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富贵用手背冲着门口摆了两下,连看都没看唐大虎一样,示意让他赶快走……
但见,唐大虎刚走出门外;
哐当!
两个保镖便把贵宾包房的门给反锁上了;
哼!
老子不怕!
唐大虎离开,也许我宋海峰做事也可以放开手脚了!
我和宏达对望一眼,大摇大摆地走到圆桌前面,拉开椅子,分别坐在了冯春芳、林淑媛对面的位置上……
我还接过宏达递上来的香烟,点上,猛地吸了一口,冷眼看着刁富贵;
倒想看看,刁富贵今天晚上到底想要怎么样;
宏达也点上香烟,则是恶狠狠地瞪着冯春芳;
“宏达!你不该赶这趟浑水,要不,你先走吧!看在我们是高中同学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也不会为难你的……”
冯春芳装作老大的气派,大方地对宏达摆手说道;
“我走个蛋!你他妈的,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让老子走,老子就走啊!”宏达张口骂道;
啪!
冯春芳愤怒地拍了一下桌子;
“王宏达!别给你脸,不要脸!
我警告你,允许你最后一次对我不尊重,如果再有下一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宏达还要回怼过去,被我扯了一下衣角,制止住了;
还是,那句话,有事说事,没必要在这里做口舌之争!
“刁厅长!首先我声明一点;
刁金山的死,和我没有关系!我宋海峰也并非想推脱责任!
警方已经做出了调查结论,犯罪嫌疑人也被绳之以法,这是任何人无法质疑的事实!
既然今天晚上的宴会,是私人场合,您又为了刁金山的死,让唐县长把我约到了这里;
说吧!您到底想怎么样?才能让这件事做个了结!”我抬起头,不动声色地对刁富贵说道;
啪!
刁富贵看我毫不畏惧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大声冲我怒道;
“宋海峰!即便我的亲侄子—刁金山,不是你亲手所杀,也是因为你而死!你仍然要为此事,承担责任!”
操!
刁富贵!
什么狗屁逻辑?
因为我而死,我宋海峰就要承担责任?
你那个王八蛋侄子—刁金山,安排人绑架了我妈,又想在刁家庄园,弄死我!
那到底是谁的责任?
老子,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有什么错了?
我正要开口反驳,但见刁富贵已经把一瓶酒打开,并用力顿在了桌子上;
“宋海峰!那我今天晚上就给你个机会,而且是唯一的一次机会……
让你为我侄子刁金山的死,忏悔并致歉……
你只要喝上三杯酒,一杯敬我那冤死的亲侄儿—刁金山,一杯敬我刁富贵,对你网开一面、不再计较,最后一杯敬春芳侄媳妇,请求她原谅你……”
刁富贵指着桌子上的酒杯说道;
我打眼一瞧,那个杯子至少能装三两酒,三杯下去、也就是将近一斤;
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我还刚吃了消炎药;
刁富贵这么做,岂不是想把我宋海峰至于死地?
好阴险!
也很歹毒!
因为喝酒的事情,都是自愿;
即便喝死了,也和他刁富贵无关!
也不能算是,他刁富贵做下了违法犯罪的事情!
但见,刁富贵和冯春芳对望一眼,两人均不经意地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冯春芳看向刁富贵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崇拜和敬仰!更有些媚态和骚骨!
那个样子,好像能让刁富贵玩儿她,是她冯春芳的荣幸一般……
刁金山的死,不但让冯春芳承继了刁家的产业,更是让冯春芳抱上了刁富贵这么一个大金主!
对于冯春芳来说,不但是死得值、死得其所,更是成就了冯春芳今后的一切!
但听刁富贵阴笑着继续说道;
“那以前的事情,不但就可以这么过去;
而且,你的强人建筑,还可以和帝豪工程一样,参与高速公路建设的投标;
而且,我还可以向你保证,你的强人建筑,能拿到江北省境内上百公里的高速公路承建项目……”
不得不说,刁富贵这一手阴险、狠辣到了极点;
喝下三杯酒,不但能让以前的事情,做个了结;
而且,又抛出了这么巨大的诱惑!
要知道,高速公路的修建造价不菲,每公里造价至少一个亿,上百公里、就是上百个亿!
如果真的能拿到高速公路承建项目的话,利润至少会是几个亿、甚至是十几个亿!
而刁富贵作为江北省交通厅的厅长;
显然,他有这个能耐!完全可以运作得了这个事情!
但是,我心里更清楚;
即便,我宋海峰不顾自己吃了消炎药的事实,拼了老命喝下这三杯白酒;
刁富贵,肯定也不会把这个上百公里的高速公路承建项目,交给强人建筑来做!
我正在考虑,如何应对之际;
忽然,我旁边的宏达已经端起了酒杯,腾地站起了身;
“刁厅长!海峰今天刚吃了消炎药,不能喝酒!这三杯酒我来替他喝……”
说完之后,便拿起酒瓶,“哗啦啦”地开始往酒杯里倒……
显然,刁富贵开出来的条件,已经让宏达完全心动;
但是,我却把宏达一把拉向了旁边;
“王宏达!干什么呢?你他妈的疯了!”我忍不住低声对宏达斥责道;
“海峰!你心里很清楚,上百公里的高速公路承建项目,对我们强人建筑意味着什么!
不就是三杯酒嘛!没关系,我喝!”
我当然清楚,如果真的能拿到高速公路的承建项目,对我们的强人建筑意味着什么;
强人建筑的上市计划一旦披露,又拿到了高速公路承建项目合同的话;
意味着强人建筑的盈利能力、成长性等财务指标,就完全支撑了上市基础、同时也会得到社会上投资人的追捧……
“宏达!你听我的!这三杯酒,不该你喝!再说了,刁金山怎么死的,你又不是不知道!
如果我们喝下了,就意味着,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我急切地想阻止宏达;
宏达的心里应该也非常清楚,我所说的“这件事情的性质就变了!”,是什么意思?
因为刁金山的死,是他该死!
和我宋海峰没有任何关系!
我宋海峰不应该承担这个责任!更不应该被别人拿着这个事情一直说事!
但是,却听宏达说道;
“海峰!你听我说!三杯酒嘛!一杯酒敬刁金山,死者为大,没什么可说的;
第二杯酒,敬刁厅长,怎么着,从年龄、从辈分上来说,他也是长辈,从身份地位上来讲,他是领导,也未为不可;
而第三杯酒,刁厅长既然称冯春芳为侄媳妇,显然冯春芳现在的身份,就是刁金山的遗孀,那这杯酒喝下去,也不为过……
再说了,我们马上就要到省城发展了,不管是做生意、还是为人处世,还是要“以和为贵”,不是吗?”
宏达振振有词地说道,完了之后,还补充了一句;
“海峰!我王宏达现在是强人建筑的总经理!
强人建筑的改制马上就要完成,新的强人建筑马上也就要正式开张、在商海中乘风破浪了,能拿到高速公路承建项目的合同,也算是个开门红!
就让兄弟我,为强人建筑做点事情吧……”
宏达说完之后,再也不顾我的劝阻;
端起满满一杯酒,已经喝了下去……