔!善良!为了大家,那日兰牺牲了太多,我今天过来,不为了别的!是组织来,让我主持公道来了!”
“我知道,过去你们怕我,你们怕我打你们,怕我抢你们。但现在,我甄挽月向长生天发誓,我绝对不会再欺负任何一个兄弟姐妹,我绝对不会对我们自己人不讲道理!那日兰的事情,让我很是愤怒。”
“不单单是那日兰,库图还纵容这个浑蛋!抢夺我们重要的羊群,还纵容民兵,拿枪威胁我们的团长!”
“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跑去警卫团的驻地去闹事!严重干扰了我们这一带的军事工作,防卫工作,治安工作!”
“兄弟们,姐妹们!阿巴嘎纳尔(叔叔们)!阿尼亚(阿姨们)!”
“我们是团结的一下,长生天赐予我们无尽的草原,赐予我们长久的生机!现在一切都等着我们去重建,我们翻身了!不在被那些王爷,老爷们压榨了!所以,在这里,我更愿意叫大家为同志!”
甄挽月这一句同志,所有人的心好像突然跳了一下。
接着甄挽月高举鞭子怒道:“这个人——!他欺骗我们大家对他的信任!他本应该带着大家一起发展我们美丽的草原!”
“但,他抛妻弃子,贪恋美色,为了个女人,差点破坏我们这一代刚刚完善起来的安全防线!”
“这才过几天安稳日子啊!”
甄挽月说到这儿之后,立即有一名晒得有些黑的少年,他听到这句话后,立即跑过来指着库图说道:“大当家说的没错!我阿爸和额吉就是因为集市那边起了冲突,让几个狗特务打死了!他连个屁都不敢放!前几天,我再去集市的时候,那些曾经把鼻孔都扬上天的人,看到我,都要给我打招呼!他们甚至都不敢拿枪!”
“一旦,日子回到过去,我们会怎样?而且,当年要不是那日兰阿尼亚!我就冻死在暴雪里面了!”
“你们大家想想!当初是谁给我们带回来的希望!是谁带我们来到这里的!”
听到一个孩子说出这些话来,那几个牵着马的汉子停住脚步,接着他们回过头。
眼神一个个都快喷出火来了……
甄挽月看情况差不多了,接着说道:“怎么处理,应该由大家伙集体决定,但我声明啊,不要动手,动手不解决问题的!你们这么多人,我这才来几个人啊?要是你们打他,我们怎么拦得住啊?这么多人打他,打死咋办啊?!”
“所以请大家冷静地想想,做出自己的判断!”
“判断个屁!那日兰整日以泪洗面,都差点哭瞎了!”
也不知道谁,反正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响起。
接着一坨新鲜的牛粪就飞了过来。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情况,叫做破窗效应……
虽然甄挽月不理解,也不清楚这个名词。
但……她骑着马就躲在一旁,带着巴尔虎的人就这么看着。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浑蛋!你!你不配吃油茶,吃牛粪吧!管饱!”
“那日兰那么好,你咋狠下心来的呢!”
接着一个耳刮子下来。
甄挽月抱着肩膀看,她看一会儿说道:“哎哎哎!那个谁!你别薅头发啊!他本来就谢顶!你还薅!”
“哎?!那孩子!你踢他裤裆干嘛!哎呀!这孩子!踢得真准……”
那巴图还有巴特尔就跟哼哈二将似的,站在甄挽月两侧。
那巴图斜着眼向上扫了一下甄挽月,接着对巴特尔说道:“这绝对是跟咱团长学的。”
巴特尔冷笑:“这还用你说?哎?这是不是就属于咱团长说的人民的审判啊?”
那巴图若有所思地抱着肩膀:“嘶……应该是吧!”
“你俩墨迹啥呢!”甄挽月皱起眉头,那巴图和巴特尔回过头:“咋了?”
“咋了,走!还在这儿待着,等着吃官司啊!趁乱,溜!”
那巴图人都傻了……
他痴愣愣地竖起大拇指,嘴唇微微颤抖起来:“庞团长,你还我单纯干净的大当家……”
…………
叮叮叮!
卫国伟的办公室里,电话突然急促响起,刺耳的铃声彻底破坏了办公室午后的安静。
本来想休息一下的卫国伟吓了一跳,他打了个激灵,接着连忙起身抓起电话:“我是卫国伟!”
“卫政委!我是联合牧场总场的场长契科图啊!哎呀,卫政委啊!出事了!”
卫政委眉毛一挑,语气玩味起来:“哦?出事?出什么事情了?”
“是这样的,卫政委。咱们联合农场的三分场厂长库图,还有一个副场长姓杨的,被牧民集体围殴,好像是因为他们伤害了一个叫那日兰的女同志,牧民们鸣不平,把库图和那个姓杨的副场长打成重伤。我们商量了一下,想请咱们警卫团的甄挽月同志出面去安抚一下牧民!”
卫国伟呵呵一笑:“孩子没了来奶了?早想啥去了?哈!之前抢人家甄挽月的羊,这时候想起人家是曾经的大当家镇万岳了?而且,甄挽月同志正在忙碌地对上巴尔虎区进行开发,没时间!找别的话事人吧!”
“哎呀,政委啊!整个巴尔虎,除了库图其他能做话事人,其他的都被甄挽月抓走了!他们现在都是警卫团牧场的职工,犯错的几个首领现在还蹲在兴北的号子里反省呢!”
卫国伟单手掐腰,心里别提都爽了,他呵呵一笑:“啊?这么回事儿啊!那也没办法呀,你让同志们克服克服困难,缕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写个报告送上来。哎?对了,库图是巴尔虎的人是吧?”
“是的政委。”
“咳咳……巴尔虎……不是归警卫团么?但……这咋划分的呢?你说这……你们管着,这地方还属于我们兵团的辖区。哎呀……涉及到管辖划分了,不好弄啊!这样吧,你让他们先搞清楚这个再说,我们不占兄弟单位的便宜,就先不插手了哈!”
说完,卫国伟就立即把电话挂了。
“喂?卫政委,喂?!”
不管对面怎么喊,都没有了回音。
卫国伟原本还头疼,结果现在满脸的笑意:“哈哈哈!有好处一个个的跟狼看到肉似的,没好处,就想起我来了?哎~~这下让你们先了解一下啥叫自作孽,不可活!!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