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龙摩挲着号码帮标志性的虎头金戒指,指节上的刀疤随着动作微微抽搐。
光荣将墨镜推上头顶,露出左眼那道被玻璃酒瓶划开的狰狞伤疤。
他身后联公乐的打手们正将成箱的铁棍,刀具码放整齐。
\"利家少爷倒是准时。\"
王宝瞥向倚着劳斯莱斯的利云天,对方指尖夹着的古巴雪茄青烟袅袅,鳄鱼皮鞋尖正碾着满地弹壳。
利云天比他哥多了几分阴鸷,此刻嘴角勾起的弧度,倒像是早就预料到洪兴的覆灭。
角落里,三个小社团的堂主局促地交换眼神。
其中一人刚要开口,就被码头外传来的引擎轰鸣声打断。
二十辆黑色面包车鱼贯而入,车门同时推开的瞬间,金属碰撞声混着香烟味弥漫开来。
东星龙头郑继敏从中间那辆车下来,骷髅头刺青在他脖颈处若隐若现:\"王宝,听说你找警队当靠山?\"
他冷笑一声,续道:
\"可别到时候连自己人都分不清敌友。\"
卡洛斯戴着鸭舌帽从另一辆车钻出,警徽在风衣内袋若隐若现。
他将一叠银行本票拍在生锈的油桶上:
\"这是首期行动经费,拿下林耀在葵涌码头的货运站,后续还有三倍。\"
钞票边缘还带着油墨味,却像是点燃了火药桶的引线。
飞龙突然抽出腰间短枪,子弹擦着光荣耳际钉入集装箱:\"少他妈废话!老子的舞厅被洪兴烧了三次,今晚就要见红!\"
空气瞬间凝固,联公乐的小弟们齐刷刷掏出武器,仓库里金属碰撞的声响此起彼伏。
\"都把家伙收起来!\"王宝猛地拍桌,震得杯中的白酒溅出。
\"洪兴现在有两百条走私船,我们各自为战,不过是林耀砧板上的肉!\"
他扯开衬衫领口,露出胸口被散弹枪轰出的狰狞疤痕,道:
\"三个月前我被洪兴的太子伏击,在医院躺了半年。”
“今天,我要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
一个小时后,这份沾满火药味的盟约正式生效。
卡洛斯在回警署的路上,反复摩挲着口袋里王宝给的翡翠烟嘴。
一场围剿洪兴的大戏,不过是他晋升路上的第一步。
……
次日,旺角某处顶楼,林耀望着雪豹堂的报告。
将雪茄按灭在印着洪兴标志的烟灰缸里,嘴角泛起危险的笑意。
双方已经开战!!
街头的霓虹忽明忽暗,巷尾的铁闸板被掀翻在地,化作双方火拼的盾牌。
新记的砍刀队刚踹开洪兴的麻将馆,二楼突然泼下滚烫的沥青,惨叫声混着咒骂声在狭窄巷道里炸开。
王宝坐在改装的防弹车里,看着监控画面中不断闪烁的红点。
青筋暴起的手重重砸在车载电台上,喝道:
\"飞龙!你他妈带的人是吃大便的?旺角码头还没啃下来?\"
此时,警笛声由远及近撕裂夜空。
戴着蓝色贝雷帽的防暴差佬组成楔形阵列,盾牌上的\"poLIcE\"字样在探照灯下泛着冷光。
利云天叼着雪茄站在警戒线外,朝狼狈逃窜的洪兴小弟比出中指:
\"看见没?这就是跟大不列颠作对的下场”
他身后,联公乐的混混们借着差佬掩护,正大摇大摆地搬运洪兴仓库里的货物。
洪兴铜锣湾扛把子九纹龙抹了把脸,把雪茄甩给小弟。
从后腰抽出两柄蝴蝶刀。
他望着步步紧逼的蓝帽子,突然咧嘴笑了:
\"弟兄们!还记得耀哥说的话吗?\"
话音未落,巷口阴影里涌出上百个戴着洪兴刺青的打手。
手里的工兵铲、消防斧在月光下寒光凛凛。
第一波冲突在油麻地警署前爆发。蓝帽子试图驱散洪兴的抗议人群,催泪瓦斯的白烟尚未散尽。
洪兴的改装面包车就冲破路障,车上架着的自制喷火器喷出十多米长的火舌。
人群顿时陷入混乱,反洪兴联盟的成员在火海中抱头鼠窜,有几个倒霉蛋被拽进巷子里,惨叫声很快被铁棍砸在颅骨上的闷响淹没。
卡洛斯盯着监控屏幕,冷汗浸透了衬衫后背。
他原本以为警务处的介入能震慑洪兴,却没想到对方竟敢正面硬刚。
更让他心惊的是,洪兴的战术配合堪称完美——每当蓝帽子集结兵力,就有其他堂口发动突袭。
整个港岛就像被扔进沸水里的油锅,到处都是此起彼伏的爆炸声。
深夜的天耀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林耀在品着政和白茶。
韩宾,太子,九纹龙三个人推门而入,太子身上的绷带渗出鲜血
韩宾报告道:\"耀哥,今晚对方重伤三十七个,我们轻伤十二个兄弟。\"
林耀将刀收入鞘中,镜片后的眼神冷得像淬了毒:\"告诉兄弟们,明天开始,把战场转到他们的地盘。,记住——\"
随后,还扔给韩宾,太子,九纹龙分别一根古巴雪茄,说道:
\"我们的目的不是在打打杀杀,是要让整个港岛知道,谁才是这里的王!!\"
“是,耀哥!”韩宾他们三个点头应道。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林耀问道。
“联公乐顶不住了,耀哥,今晚我就把他抓来。”九纹龙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笑着说道。
“嗯,抓了这个光荣反洪兴联盟就失败了一半。”林耀笑着说道。
“事不宜迟,快去抓。”
“好的,耀哥,我先走了。”九纹龙说道。
随后瘸一拐的离开了。
……
暴雨如注的深夜。
联公乐总部的霓虹灯在洪兴的火箭弹轰击下炸成碎片。
光荣蜷缩在地下室保险柜旁,听着头顶传来的楼板坍塌声。
颤抖的手刚摸到藏在暗格里的勃朗宁,铁门就被霰弹枪轰出蜂窝状的破洞。
九纹龙踩着满地珠宝碎片走进来,身后小弟扛着的电锯还在滋滋冒火星。
\"大明星啊,林先生有请。\"
九纹龙扯下光荣的金链子,道:\"您这保险柜密码,可真没什么新意”
当湿漉漉的光荣被押进洪兴总部顶层时,落地窗外的维港正电闪雷鸣。
林耀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唐刀,刀身倒映出光荣脸上凝固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