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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你看不出来吗?需要我逼你看出来吗?

冷金旗实在不想在陈述理想时谈论儿女情长,会略显庸俗,但不可否认,他伟大的理想里面,确实在某一刻之后沾染了儿女情长。

他的性取向一直以来就不是什么秘密,以前给他递情书的小姑娘多,他却一个都不喜欢,虽然从小到大都身处京城最好的学校,但是早恋现象也不是没有,处于青春期的他陷入了疑惑,好像在该情窦初开的年纪,他没开?但又在某一天,他却忽然意识到自己喜欢男生?

不具体到人,但却具体到了性别。

自此,他再也没收到过女生的情书,变成男生了,他这外形条件,也确实更容易吸引同类人。

他在一个不缺爱的家庭长大,有能力给人不需要偿还的爱,但他一直没能找到那个人,他找到了爱好、找到了理想,偏偏就是没有找到那个人。

认识“L”时,冷金旗只是想和他来一场男人间的较量,只关于爱好,不关乎人。

认识李山时,却好像有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吸引着他,拉着他往李山身边走。

如果没有李山,他会这么上心一个二十多年前的犯罪组织吗?其实冷金旗也问过自己,答案是会的,重案组每个人都会的,但或许不会那么累,不需要承接着李山的前半生。而现在呢?他累,却也甘之如饴,正因为没有如果,正因为如今李山就是牵扯上了那个组织,所以冷金旗也确认,促使他做这些事的因素里,也有李山。

他有时候觉得李山是真的淡然,有时候却觉得李山是真的呆,许乐原对于李山别样的感情,他冷金旗都看出来了———或许是情敌之间的感应。

可李山这个呆子还是兴冲冲的和许乐原当了十年好朋友,十年,搁冷金旗身上好朋友早变老婆了。

“你真的看不出来吗?需要我逼你看出来吗?”

冷金旗的视线灼热的发烫,烫的李山耳尖有些泛红。

“你…喜欢我?”

“…成年人需要含蓄一点。”冷金旗点头,“我,喜欢你。”

“你是…同性恋?”

“没错。”

“我…”李山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所以他刚刚说那一番话冷金旗才会生气,李山也意识到,他对重案组以及冷金旗的认知,会让他们有多寒心。

“对不起。”

对不起这三个词,看似道歉,实则拒绝。冷金旗明白,转身推门出去了,早在门口候着的一大堆医护人员涌入病房,接着便是有条不紊的给李山安排检查。

李山躺在病床上,长叹了口气。

对不起冷金旗,是我看低了重案组。

——————

京城与河省交界处某村庄。

“慕鸠,多少年了。”昏暗的屋子里,白炽灯一闪一闪的,发出滋啦滋啦的声音。

吴连山坐在摇椅上,那个已经老化的摇椅有些承受不住中年男人的重量,吱嘎吱嘎响个不停。

慕鸠蹲在地上拿着一块破红砖在地上不知道涂画着什么,他听见吴连山说话才抬起头。

“二十二年。”

“二十二年啊…你们离开的那年,也才十八岁。”

如今已经不惑之年。

年轻的吴连山追查到黑桃那个组织后,察觉到他们的关系盘根错节错综复杂,断断续续地派出去了许多钉子。

慕鸠是唯一活下来的一个。

“你跟冯冀相处那么久,他有没有透露过什么?”

“没有。”慕鸠摇头,“除了我之前交代的,其余和以往一样,什么都没有查到过。”

慕鸠是个不太聪明的人,卧底这么些年,都没有得到过什么有用的消息,甚至警方都快忘记了有这么一号人,而正是因为警方从未联系过他,也正是因为他不够聪明,所以活到了现在。

最聪明的那个卧底,爬到了很高的位置,传递出了很多消息,可惜最后还是牺牲了。

集体叙事下,个人的生命,留存还是不留存?如果只有牺牲有意义,那作为卧底的慕鸠,是不是不该活着?

“但是冯冀对于闽城很熟悉,他带我到了一个别墅区,也就是在那儿,他被击毙。”慕鸠继续说,虽然他知道这些事,吴连山不可能不知道,不过他转念一想,有件事吴连山可能的确不知道,“他带着我绑架了一个男人。”

“?”

吴连山知道姜熠她们的抓捕行动有冷金旗的参与,但却不知道冷金旗为何参与进来了,也不知道绑架的事。

“那个人叫李山。”

吴连山从椅子上坐直了身子,眼中闪着意味不明的光,慕鸠疑惑地盯着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冷金旗问了你们什么?”

“…”慕鸠一愣,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他摇摇头。

吴连山的学生有很多,冷金旗是,李河是,周思渝也是,而慕鸠,是第一批。

那天在沧县仓库见到如此年轻的岳晨暄时,他有些恍惚,恍惚间回忆起了自己年少时,从云省走向京城的路。

“他打了我们一顿。”慕鸠看着吴连山的眼睛,“我暗示他,把我送到您这儿。”

慕鸠那个时候是真的有些害怕,害怕他真的被当成罪犯被判处死刑。他卧底这几年,该干的不该干的他都干了,和冯冀联系上后,便听说要去打劫警车,那个时候他拙劣地编了个故事,说他从不伤害穿警服的。

二十二年的卧底生涯甚至已经大于他前十八年,带着神圣使命的放逐也是放逐。

“也幸好我记得你。”吴连山放松身子,重新躺回了摇椅上。

这屋子很老,是吴连山替慕鸠批下来的屋子,从今以后,他只能在这里隐姓埋名的活着,毕竟“慕鸠”已经在牢房里,等着死刑的实施。

关于慕鸠,吴连山也思考过要怎么判决,他是被放出去的钉子,为了掩盖身份,他必定会帮助那个组织干一些违法乱纪的事,手上有没有人命也不得而知,而大概率是有的。

那些卧底出去的钉子,很少有活着回来的,要么尸骨无存,要么仅存骨灰,墓园里埋葬的,全是衣冠冢。

疯着回来的也有,坚持不了多久便自杀的多了去了。

吴连山不知道慕鸠能坚持多久,更不知道慕鸠有没有被改变。

“从今以后,你不能踏出这个村庄半步。”吴连山抬手指着窗外的月光,“在你寿终正寝之前,我们会一直监视你。”

“我知道的,老师。”

慕鸠低垂着头,丢下了手中的石块站起身。

这屋子破破烂烂,住人却没问题,以后的吃食,上面也会派人定期送达。

但这破破烂烂的屋子,却遍布高科技摄像头,监视着慕鸠的一举一动。

比牢犯多了些自由,仅仅多了一些表面的自由。

两人待在屋子内相顾无言,门口站着的卫兵们格外威严,格外仔细地注意着屋内的动静。

良久,吴连山起身朝屋外走去。

“慕鸠,辛苦了。”

“不辛苦。”慕鸠和穷凶极恶的罪犯打了这么久的交道,已经忘记该如何同自己的老师打交道,他站在窗子前,身后的摄像头随着他的动作而移动,发出轻微地机械摩擦声。

他期盼已久的“回家”,虽然像是回到了另一个牢笼,但至少,表面看起来,是“回家了”。

他不再是慕鸠,也不再是那个组织的喽啰,他只是一个人,被监视着,但却可以活下来,只为自己而活的普通人。

比起那些刀尖舔血的日子,比起那些牺牲的同学同事,能这样子活,也是他最大的幸运了。

十八岁那年他曾幻想过,他要成为最有用的钉子,剿灭黑暗组织,重新穿上警服,站上褒奖台,接受晚辈们的敬佩。

可,现实却与想象大相径庭,他是那样的默默无闻,直至四十岁走出黑暗,然后沉寂,一直沉寂到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