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赵灵韵原本苦闷的脸上多了一丝喜色,原本力竭的身躯在此刻又多了些许活力。
“倒是追的紧,不过这次可不能依着你……”,
俊朗男子挑了挑眉,嘴上却忽的又挑起了笑容。
身上散发着青色的灵力,锐利的风声在山林中呼啸,卷动风雪化作一条庞然龙卷。
龙卷似乎连接天地,搅动天上浮云,却忽的炸裂开了。
化作一道青色的鸟兽虚影在其身后缓缓浮现,隐隐有与赵飞云分庭抗礼之势。
“堂主,快撤!”,
几个邪修对视了一眼,扶住壮汉便朝着谷外飞去。
轰隆——
磅礴的灵力喷涌而出,蓝色的威压倾泻而下,将那刚刚起身的几个邪修竟又压了回去。
“你这家伙当真是个愣的,”,
俊朗男子双目一凝,手中折扇轻启,灵力探出直接将那几个邪修牵引都过了,
“若你我真在此动手,在场修士又岂能活几人,你既不为这些散修考虑,也该想想你那族妹!”。
说着他双眼眯起,似是有意无意的瞥了赵灵韵一眼。
赵灵韵浑身一颤,手中长剑出鞘,摆出一副强硬的模样,
“哥,你就在此,与他比划一二,我倒要看看他如何动得了我!”。
赵灵韵说的话颇为强势,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也不过是顾着面子。
此处却没了赵飞云的声音,那高过山峰的巨像却缓缓的抬起了另一只手臂,张开五指,将赵灵韵几人护到了下面。
虽然没有说话,但意思却也是不言而喻。
“呵呵,”,俊朗男子轻笑两声,挥动折扇,连带着旁边的几个邪修消失在了原地,
“赵道友,我们后会有期。”。
几人一走,赵飞云便立刻放出了神识,然而追了百里后便没了踪影。
一场颇为紧张的坊市之危,却是戏剧性的草草收场。
赵飞云皱了皱眉,身上的气息喷薄而出,让在场的众人都不由得脱了缩脖子。
手指轻响,由水流凝聚而成的巨象轰然炸裂,化作漫天水枪,骤然而下。
所落之处,尽是妖兽的哀嚎之声。
那条在炼气修士面前“耀武扬威”的岩蛇,也被那水枪扎了个透心凉。
那坚硬的岩甲,在这筑基修士随手一击的攻势之下也成了平日谈资。
“那家伙,定然有了不得的敛息之术!”,
赵飞云低声自语了几句,踩在飞梭之上,飘然落地。
待到赵飞云停在了几人的面前,鹤立山这才惊的说不出话来。
没想到那日拦下的修士,竟然是赵家的筑基大修。
“咳咳,”,赵灵韵忽的收起了笑容,轻咳了两声,肃然开口,
“此地便没有你们的事了,去组织修士将那些妖兽尸体收集起来;
张贴告示,过几日我赵家会论功行赏,伤亡者也会给予补偿。”。
“是。”,鹤立山几人不敢怠慢,应了一声便匆匆的离开了此处。
“两位前辈,那老夫也先行告辞了。”,田坤恭敬的弯着腰,拱着手,一脸讨好的笑意。
看似是在告辞,其实也不过是想在赵灵韵那里多留一些印象。
“去吧,你田家的功绩,本仙子记在心里。”,
赵灵韵冲他摆了摆手。
“不敢,不敢。”,田坤连连回应,“多谢执事大人。”。
目送几人离开,此地便剩下了赵灵韵与赵飞云二人。
“这坊市倒是毁了大半,过几日重建时,怕是少不了费一番功夫。”,
看着那毁坏的阁楼以及破损的街道,赵飞云挑了挑眉。
一旁的赵灵韵却瘪着嘴,趁着赵飞云不注意,伸手便在他的侧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臭云哥,来这么晚,害我挨了那么多打!”。
察觉到侧腰上的瘙痒,赵飞云微微侧头,瞥了一眼,随后便下意识的抽了抽嘴角,
“不是说好两面夹击吗,我在那山林中探到了几个邪修的踪迹;
杀了几人后,没想到竟然遇到了那个家伙,便与他在那山林中较量了一番,这才来晚了。”。
说到这他叹了口气,有些感叹的摇了摇头,
“说来也怪,没想到这群邪修的背后竟然还有一个筑基修士;
一个筑基修士带着一群邪修如老鼠一般躲在山林之中,靠着逗弄几个炼气世家取乐,多少有些荒诞。”。
“哼,他既然在这,定然有他在这的道理,你又不是千均哥,哪里会晓的那么多?!”,
赵灵韵双手掐腰,将脸撇到一边,似乎还在生气,
‘臭云哥,不安慰我就罢了,竟然还敢找借口!’。
站在一旁的赵飞云有些感到莫名其妙,挠了挠头,从头上挠出了三个问号。
……
不知过了多久,
山林深处去,一片颇为昏暗的空地之上。
俊朗男子的身影骤然浮现,身后是零零散散的几个邪修。
“咳,噗—”,刚一落地,俊朗男子便吐出一口鲜血。
“主上。”,
壮汉连忙走上去搀扶,他本就是妖人之身,身躯强悍,经过一路的恢复此刻已经可以行动自如。
“无碍!”,俊朗男子抬手挡住了壮汉,并顺势将手中的折扇递给了他。
待到壮汉接过折扇,他才从衣袖中拿出一只丝帕,擦掉了嘴上的血痕。
丝帕白里透红,上面却只画了一枝独梅,有两只青头鸟相互依偎着站在梅枝之上,倒是与俊朗男子有些格格不入。
“可惜,究竟不是真正的修行之法……”。
“主子,就这么走了,着实憋屈,之前就应该杀几个赵家人解解恨。”,
见到俊朗男子有些愁容,壮汉走到他的身旁,愤愤不平的开口。
俊朗男子却笑而不语,将那丝帕重新叠了起来,又颇为珍视的重新放回了自己的衣袖中。
他之前倒是有这种想法,想要试探一下赵家的底线,却不曾想刚动手,便触了底,
“赵家是个护犊的,此处又是赵家的地盘,我若是真的杀了赵家人,想走就不是这般容易了。”,
说到这他顿了顿,嘴角微扬,忽得将那折扇又重新拿了回来,
“走吧,试探的也差不多了,暗子也已布下,总会有机会的。”。
“主子,我们去哪儿?”,壮汉开口询问,态度倒是颇为恭敬。
“孙家那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几日前传来消息,那里倒是有一坊市可以用来落脚。”,
俊朗男子轻然一笑,在脑海中思索,
如今有五个筑基世家,孙家应当是明面上最弱的一家。
“让探堂的人留在此处传递消息即可,本座倒也有了新的谋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