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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斯年睡不着,根本睡不着。

他只要一闭上眼,脑海里就自动罗列出了,明天可能会遇到的无数种情况。

大多都是坏的,脑海里几乎已经想遍了苏时清会以什么姿态,什么方式,什么借口拒绝自己。

躺在床上,宁斯年苦笑了一声,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他都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表白得过于突然了,但是这个想法没持续多久,就被自己打消掉。

追自己喜欢的人,肯定要大大方方地追呀。

虽然宁斯年没能从父母那边学到什么恋爱的经验,但是还好,他在末世认识了罗庆,勉强能够从对方身上学到一点。

不过宁斯年显然没有意识到,罗庆也只是一个连女孩子手都没有拉过的青涩大男孩,论实际经验他根本没有;论理论经验……

嗯,你敢相信一个直男的理论经验吗?

不过好在,直接表白这一条并没有出什么差错。

宁斯年睁着一双眼睛盯着天花板,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天亮。

等到他起床的时候,眼底已经有了淡淡的黑眼圈,看上去有几分憔悴。

宁斯年紧紧抿着唇,盯着自己房间紧闭的房门,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敢推门出去。

末世虽然危险,但是在没有了工厂运作之后,环境的确得到了大大的改善。

今天的天气很好,蔚蓝的天空上没有一丝云彩,太阳从东方升起,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并不炙热。

推开房门,清风吹动了宁斯年的发丝,他抬眸刚要走出去,在看见门外的身影时,动作顿时一顿,瞳孔骤缩。

苏时清比他还要早起,此刻静静地站在门外的院子里,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遮着眼仰头去看今天太阳。

没有像往日一样竖着方便行动的高马尾,苏时清将及腰的长发披散下来,在轻风的拂动下曳曳生姿,隐隐约约勾勒出她匀称纤细的腰线。

只不过衣服还是像往日一样,一身黑色运动服,简单利落,也有不一样的气质。

似乎听见身后有了声音,苏时清的动作微微一顿,转身看过来。

她抬眸便看见宁斯年愣愣地站在门口,脸上神情茫然无措,看起来呆呆的,完全没有往日高智商科研人员的冷静。

心中的紧张,在看见对方这副样子的瞬间忽然就消散了,苏时清没有忍住噗嗤笑了起来。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的眸子熠熠生辉,眼里有光。

苏时清捋了捋耳边碎发,朝还呆站在门口的宁斯年伸出手,狡黠又带着几分肆意——

“宁斯年,我想我们可以试试。”

这一句话像一道雷电劈在了宁斯年的身上,直接让他的大脑宕机了。

他昨天晚上思考了一百种被拒绝的可能性,而今天早上一开门,第一百零一种可能就这样摆在了他的面前。

整个人就像雕像一般僵在了原地,宁斯年的呼吸微微一滞,随后开始变得急促,心跳也加快起来。

他狠狠咬了一下自己的舌尖,没把握好力道嘴里弥漫开铁锈的味道,但是宁斯年却并不在意这些。

这不是梦。

宁斯年垂在身侧的手开始微微颤抖,看着就距离自己七八米远的苏时清,对方也正笑意盈盈地看着自己。

一步……两步……

宁斯年动作僵硬地一步步走近苏时清,但凡是个明眼人,都能看出他此刻的紧张局促。

直到二人的距离只剩一尺,再走近一点身体就要贴上了,宁斯年这才停下脚步。

苏时清微微抬眸,歪了歪脑袋,看着一言不发的宁斯年,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对方的想法,蹙了蹙眉,有些好奇的看着。

便见宁斯年缓缓拉过了苏时清的手,摊开了对方的掌心,随后自己俯身,闭上了眼睛,用自己的脸颊去贴上苏时清的手。

温热的脸颊和微凉的掌心相贴,不由得让苏时清愣了愣,看着宁斯年的动作,她一时忘记了收回手。

而宁斯年睫毛轻颤,没有睁开眼睛,就这样抓着苏时清的手,低声开口:“我说过,我不会左右你的选择。”

“我记得。”苏时清眨了眨眼,似乎看出了对方的紧张,声音不由的柔和下来,“但这就是我的选择。”

宁斯年有些控制不住的轻颤一下,抿了抿唇,声音愈发沙哑:“苏时清,你喜欢我吗?”

如果可以的话,宁斯年不想有任何因素影响苏时清的选择,无论是他的厨艺也好,实力也罢,哪怕他被拒绝了,他也会继续跟着苏时清。

宁斯年不想苏时清是因为这些而选择和他在一起的,这样的关系维持不长久,就像他自己的父母一样。

他想要的是携手到老的爱人,而不是发展到最后成了仇人,那样子还不如做个朋友。

宁斯年想让苏时清提起自己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爱他,而不是需要他。

也不能怪宁斯年胡思乱想,因为在他的预设里,苏时清根本不可能答应自己。

宁斯年清楚苏时清心中分量最重的是什么,是安然,是钱,但他不清楚自己在对方心中的分量有多少。

平日里,苏时清对待他,似乎也就对待别人一样。

这让宁斯年不得不想到最坏的情况,所以在看到苏时清笑着朝自己点头的时候,他首先感到的不是欣喜若狂,而是不安。

他闭上了眼睛,不敢去面对苏时清接下来的回答;但是他又拉住了苏时清的手,似乎只有感受着对方的体温,他才有勇气问出这些。

而苏时清也沉默了。

她静静地看着浑身上下透露着紧绷的宁斯年,看出了对方的紧张与不安。

苏时清一直以为,在这场感情当中,只有自己犹豫踌躇,不敢上前。

现在看起来,宁斯年也是个胆小鬼。

“宁斯年,这件事情上我不会骗你。”苏时清缓缓开口,前半句刚说完,便能看见宁斯年的脸色瞬间惨淡了下去,像是被判了死刑的囚犯。

无声地笑了笑,苏时清伸出另一只手,主动抚上了对方的脸颊。

“现在我还说不好,我喜不喜欢你,但至少你在向我表白的时候,我并不抗拒,也不反感。”苏时清一字一句,无比认真,“所以我想,我们或许可以试试,给你,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