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信的第三天色布腾巴尔珠尔突然端着一盘奶油酥酪走进营帐,南墙抬头就跟看见什么稀奇物种一样,“哟,这太阳是要从东边落下了?”
“你我夫妻何至于此?这是你喜欢的玫瑰酥酪,你看看,我专门让丫头做的,可还行?”额驸将盘子递到了南墙身前,南墙眼睛眨了眨。
然后拿起一块将糕点喂给额驸,然后又顺手拿起桌子旁的油茶递过去,看着他喝下之后这才站起身拿帕子赶紧擦手。
“额驸怕是得了风寒,赶紧让女奴在旁边伺候着。”南墙猜到色布腾巴尔珠尔可能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过来打探的,可惜了,这人卖相挺好的,就是有点脏。
日后她是要当女帝的人,身边不能留这种烂人。
想通之后快速传信给傅恒,转过身就去视察她的亲卫,这些人是她未来立足的把根本。
另一边皇帝本就忌惮蒙古的心在真的在后宫和宗亲府邸查出蒙古探子时,警铃爆表,一切都回到了起点,为了满蒙关系联姻,结果联姻公主发现蒙古贼心不死。
那这联姻成了吗?那联姻的意义是什么?蒙古的探子被一一拔除,与此同时后宫中所有蒙古妃嫔都开始各种各样的被算计。
得宠的被不得宠的算计,不得宠的被得宠的欺负,反正都是蒙古嫔妃的内斗,再大的问题都是蒙古那些部落自己解决,反正是伤不到皇帝,伤不到皇嗣。
两个月时间后宫中的蒙古妃嫔死伤过半,活下来的也都不能生了,这个时候她们发觉不对但是已经晚了,皇帝又恢复了之前的那个皇帝。
蒙古发觉事情不对之后又颓了,他们的祖先和满人平分天下,只是一次又一次,哪怕皇室中混有他们科尔沁的血也没用,这些人从来都是记仇不记恩的。
这个时候他们又想到南墙了,带着一大堆的礼品,说是礼品其实就是赔罪,后面还跟着浩浩荡荡的家仆,哪怕色布腾巴尔珠尔和他的父亲生病了都没人阻止南墙回大清。
回京的路途说不上远,只是一路上南墙在各地都在安插人,这晃晃悠悠的竟是走了快三个月,等到京城门口时傅恒已经提前得到消息在那等着了。
南墙看见人之后将傅恒叫上马车,“舅舅这还真是清闲啊,如今大清不安稳吧,怎么您还有空在这等本宫?”
“公主何必试探?公主送来的东西皆已被查实,只是皇上的动作蒙古总是会发现什么,您今日带着礼品进京也算是了结这桩事,日后..”
“舅舅可千万别说什么日后,皇额娘已死,本宫的哥哥弟弟都死了,皇阿玛的孩子们都活得好好的呢,怎么偏偏就与富察家的孩子死了?”
“舅舅,千万别期盼什么来日,当初的废太子不也是重臣后裔,君主爱宠,你看现在又是怎样?别对别人抱那么多期望,若那位置上的是本宫,怎么都要将药碗放到她们身前让她们亲自喝。”
“都当皇帝了还这般小家子气的算计来算计去,舅舅,你可千万别学他哦,要磊落,哈哈哈。”南墙就看着傅恒的脸一会变一个颜色,最后整个眉头都皱起来了。
“你..我倒是没想过你有这样的志气,只是这皇上的孩子但凡没死绝,这爱新觉罗氏的宗室...”傅恒第一反应不是训斥与制止,只是这条路实在太艰辛,他不太看好。
南墙摇了摇头,将一个纸条塞给傅恒,傅恒看完瞬间了然,“有风险,但未尝不能一试。”
南墙回宫并没掀起什么动荡,真要有的话也不过是她带着人恶心了一圈继后,又去捧着嘉贵妃,这个时候的金玉妍因为频频帮四阿哥争储在皇帝那的印象已经不好。
但是南墙无所谓啊,你真要问那就是一句话,“当初皇额娘还在的时候满宫妃嫔唯有嘉贵妃乖觉,如今本宫难免亲近一二。”
皇帝听完也是沉默不语,他想说人是会变的,可他想到这句话更多的是拿富察皇后和继后相比,诚然琅嬅活着的时候并不觉得她有多好,但是架不住有人上赶着对比啊。
继后确实差了不少,而且...皇帝突然想到什么,“你皇额娘跟嘉贵妃关系很好?”
“好不好的,天家真心最难得,儿臣自己都不知道真心是什么又怎么会分辨呢?不过比起当今皇后还是娴妃的时候穿着姚黄牡丹在皇额娘面前说什么后宫之主自在人心的话,”
“儿臣还是喜欢嘉贵妃,这人就算是有欲望也会放在明面上,就是有些蠢罢了,大清的国祚又怎么会让异族血脉登顶?”
“她不懂就算了后宫那些人也陪着她闹,这四弟也是被带偏了,可是皇阿玛,有件事儿臣说是儿臣杞人忧天也好,说是儿臣臆测也好,但有些话还是得来提上几句。”
“后宫皇子众多,除去儿臣的两位哥哥弟弟早逝之外剩下的大哥如今身子不好,看着也就这两年了,三弟那蠢笨就算了,和纯额娘一样每每被人篡夺当剑使。”
“四弟八弟九弟十一弟的情况都一样,外族血脉,就是再惊艳卓绝宗室也不会同意,五弟是蒙族血脉,这算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个爱新觉罗氏和蒙古所出的孩子。”
“六弟和三弟一样,只是六弟看着倒是更聪慧些,皇阿玛,你说十弟早逝之后还有谁最有机会?儿臣早已出嫁如今多嘴两句也是希望皇阿玛长命百岁。”
“蒙古那边对大清早就懈怠了,皇阿玛知道的,儿臣能轻而易举发现的事情只能说她们早就当成了常事。”
“至于是不是儿臣杞人忧天就清皇阿玛多关注后宫,毕竟继后所管的后宫跟筛子一样,今天紫禁城出点什么事情明天外面就都知道了。”
南墙说完就扶着侍女打算出门,只是看见李玉的那一瞬她又想到了什么,“皇阿玛,您可想过皇玛法的死真的只是病逝?当时不管是太医还是皇玛法身边的太监,就连宗室的人都是太后的亲信,您这现在的配制也快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