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西直牌楼一带早已人山人海。
锦衣卫早早抵达,维持现场秩序。
其间,不时有锦衣卫手持铜锣,一边敲击一边高声呼喊,劝百姓把孩子带走,切勿留下观看。
然而,百姓们热情高涨,围观人数竟超越了之前老魏在此监斩时的最高纪录。
究其原因,是百姓们听闻皇上重新启用太祖年间的《大诰》,还在午门之外重新设立了登闻鼓。
今后若遭受冤屈,百姓们可头顶《大诰》或去击打登闻鼓,到时皇上会亲自为他们主持公道。
这消息瞬间让京城百姓忆起太祖年间国泰民安的景象,对于“剥皮楦草”这般严酷刑罚,百姓们不仅毫无惧意,反而热情似火。
随着时间的推移,杨涟在锦衣卫的簇拥下,押解着三十多名犯官来到西直牌楼,张五爷也亲自陪同。
只见杨涟端坐在上方,面容冷峻,神色威严。
张五爷则坐在一旁,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跪在行刑场的一众犯官。
时间缓缓流逝,在场的犯官们个个面如死灰,惊恐万分,更有甚者当场被吓得昏厥过去,还有不少人直接被吓得尿了裤子。
锦衣卫们有条不紊地准备着行刑工具。
眼见午时三刻已到,杨涟霍然起身,声音冰冷地说道:“如今,朝廷推行改制教学,旨在造福天下学子,而你们却阳奉阴违,公然对抗朝廷政令。
现在,本官奉皇上旨意,依据太祖《大诰》,对你们判处剥皮楦草之刑。
锦衣卫何在?
行刑!”
话一出口,在场百姓顿时爆发出如排山倒海般的喝彩声。
不少寒门学子更是高声呼喊:“对待这群欺压我们寒门学子的狗官,就该施以剥皮楦草之刑!
皇上如此英明,皇恩浩荡,却被这些小人肆意败坏!”
周围学子纷纷应和。
就连国子监祭酒王绍徽也带着国子监的学子们前来围观行刑。
众多学子中,不少人被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冷汗直冒。
尽管此刻受刑的不是他们,但这无疑是一种强烈的警告与威慑。
其中还有些学子甚至直接被人抬了过来。
王绍徽身着粗布长袍,满脸笑意地看着即将行刑的锦衣卫。
只见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将犯官按倒在地,拿出行刑弯刀,在其头顶划开一个十字,接着端来一盆水银,缓缓朝着十字口浇下。
犯官瞬间发出凄厉的哀嚎,那声音让人闻之毛骨悚然,在场不少胆小之人当场被吓晕过去。
杨涟面无惧色,张五爷看得兴致盎然,就连台下的王绍徽也双眼放光。
随后,锦衣卫开始直接将皮往下拽,水银顺着伤口缓缓渗去。
仅仅片刻工夫,便将犯官的皮剥了下来,只留下一具血肉模糊的躯体。
此时犯官尚未断气,浑身鲜血淋漓,场面令人毛骨悚然。
他挣扎许久之后,才气绝身亡。
张五爷看完,忍不住点头称赞:“看来历代前辈们的记载所言非虚,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亲眼目睹,也算是不枉此生了。”
杨涟看完也点了点头,随后大手一挥,下令对剩余犯官全部动刑。
刹那间,场面血腥至极,不少围观者吓得紧闭双眼,不敢直视,但却没多少人选择离开。
国子监的学子们更是被吓得晕过去不少,不过王绍徽却命人将他们架起来,一盆冷水泼下,让他们继续观看。
不少学子当场被吓哭,还有人忍不住当场呕吐起来。
随着对剩下犯官的行刑推进,一时间鬼哭狼嚎,凄惨之声响彻云霄。而锦衣卫的手法也愈发熟练起来。
不多时,便有十几名犯官被活生生地剥下皮来。
就在这时,一名满手是血、额头上汗珠密布的锦衣卫来到杨涟和张五爷面前,行礼后,面色尴尬地说道:“启禀杨大人、五爷,有几名犯官太过肥胖,水银效果不佳,皮剥不下来了。”
张五爷眉头微皱,站起身来陷入思考。
杨涟闻言,沉思片刻后,冷冷说道:“上黑油,本官就不信剥不下来。”
锦衣卫领命匆匆离开。
张五爷愣住当场,疑惑地看向杨涟,问道:“杨大人,水银都不行,黑油能管用吗?”
杨涟回答道:“五爷,昨日本官查看锦衣卫典籍档案时,看到其中有关于黑油使用的记载,想来应该可行。”
张五爷暗自惊叹,心想:“这他娘的真是个人才啊!
都学会举一反三了。”
不多时,锦衣卫端着一盆加热过的黑油来到犯官面前,一盆泼下。
其他几名锦衣卫立刻上前,轻轻一拽,一张人皮便完整地被剥了下来。
随后,不少锦衣卫纷纷放弃使用水银,改用黑油行刑,过程异常顺利。
仅仅半个时辰,所有贪官都被行刑完毕。
张五爷看着眼前场景,目瞪口呆,内心暗自琢磨:这位杨大人当真是个用刑的高手,天赋异禀啊。
自己这一身本事至今无人继承,也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位杨大人拉到锦衣卫来,如此一来,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杨涟自然不知张五爷内心想法,眼见行刑结束,他便命人将人皮内填满稻草,缝合之后,直接挂在西直牌楼示众。
看着挂在旗杆上的几十具“稻草手办”,杨涟满意地点点头,随后带着张五爷离开,前往皇宫向朱由校复命。
现场的百姓们纷纷议论,都觉得今后能过上太平日子了,无不大赞皇上圣明。
与此同时,此前参加科举并全部被录取的东林学子听闻此消息后,大惊失色。
皇上重新启用太祖《大诰》,还对拒绝推行改制教学的一众官员施以剥皮楦草之刑,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对天下学子的欺压与侮辱。
这些一向自视甚高的江南学子,怎能咽下这口气?
于是,不少人纷纷聚集起来,前往午门之外抗议。
杨涟和张五爷来到午门,看到聚集的众多学子,心中顿感疑惑。
随后,张五爷叫来午门值守的侍卫询问情况。
听完侍卫讲述,杨涟冷笑连连,说道:“这群江南学子真是无法无天,竟敢公然在午门之外聚众,意图逼宫,必须严加惩处!”
说罢,便与张五爷前往御书房。
不多时,二人来到御书房门外。
方孝忠赶忙进去通报,很快便将他们请了进去。
朱由校正坐在御座上批阅奏章,方正化恭恭敬敬地站在一旁。
杨涟赶忙开口道:“臣杨涟,奉陛下旨意监斩三十八名对抗朝廷改制教学的犯官,现已行刑完毕,特来向陛下复旨。”
朱由校抬起头,点了点头,微笑着说:“杨爱卿,辛苦了!”
杨涟只觉得心头一暖,略带哽咽地说道:“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此乃臣子本分。”
朱由校又对杨涟好言安慰了一番。
就在这时,杨涟说道:“启禀陛下,方才臣入宫时,发现午门之外有不少江南东林学子聚众闹事,纷纷指责陛下重新启用太祖《大诰》是轻视天下学子,手段太过残忍,非仁君所为。”
朱由校微微一愣。这时,杨涟接着说:“陛下,臣请旨前去将他们全部镇压。”
朱由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镇压大可不必,朕自有安排,杨爱卿不必担忧。”
杨涟闻言,只好作罢,随后起身告辞离开。
此时,御书房内只剩下朱由校、方正化和张五爷。
朱由校转头笑着对方正化说:“方大伴,你去传旨,让李若愚把午门之外的东林学子全部安排了吧。”
方正化领命,匆匆离去传旨。
这时,张五爷开口道:“陛下,臣有一事想请陛下恩准。”
朱由校也笑着说:“什么事?
你但说无妨。”
张五爷满脸笑意地说:“陛下,臣觉得这位杨大人是个做锦衣卫的好料子,想请陛下将杨大人调入锦衣卫。”
朱由校听后,神情有些诧异,随即问道:“张五,杨涟身上究竟有什么特质,让你如此看重?”
张五爷笑着解释道:“这位杨大人心狠手辣,天赋异禀。
今日在西直牌楼处决犯官时,他面不改色,这份冷峻与心性实在难得。
所以臣斗胆想请陛下将杨大人调入锦衣卫,如此一来,臣这一身本事也算有了传人。”
朱由校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张五,此事朕知道了。
但杨涟毕竟是正途出身的读书人,若让他进入锦还需从长计议。”
张五爷听后,也只好点头。
随后,张五爷又开口道:“陛下,据山东传来的最新情报,目前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具体时间大概定在八月初,还请陛下早做准备。”
朱由校点头道:“朕知晓了,朕会着手布置安排。”
之后,张五爷告辞离开。
与此同时,方正化来到司礼监,看到正在喝茶的李若愚,笑着说:“李公公,今日竟如此清闲!”
李若愚赶忙起身,笑着回应:“方公公,今儿个怎么有空来司礼监了?
可是陛下有旨意传达?”
方正化笑着说:“陛下有旨,午门之外东林学子聚众闹事,让李公公去把他们安排了。”
李若愚点头道:“咱家知道了,这就去。”
这时,方正化上前小声对李若愚说:“李公公,这次可不能直接动鞭子了,对方都是读书人,得给他们留个体面。”
李若愚面露难色,一脸为难地说:“方公公,若不动鞭子,这些读书人哪会轻易低头?
毕竟咱们都是阉人,他们向来瞧不起咱们,咱家要是不用鞭子,如何安排他们?”
方正化笑着说:“李公公有所不知,成祖永乐年间曾颁布诏令,朝廷任命的官员若是拒绝赴任,可处以宫刑。
听说魏公公执掌的东厂如今人手紧张,虽说魏公公不在京城,但李公公身为司礼监首席秉笔,自然有权任命他们去东厂任职。”
李若愚听后,瞬间点头,满脸笑意地说:“方公公,多谢提醒,咱家明白了,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