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一场总是有些不甘心,真的度过一段只有两个人的日子倒也了了很多遗憾,在这还要谢过陛下的救命之恩。”
其实并没有什么救命之恩,因为南墙压根没管他们夫妻俩,最多的就是不想让他们住在宫里给他们找了个住处。
只是曹丹姝知道,这次女帝亲自来不可能是话家常的,作为夫妻,作为亡国帝后她可以陪赵祯去死,但是她不能再让曹家与前朝有什么牵连。
南墙敛起眸子,最后还是松口了,“曹家人来朕这说过,今个你就回去吧,前尘往事非你所愿,身为女子也该有一腔抱负。”
“难不成你真觉得皇后之位就是女子的终点?诚然贤后亦能流芳千古,但是吕后武皇不更值得我们效仿?若是生在寻常人家也倒罢了,一生为了温饱尚且消耗大多心神。”
“但你不同,这京城的官眷们都是不同的,如今朕设了一个女子学堂,若是你愿意可以去里面担任先生。”
不等曹丹姝说什么南墙挥手让人将她带走了,有些事情提点一次就足够,说的多了就没意思。
转身她立刻换上笑脸,“赵祯,官家啊,你瞅瞅,我当时说的话准不准,今天刚好是第十六年哦,当初我没让御医救你,结果偏偏老天让你活了过来。”
“哈哈哈,好在是活了啊,朕还要感谢你呢,你这一个死里逃生倒是炸出来一堆前朝遗臣,朕都不需要去一一甄别全给你送来当奴才了,如今看你过的还不错,可见他们是真的将你放心上啊。”
南墙敲了敲窗户,外面瞬间又走进来两个人,“陛下。”
“嗯,和府里那些一起带出去解决了。”南墙仰着头走出门,她看着天边的夕阳,明明今天什么都没做偏偏时间就已经到下午了。
她也不是非要杀赵祯,主要她将文官之前的那些优待全给砍了,之前不管是朝臣还是民间都奉行那套‘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结果被她这样一弄读书人和文官氏族都坐不住,在那一天跟没事干了一样,不是提反诗就是要复辟前朝。
前朝,呵,还前朝,最可笑的是那些人找到赵祯之后他还真敢回应,不是,你上位再被官员毒杀一次?
哦,之前赵祯停了药反而好了就是因为他是被大臣联手下的药,原本是打算让他落水之后伤寒不治然后拖个两个月自然而然的去死。
然后突然药停了,他就挺了过来,这就让那些大臣觉得赵祯是天命所归,再加上南墙一个女子为帝是他们所不能接受的。
南墙其实没什么大感触,一切都是因为国内军队里面开始出现一些流言蜚语时,她才开始动手。
她从来不认为皇帝这个位置只能男人来,刻板印象原本只是适合两个字的化身,但是不知道有些人是无能还是嫉妒,他们却将适合这两个字变成了一个戒尺。
这把戒尺丈量着女子的一言一行,却对男子格外的优待。
南墙曾经也不喜欢跳出舒适圈,因为在自己的舒适圈里面想立足已经是极为的不易,有些事情只是你知道该怎么做,这样做比较方便,但真正想成为不可替代者还是非常困难的。
真正开始跳出舒适圈之后才知道人生广袤无垠,能去干的事情还有很多。
赵祯死后各地的宗室动作频频,南墙也没等他们做什么直接让人全部一锅端了,执行人是老熟人许明烨,等他事成归京的时候南墙也刚好收到一封秘折。
看完之后她豁的就笑了,笑得停不下,直到外面人传消息说许明烨来了她还在笑。
“陛下这是有什么喜事吗?不知臣可否有此荣幸听一听?”在许明烨眼中他的伯父算是一枭雄,有钱有粮有马有人,偏偏为了曾经的不知名恩情说投就投。
他从来不觉得女帝有什么独特的地方,真要和寻常女子有些不同的就是手段或许更高明,她空手套白狼,几句话就能让大把的手下跟随。
没等许明烨思考什么南墙就将折子的内容说了出来,“哈哈哈,刘越说你将禹州蜀王的长子放了,哈哈哈,你说你啊,这做这样的事情怎么连尾巴都没扫干净?”
“哈哈哈,你留下那个赵策英..是叫赵策英吧,哈哈哈,你留下他是打算给自己留个退路吗?哈哈哈,你叔父知道这件事吗?哦,不对,他算你哪门子叔父。”
“哈哈哈,事情太多了,现在脑子都有些不好使了,哈哈哈,不是,许明烨,你凭什么啊?”南墙笑了半天,一部分是因为大局都定成这样了,这人搁这还有反骨呢?
许明烨被当场下狱,许世昌知道之后专程到汴京请罪,其实他是不用来的,因为刘越就是他送给许明烨的人,这次刘越的态度已经将他摘出去了,所以就在众人以为许世昌专程过来救侄子的时候。
南墙和许世昌一同出现,他们在宴席上宣布许明烨是前朝旧臣顾家的嫡长子,“当初的事情是本王没查清楚,后面虽然知道真相也念着他多年侍奉,如今..臣管教无能,给陛下添麻烦了。”
“无妨无妨,说来当年也是你托朕去找人,没想到竟是闹出这样的乌龙,哎,你也莫要伤心,安心回去吧,朕信你。”
许世昌离开的时候是带着册封他嫡长子为世子的圣旨回去的,而顾烨再次见到了常嬷嬷和顾家的一行人。
多年不见顾堰开整个人黑了几个度,而他身旁原本胖胖的四房五房也都精炼了不少,顾烨看见人之后也没想着上前打招呼,他在等许世昌救他。
直到常嬷嬷被推进牢中,“烨..烨哥儿?”
顾烨瞬间睁眼,只需一瞬间拳头就上去了,“死老婆子,都是你,你都干了什么?你背后是谁,谁派你过来的?我父亲母亲是怎么死的?”
可怜顾烨到现在还认为他真的姓许,但是常嬷嬷只是一脸恐惧与不解,“烨哥儿,我是你的奶嬷嬷,你怎么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